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王不胜痛痛快快地应了下来,晁盖高兴地一拍手:嘿!
就见一庄客嘿哟嘿哟地端来了一盘子,下方还铺着块黑色布呢,这上面放的——
自然是,一些银两!
接着......
那晁天王看了一眼“智多星”,又微微地点了点头后,说道:
“川云兄弟,这是三十两银子...先收下,若是还不够...便赶回这山上来,我们再作商议吧...”
听到这话的王不胜,也明白了那白胜之价值,不过如此而。
毕竟,那“生辰纲”之事的提前败露,以及那供出他们这“七星聚义”之人,皆有他的一份“功劳”——
尽管他,也经受了一番严刑拷打,但终究——其他被擒之人的言辞证据之下,这位“白日鼠”呢,也是别无他法地,就吐露了更多的实情来。
接着,就见这王不胜抱拳、行了一礼后,微微皱起些眉头地应道:
“好叫天王哥哥、吴学究放心,这收买之事,小人...必定是尽心尽力!只是,结识的那两位镖师兄弟呢,不知...有没有离开那黄泥岗?故而,这一趟下来...耽搁了十来天、乃至一个月,恐天王哥哥——怪罪呀!”
“一个月,哈......无妨的!罢了……我们,就一个月为期吧!”,只见此时的晁盖面色有些凝眉,颇有那慎重之意,接着——便缓声地道:“原本有宋押司及朱、雷二都头照拂,岂料这府上——又遣来何涛何观察,更有其弟何清,咬住白兄弟不放……听闻,起初拷打,仅供出我东溪晁盖之名……唉,然此后诸事,却牵连出诸位兄弟。川云兄弟,此番下山……你先去探监,多方打听。那宋押司、两位都头,虽与我有交情,但人情世故嘛……却也不好呢,再多加叨扰......”
“天王哥哥,说得甚是!”,听到这时候的“智多星”插了一句,“哥哥,听我来一言...”
“哈...哈...但说无妨...”
“天王哥哥,有道是——官民不同天!”,朝晁盖行了一礼后,那吴学究接着又说道:“还有这人情之事,用多了...更容易——连累了对方。川云兄弟,这一趟...你尽心去做,尽量少欠那他人之情呀...”
“不错,川云兄弟...你先探监一番吧,后续之事...我们再商量,主要你是个陌生面容,打扮一番...能少些麻烦,这一趟,有劳了...”,说到这里的晁盖,随之抱拳。
“在下明白...”
其实,这王不胜呢,都听得有些累了。不过,如今身处这水浒发展的“洪流”之中,又有哪一个家伙——可以幸免于此呢?这会儿的“穿云龙王”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次日的王不胜,带上那包了三十两的包袱准备下山之时:与阮小二呢告别一声,随后——由那阮小七亲自来撑船,送自己到了对岸。毕竟,他那哥哥的话嘛,还是要“听”的。
再说了......
毕竟,大伙呢,也算是相识了一场。只不过,还是在“正哥小馆”就认识的——
这位“立地太岁”呢,与他显得熟络了几分。
不过,待路过那“旱地忽律朱贵”负责的酒店之时,王不胜是直接地大步流星而走过。
毕竟,这山中的“耳目”不少。他可以亲近于“七星聚义”的一帮新当家的,若是又与这几位“梁山元老”们交好,岂不是——惹来什么麻烦事?至少,那晁天王、吴学究知道后,肯定是不喜。
.........
赶回黄泥岗的王不胜,也没有直接地走进“正哥小馆”。他不确定呢,有没有什么家伙,在暗中观察他来。
他先是问人,编了个外地朋友的理由,打听那白胜的落魄住所。当然了,这时候的——
他那面容呢,已经有了些许的变化。本来未曾挡住眼眶的头发,如今划拉了半个额头,加上那有些抹黑的脸颊、露出几个破洞的浑身上下,乍一眼看他,应该——
很难被辨认出来。
当然了,那白胜之住处,倒也没什么看头。
倒是听人家,分享了那“八卦之笑料”:说那白胜最近呢,不知道怎么发了迹,还弄回个女人回家。正在那提枪冲射之时,那小子——刚刚起了那快感,就被抓了个正着......
如今那女子,把他家中的值钱东西,都搜罗了一通后——也是,没了那踪影。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王不胜又赶往那郓城去。
待......
去那何成名义下的酒铺买了一葫芦酒水,又去一旁的饭馆——卖了二斤的熟牛肉、和一只加了些荷香蒜泥的烧鸡来,便朝那——郓城之城西区域的牢狱,迈开了大步,走了过去......
不过两刻钟的工夫,那王不胜就赶到了地方。
这时,他随即就掏出了十个大钱来,对那看守在外的一队——约莫六人的官兵,说道:
“几位官爷,小人是来探监的...烦劳官爷这个儿,行个好...”
“好的,小鹏...你进去通知一声吧,那个...我们站岗值守的,都是有赵官家的赏钱,不是?各位兄弟嘛,我看...”
只听,这小队中的为首之人呢,微微地笑着——说道。
而其余几位呢,已然听这“头头”的话来。随之,有三两个呢,应和道。
“如今这世道,都不容易...王头,说得甚是呀...”
“好...王头,今晚我们兄弟几个呢...到我家中呢,整几个菜来...比那外面的馆子,也就便宜多了呢...”
“行呀,明子...到时候,朱都头...送我的那坛子酒水,我给带上去!”
只听,这被称呼为“王头”,随之就回应道。接着,那喊作“小鹏”的,赶了过来,说道:“王头,都说好了呢...”
