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他!”
难以置信的叶清冉再三确认,无法接受有着知遇之恩男人的逝去,她目光涣散呆滞在原地。
而得到这一噩耗的柳昭和,她的笑容骤然凝固,接着就被凄怆悲痛取而代之。
眼角滑落出哀伤的产物名为眼泪,也就此在划破了她娇美的容颜。
宛若被抽走魂魄的她在双膝发软的时刻差点跪倒在地,好在迅速上前的叶清冉搀扶住了目光溃散的她。
“我爸他...几时殁的...”
这点主人可并没有告诉过梦妍,她恍惚了片刻,就随口说了个时间。
“今早晨时...”
可这个时间柳总督可还与鹤言在王都享受着盛宴,叶清冉也与柳文和在那会有过的通话。
“怎可能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啊...”
开始觉得奇怪的叶清冉强行止住在心头蔓延开来的悲伤,接着看向并不怎么擅长骗人的梦妍。
梦妍此刻的表情很是怪异。
通过解构,叶清冉发现她似乎非常想将真相告知,以好令柳昭和不再难过,可又必须要残忍的继续着欺骗,因此才会面露出怪异纠结的表情。
“他又在搞什么鬼...”
觉得准是鹤言又出了什么馊点子的她开始安抚起小姐。
“小姐,事情还不知道真假...”
可沉溺于悲痛的柳昭和怎能听得到进去。
“鹤言先生正在接待室,他会带您去见柳大人的...”
瞳色溃散的柳昭和离开了叶清冉搀扶,随即跌跌撞撞就向接待室走去。
“他又要干些什么。”
看穿的叶清冉弯腰在梦妍的耳畔低声询问道。
“主人说只有这样才可能让他们父女重归于好...”
听罢了少女回答的叶清冉愣了一下。
“这倒是个可能会管用的好法子,就是有些损了点,该说不愧是鹤言他嘛...诶...”
凝望着悲戚的身影,叶清冉担忧的长叹一声。
即便一直表现出对于父亲的讨厌,但柳昭和并非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
所以她忧虑的便是,柳昭和能否在生离死别的场景下不精神崩溃。
与鹤言汇合之后,众人就驱车来到了柳文和遗体所搁置的殡仪馆。
颤抖的手掀开盖着的一层白纱,当看到正脸确认是柳文和后,崩溃大哭的少女趴倒在父亲身前。
这一幕令叶清冉也不知所措,即便是鹤言在来的路上已经告诉他柳大人只是因迷药而昏厥。
就连他的呼吸也微弱到近乎是真的下了世。
“爸...爸爸...”
似乎许久都没有再如此叫过男人的少女哽咽了几声。
“他说,他在生前对不起你们母女。尤其是对不起你妈妈,就连与她的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长久以来他都很内疚,很惭愧,他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的丈夫,更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耸立着的鹤言开始传递起她父亲“生前”所留下的遗言。
“如果再一次,他说他一定会选择家庭,选择照顾身为他家人的你们的感受。”
“爸爸...是我不好...我也...不是个称职的女儿...”
潸然泪下的画面令在场之人无不涌现出酸楚。
“他知道自己无法得到你母亲的谅解,但还是会在深夜静谧的时刻渴求过你的原谅。”
“我有什么好原谅爸爸的...都是女儿的不好,一直因为那些事情而对爸爸怀恨在心...爸爸对不起...”
被感伤蒙蔽的少女真情流露着。
“其实都只是我在不成熟的跟爸爸你赌气啊...”
见酝酿的差不多了,鹤言就开始代柳文和最后问道。
“你能够原谅他,并与他重新回到最初父慈子孝的时光嘛?”
“我早就原谅父亲了,早就原谅了啊...爸爸你快睁开眼,小昭原谅你了...”
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的柳昭和沙哑嘶吼,随后将脸埋入了父亲的胸膛。
“爸爸...”
大事已成并将对话全部通过录音设备记录下的鹤言深感欣慰。
接着就抄起身侧的冰水就全然泼洒在正陷入昏厥的柳文和脸上。
“咳,咳咳!”
被冰水唤醒的柳文和猛烈的咳嗽了几声,随后缓缓张开了幽离的模糊视线。
那怪异的咳嗽声令柳昭和赶快抬头,她误以为父亲的苏醒是自己虔诚祷告而出现的幻觉。
“爸爸,爸爸!”
焦急的唤了几声,视线开始清晰的柳文和挺起了脑袋,他看着身前泪如雨下的女儿,喉咙里泛出一丝苦涩。
“小...小昭...”
真情的声音使少女明白了所有,她即刻抱住了刚挺起上半身的父亲。
“是爸爸不好...”
“是小昭的不好...爸爸,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伤心了...”
终于与女儿再度相拥的柳文和双眼也少见的闪烁出明泪。
“爸爸也以后不会再让小昭难过了。”
温馨场景令叶清冉长舒口气,轻手轻脚来到鹤言身边后她低语道。
“谢谢你为大人和小姐所做出的一切。”
鹤言渐渐合上了秋水般的双目。
“我从来都是为了我自己。”
他说罢就对梦妍嘱咐几句让她好好陪陪柳昭和后就独自离开了。
望着远去的壮硕身影,叶清冉想要开口,却又没有勇气。
离开了殡仪馆的鹤言独自前往了郊外有着严密守备的监狱。
监狱就像座黑色的城堡,黑鸦也总会结群盘踞在上空,甚是冷森。
关押在这里的都是些臭名昭着的重刑犯,有的是杀人成性的修罗,有的人腐役着瘾君子的毒枭。
鹤言所要拜访的是那位身形瘦小,看似人畜无害却心狠手辣到虐待有着养育之恩父亲的曲雨璇。
“好久不见啊大小姐。”
阴暗的牢房内,坐在最深处硬床上的少女迅速冲袭到铁栏前。
睁大的双眼饱含怒意,紧咬的牙似乎要吃了与她被牢笼所阻隔的鹤言。
双手更是不停的向前想要抓住鹤言。
可她所能触碰到的就只有鹤言胸前的领带。
“大小姐看起来憔悴多了,是不是这里的硬床睡不习惯啊?”
“鹤言,你这个给我下套的贱人!”
“别这么说嘛大小姐,若不是你有鸟尽弓藏意,我又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把你送入这不见天日的死牢呢。”
鹤言整好被她乱抓弄得凌乱的领带。
“我来找你是因为那些从宅邸里被抄没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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