禾煦关上包间门刚躺下。
脑海里蓦地响起 2358 声音，“小煦！非法系统被谢善抓住了。”
禾煦一怔，“被谁？”
谢善不是对他失望了吗。
怎么会……
2358 看得正在兴头上，啧啧感慨道：“谢善可真狠啊，看着斯斯文文的，心可真黑，非法系统被他困在骨头里丢给狗玩了。”
那骨头被狗咬的嘎嘣脆响。
它听着都疼！
禾煦被逗笑了，疑惑歪头，“谢善怎么做到的？”
非法系统跟 2358 一样在小世界里没有实体，更无法被常人触碰感知。虽然谢善是鬼，但应该也不能直接触碰抓到对方。
2358 也不知道，沉吟片刻，“也许是主角无所不能？”
阿狗之前可是手握美强惨剧本的大男主，尽管幼年悲惨了些，但长大后都是位高权重的存在。
毕竟是小世界主角，怎么会没点光环呢。
2358 猜对了一半。
谢善知道自己是主角后，也解开了为何他死了，却还能以鬼魂状态停留在人世间的疑问。
按照那个系统说法，他们这个世界由他跟阿煦的感情线为支撑，一旦破坏了他们，就等同于破坏了世界。
极大概率，是世界意识让他以鬼魂的状态活了下来。
而对于入侵的外来者。
世界意识自然不欢迎。
谢善身为主角，在不违背法律情况下，当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等流浪狗快把骨头吞了，再揪出来系统残破的透明能量体。
非法系统刚经历了非人的摧残与侮辱，此时恨不得跟他鱼死网破！
能被筛选来做破坏任务的，都是它们系统里面精挑细选的存在，身上没有十条人命都不配当非法系统。
没被选上的系统不知多羡慕它。
那些蠢货宿主，也将它视为神明捧着，讨好着。
它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每个系统都有自爆程序。
它看着谢善毫不设防的样子，暗自冷笑，直接启动了自爆。
它不好过，主角也别想好过。
反正它还有无数个同伙。
谢善居高临下看着掌心的小玩意开始发烫，变红，他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薄唇微张，配了个“嘣”的口型。
非法系统瞪大眼，顿感不妙。
主角怎么知道……
它还没震惊完，身体就像泡泡一样膨胀变大，最终撑破到极限，“啪”一声破碎消散于空气中。
而谢善毫发未损，还趁机吸收了它的能量。
早在解决穿越者时。
他就意外发现了自己能吸收别人的能量，吸收多一点，魂体就稳固一点。
如今看来，大概也是世界意识在帮他。
同一时间。
2358 道：“非法系统破碎了。”
字面意义上的破碎。
禾煦紧张攥着的手放松下来，朝它道谢，“谢谢你 2358，多亏有你了。”
他担心谢善不是非法系统对手，拜托 2358 远远盯着。
2358 摆手，“没关系，被发现了我也不怕，又不是第一次被发现了，大不了就是被主角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假想敌呗。”
反正它有阿煦撑腰，半点不害怕。
禾煦不禁莞尔。
他脸上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霍琰就推开包间门走进来，手上端着一桶泡面。
“等久了吧。”
霍琰关上门，来到床边坐下，掀开泡面盖子就准备喂他吃。
禾煦连忙按住他手，“我自己来。”
霍琰一顿，扫过手背上他白皙纤细的手，喉结滚了下，没有拒绝，“那你吃，我端着。”
泡面桶接的热水很烫。
禾煦抿唇，指了下床头柜，“你可以放在这里。”
霍琰一眨不眨盯着他，心想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这次让阿煦先爱上他，温声道：“没事，我皮糙肉厚，阿煦不用心疼我。”
禾煦闻言无奈了。
只能照做。
最初，他还不清楚霍琰为什么执着给他端着泡面桶，直到坐累了身体下意识往后面一靠，眸光顿时闪了下。
他嘴角微翘。
傻狗，还怪贴心的。
霍琰看着他吃完，不用说，就把餐巾纸递过来，帮他擦嘴，随后顺势低头靠近了一下。
禾煦眼眸微睁。
他抬手刚要推开对方。
霍琰就自觉后退了，低眸盯着他的唇，指腹不舍地蹭了下，低声道：“我们晚上就到站了，我收拾行李去，阿煦要上厕所就喊我。”
“……好。”
禾煦应完，霍琰就背过身去隔壁床收拾了。
他看着男人忙活的背影，敏感察觉到对方的态度，比片刻前还要温和。
这期间，只发生了非法系统被抓住这件事。
“哦！对了，是霍琰按住了躲藏在售货员身体里的非法系统。”2358 后知后觉提醒道。
禾煦愣住，眉头微蹙。
霍琰是活人，不可能看得见非法系统，只可能是谢善告诉他，然后俩人里应外合抓住非法系统。
但是。
谢善是怎么知道非法系统的存在的？
禾煦突然反应过来发觉不对劲。
还知道非法系统要杀他。
那晚，谢善是追着穿越者离开的。以他对非法系统自私自利的刻板印象，非法系统一定会袖手旁观，不让谢善发觉。
而谢善解决了穿越者，就来找他了。
之后对他那样那样……
禾煦呼吸一滞，忽地忆起黑暗中落在脸颊上的那滴泪，以及谢善说不会再相信他的话。
心脏急促地跳动起来。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原来，那不是失望的眼泪……
“我去趟厕所，你不用陪着我。”他起身往外走。
霍琰闻言立马停下手里的活，跟在他身后，“不行，我送你过去。”
想到霍琰也参与了抓非法系统。
禾煦不确定他知不知道，便没有拒绝。沿着走廊一路走到卫生间外，他进去关上门。
霍琰留在外面。
等卫生间门一关，他就站在镜子前，轻声喊道：“谢善。”
镜子里没有看见男人身影。
但他清楚感觉到有冰凉的气息，从身后严丝合缝地抱住他。
禾煦眼睫颤了颤，闭眼转过身。他看不见谢善，在黑暗里伸手抚摸着对方的五官轮廓，触碰到唇时。
他抬头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