这时的“王头”,随之,就对这王不胜说道:
“快进去吧,登记一下,就可以进去探监了...”
而此时,又接回那十个大钱的王不胜呢,还是有几分“诧异”。想来,这世间之事,有好人、也有坏人......
就算是再悲凉的环境之下呢,总有那么一点儿温暖,如心头之光明、希望......
鼓舞着人心!传递着人间的美好来!
.........
开德府之治所在濮阳。其东的濮州、鄄城之地,却是——归于那兴仁府的管辖。
而......
兴仁府之治所在定陶。
这会儿的定陶城外,一处破庙的某一角落呢。
正有一个头发凌乱、看上去落魄的男子,给一个躺在枯草之上的孩子嘴边,滴着一些水来。
这孩子,陷入了昏迷,一动不动。
“儿呀...”
这汉子时而喊上一两声,生怕他这儿子呢,一口气喘不开呢——
就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果来。
待这汉子的转身之际呢,额头的青色印记,却也明显。莫不是,那杨令公之后、天暗星“青面兽杨志”?
只不过,再次被劫道的杨制使,早没有了那“制使”之威名。
唉......
想不到,他也混成了落魄的样子。
.........
趁这夜色之朦胧,王不胜有意地换了一身衣服,赶回那“正哥小馆”之中。
到了那,仍有两桌子的客人。
王不胜见状,也没有声张什么。而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这会儿,走来了一位店小二,笑呵呵地问道:
“贵客,可是...想吃点什么呢?”
“葱拌豆腐、辣口豆角、二斤熟牛肉、再加一壶英雄酿吧...”,只听这王不胜呢,出口就点起酒菜来。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个银两来,朝桌上一放,同时就说道:“来,这五两银子...给我,换成那大贯钱来...”
那店小二一看这架势,忙笑着应道:
“哈...贵客,请稍等...用不了多久,菜就好...”
说罢,收下那银两,就转身而去。对于这不寻常的客人呢,这位店小二呢,自然是——
第一时间呢。找到了他的主家曹老板。
“曹哥呀,外面来了个客人,给的银子来...这位呢——穿那不起眼的破衣服...却一出手,就拿出五两银子来。点了那葱拌豆腐、辣口豆角、二斤熟牛肉、再加一壶英雄酿来。”
见到曹正的第一时间呢,他就拿出了——
对方那银两。
同时,把大致的情况呢,说了一通。
“好,我知道了...先把菜,给人家上、上去...”
曹正缓缓地叹了口气,一脸平静地吩咐道。
“好的,曹哥儿...”
随后,这位店小二呢,就转身而离开了。
而这时的曹正呢,走向了店铺后面的西侧院子去。那儿,除了靠北的两间屋子,前头呢——
正有一片空地。
这会儿,正有一个汉子呢,不断地打出拳法来。
约莫两丈的距离,那曹正喊了声:
“周哥哥,麻烦你一块,跑一趟吧...”
“哈...来活了?典邙...”
只见这周航帆一听,还有些激动地喊了一声。随后,那被喊的典邙呢,随即就从屋中——走了出来。
却听他,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周哥哥,上回那额头青胎的家伙...连你也招架不得,这一次...指不定...”
“上回的赏钱,你忘了?整整十两银子呢,再说了...如今,这吃吃喝喝、又住在人家曹老板的院子里,你说...应该...不应该?”,一听这话的周航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好...去就去,反正...我不会,再主动出手了...”
没想到,这位典邙呢,会这么有些“怂”的感觉来。
“曹老板,让你看笑话了......”
而曹正一听,抱了一拳来,有些谨慎地看了下周围——说道:
“没事,周哥哥...只要,你出手——就行!对了,还是...那个店外头,我还不知道...这家伙是想找事儿,还是一个偷盗别人银两的大盗呢?”
.........
走回那店内的曹正,直接就看向了那汉子,却发觉——这背影呢,有些熟悉,为此......
他专门地,又提了一壶酒,走了过去。
“阁下......”
到了那汉子的身旁,他刚一开口,就看到对方冲他笑了笑。
“公...”
随即,看对方一个眼色,他就停了下来。
接着,他连忙走到那店外,对周航帆、典邙他们二人说道:
“是兄弟我呢,虚惊一场...以为,那什么杨制使一般的恶汉,结果...是公子...”
说到,那后面半句时,他已经走到了二人的身旁。
约莫两三个呼吸、或者还不到的工夫,那王不胜呢,就有些匆匆之意地走了出来。
“多日不见呀,曹老板...”,只听这“穿云龙王”呢,先是朗声而道,随之才小声地说,“三位兄弟,我们到那前面坡上走一走...”
“好...”
到了坡高之处,有晚风席席之感。这会儿的他们三人呢,都看向了王不胜。
“三位兄弟,多日不见呢...”
“哈哈...盟主,不必客气哈,我们...都过得挺好,是不?周哥...”
曹正随之回应道。
“是啊,天天有吃有喝、又有时间练功夫...这日子,棒极了!”,只听这周航帆呢,开口也说道,“就是这典邙兄弟,多了些懒筋...唉,天天都不愿意,活动筋骨了...”
典邙那,随之呢,有心想反驳了一下。
“哥哥,你...孬我...”
而此时的王不胜,又微微地笑了笑,随之——便说道:
“哈...哈...如此之状态...那就好,三位兄弟呢...今日,有一事要说,便是——那匡庐之处,应该是没人可占领,想来那大小之山峰,起码也该有一百七十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