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秦斯远浑身温度骤降,心脏猛地下沉。
阿煦,想起来了。
“把我关在小木屋里,让我以为世界上只有你跟我两个人……秦斯远,你一点都没变。”
“很想独占我吗。”
“这个念头,应该在我们重逢前你就早已计划好了吧。”
“没看出来,你藏得这么深。”
“还有那窝兔子,是你用来练习催眠我的吧。”
禾煦声音平静,自问自答着。
他每说一句话。
秦斯远呼吸声便越微弱,铁链下,他瘦削修长的指节缓缓攥紧,因为用力而泛着白,手背上青筋突起,彰显着内心的不安。他薄唇紧抿着,全然没有几分钟前胜券在握的慵懒感。
“抱歉,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禾煦声音微凉,一字一句道:“每天活在虚假当中,很累。”
秦斯远闻言脸色蓦地惨白,薄唇颤抖几瞬,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阿煦讨厌他了。
阿煦,要离开他了。
秦斯远心头席卷上一阵阵钝痛,呼吸急促了瞬,像是跌入大海里即将溺亡的人,被无边苦涩与痛苦淹没,他低哑着发出最后呼救声,“对不起……阿煦。”
“对不起。”
“我不该囚禁你,不该催眠你失忆,不该贪心的……”
想要偷偷一个人独占阿煦。
看着秦斯远一头耀眼的金发,仿佛都因为黯淡失去了光彩。
禾煦胸口感到沉闷,攥着皮带的手紧了紧,强迫自己狠下心,蓦地抬手打了他一下。
秦斯远咬住唇,一声不吭忍下。
禾煦看着刺目的红痕,控制着指尖不发抖,语气冰冷,“错哪了?”
所触之处,秦斯远身体愈发僵硬,但却纹丝不动,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愿,任由他挑选惩罚的部位,默认了自己的“罪行”。
“……全部都错了。”秦斯远声音沙哑开口,带着轻微哽咽。
该怎么办,才能留下阿煦。
该怎么办才好。
忽地,他动了下被锁链捆住的手,摸索着握上禾煦的手腕,低声恳求着,“是我做错事了,阿煦惩罚我吧,直到不生气,让我长教训为止……好不好?”
不离开他,好不好。
禾煦眼眶酸涩,挣脱开他的掌心。
“不好,我们分开吧。”
秦斯远手心一空,心脏也随之急剧下坠,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胸口的剧痛,犹如一团黑暗,将他所有的思维与意识尽数屏蔽。
渐渐只剩下一个声音。
这一刻,他忘记了伪装的性格。
“分开?阿煦想和我分开了。”秦斯远忽地诡异低笑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不可以哦。”
不可以。
阿煦是他活下去的全部信念。
话落,秦斯远蓦然动了。
铁链叮呤咣啷一阵作响,最终不堪重负被他挣断。
禾煦看着秦斯远摘下眼前的布,墨绿色眼眸中闪烁着异样执着,被压抑得近乎扭曲的偏执爱意,攥着皮带的手微微放松。
终于,见到藏起来的秦斯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