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管家双眼瞪大,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不上套就算了,还能反过来揪他的错处,她果然还是这么不好对付啊。
柳管家有些无措看向柳芙蓉,他实在是被她整得没脾气了啊。
柳芙蓉怒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滚一边去,没用的废物!
又用长辈教晚辈的口吻道:“阿漓啊,你乡野出身自是不懂世家主母的管家之道,这下面人,他再厉害也会有出错的时候,这时候,可就需要我们出面解决问题了,若一味迁怒下面的人,以后,谁还会尽忠尽责给咱们办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苏漓故作受教点点头:“夫人说得有理……”
就在柳芙蓉以为拿捏了她,正沾沾自喜时,只听苏漓轻飘飘道:“不过夫人,这世家主母管家之道,一定是你学的从前世子夫人的吧?不然夫人一个平妻,何以会主母的管家之道啊?还得是夫人你厉害,什么都能学了去。”
羞辱她是乡野出身是吧?那她便直接点破她最在意的妾室身份,看她还能如何。
果然,柳芙蓉面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
不过一瞬,又恢复正常神色,好似刚刚没听见她些话一般,继续道:“不管如何,这是老夫人的寿宴,谁都不想出差错不是?我这走不开,你帮个忙怎么了?难道让你为老夫人做点事都不乐意吗?”
苏漓勾起唇角,毫不客气:“老夫人吩咐,当晚辈的自是应当听从,但你,你是老夫人吗就在这使唤我?”
“你!”柳芙蓉颤抖着手指向她,气的说不出话。
一旁作鹌鹑状的柳管家大气不敢出,果然,夫人都不是她对手,他又如何斗得过她?
想看她出错被老夫人厌恶斥责,不过是他的妄想罢了,唉!
苏漓挑眉,悠悠道:“行了,忙你的去吧,老夫人还在正院等我呢,我便不奉陪了。”
说着不顾柳芙蓉杀人的眼神,牵着裴昭与她错身而过,径直前往正院。
贱人!
贱人!
柳芙蓉面容扭曲,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拳。
这贱人,一而再再而三用她平妻身份羞辱她,一而再再而三不将她放在眼里!
等着吧,夫君很快便能杀了裴冀,等她没了裴冀这个靠山,她定要折磨得她们母子跪地求饶,生不如死!
如此想着,她眼中不自觉闪过一抹狠毒,看向一旁低垂着头的柳管家,又是一股气,一脚狠狠踹向他:“没用的废物!”
随后转身离开了花园。
柳管家不敢躲,自是硬生生受了那一脚,疼的他龇牙咧嘴,但他不敢出声,连忙一瘸一拐跟着离开了花园。
“娘,那人是谁啊?怎么对您有那么大的敌意啊?”
裴昭不傻,相反,他很聪明,对方话中意思先不说,那副阴阳怪气,不怀好意的神情他却是看在眼里的。
“那人?”
苏漓才想起,自裴冀认了亲以来,裴昭也只去过一次国公府,而那次,柳芙蓉声称病了没来,裴昭自是没见过她的。
她道:“那人是你叔祖父的平妻,不过你不用管她,你只要知道,她不是好人就是了。”
眼看着就要到正院了,苏漓便没细说,之后回去,再跟裴昭好好说说柳芙蓉从前差点害死冀亭佑的事好了。
裴昭点头:“是不是就跟桃花村的祖母和姑姑一样?”
“嗯……她比她们还要狠毒……”
裴昭小脸皱了皱道:“那我可不喜欢她!”
他不喜欢桃花村的恶毒祖母和姑姑,比祖母和姑姑还要恶毒的人他就更讨厌了。
苏漓笑道:“娘也不喜欢呢。”
话音刚落,她们也刚好走到了正院门口。
“少夫人,小公孙,你们回来啦!”
金珠刚想去看看少夫人到了没有,没想刚一出门便遇上她们了。
她一脸喜色道:“老夫人在里面等你们呢。”
苏漓朝她微笑点头,随即对裴昭道:“昭儿,咱们进去给曾祖母请安吧。”
“好。”
正院大厅。
国公夫人端坐上首,看到裴昭立刻喜笑颜开:“昭儿,你来啦,可想死曾祖母了。”
裴昭立即上前乖巧见礼:“昭儿见过曾祖母,曾祖母安。”
老夫人满脸慈爱:“起来起来!好昭儿,快到曾祖母身边来,呵呵……”
裴昭自是乖巧走到老夫人近前,金珠立刻搬来一把小椅子放在一旁,让裴昭坐着。
苏漓不由好笑,果然长辈都偏爱小孩子。
随即福了福身,向老夫人见礼:“祖母。”
老夫人笑道:“坐吧。”
苏漓刚坐下,国公爷和冀亭佑、冀亭宣便进来了。
她又起身给国公爷见礼:“祖父。”
“嗯。”冀国公笑着点点头,径直去抱裴昭,“昭儿,可有想曾祖父啊?呵呵呵……”
“苏姐姐。”冀亭佑也笑着和苏漓打招呼。
“大嫂。”冀亭宣自是也跟着叫人,虽然他万般不愿。
谁又能想到,当初在锦绣大街认为不三不四的女人,竟会是他大嫂,是国公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呢?
尽管他们已经认亲那么久,他依然无法接受,有一个冀亭佑已经够碍事了,又来个名正言顺的爵位继承人,可真是可恨……
苏漓一一回应。
众人坐着聊了会,见时间差不多,国公爷便去前院准备招呼客人。
冀亭宣和冀亭佑自也跟着去了,离开时,冀亭佑把裴昭也给抱了去:“昭儿今年可都六岁了,是时候认识认识与咱们国公府相识的人家了。”
他不会告诉他们,其实他就是想抱着昭儿出去玩。
国公爷觉得有理,连连夸赞:“臭小子,第一次想事如此周到,不错,祖父很欣慰。”
“……”
老夫人和苏漓都不由好笑。
几人离开后,老夫人才道:“阿漓,一会招呼女眷的事便交给你了,这是金嬷嬷。”
话落,一个嬷嬷从她身后走出来。
老夫人继续道:“一会金嬷嬷跟着你,她会给你介绍客人身份,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她。”
苏漓起身道:“祖母,我知道了。”
又看向金嬷嬷,谦虚又不谦卑道:“有劳嬷嬷了 。”
金嬷嬷连忙福身道:“老奴不敢,这是老奴该做的。”
随即又道:“少夫人请。”
苏漓点点头,率先出了正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