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蛋dan毛呀,还敢——围老子!”
那汉子见状,直接就破口大骂。而堂堂的“插翅虎”雷横,直接就两三个快步,冲了过去。
接着,就听他说道:
“围好了,可别让这拿刀的贼人跑了...不然,老爷呢——可就......领不来,那赏钱了......”
“放心吧,都头...”
“是啊,都头...”
周围的几个衙役都随声附和着,但谁都没有主动地出击。
毕竟,这几个家伙也知道,不能“挣着出卖体力的钱,干着掉脑袋的命”——
不是?
也许,他们在等着他们的雷都头,一展风采呢?再说了,在这样的、“稳操胜券”的情况下,还是——得让他们的头儿,显摆一下他那武艺,不是?再说了,在他们看来,对方不过是区区一个醉酒汉子......
在他们这六人的包围中,能跑了,不成?
“靠!”
而在他们那犹豫不前之时,对方已经是执刀如劈风一般,冲到了那“插翅虎”的面前。
对于,对方的突然发作——
多少地,让此刻的雷横,是心中一惊。
“你这家伙,倒也有些武艺...想来,这贼人之嫌疑...逃不掉...”
雷横应对了几招,随之就说了句“狠话”来。不过,他已经意识到——这力量比不过人家的,为此后退了两步。
这时,那汉子、与这对阵的“插翅虎”,已经离这灵殿的大门——很近了。
而周围的衙役们,虽说手中也有刀来,却都是平日里的摆设。没想到,在今夜的这个时节,竟没有一个家伙......
敢像这雷横一般,一同对阵地。
“我砍!”
来回地应对了二十来招,这汉子忽地大喝一声来,把自己手中的短刀——直接地飞速一甩,接着......
就几个大步,冲了出去。
待雷横几人再出来之时,那汉子已经奔南,向东溪村的方向而去。
“追嘛,都头...”
这会儿的“怂包”衙役,才多了一些胆量来。
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的雷大都头,没好气地说了句,“追,追个蛋...真是他niang娘的一群怂货!”
而他身旁的衙役们,则是敢怒不敢言。
不一会儿,那“美髯公朱仝”赶了过来,随口就问道:
“雷都头!可是,遇到了什么贼人?”
毕竟,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的。
“朱哥哥,你来晚了一会儿。若是能早上一刻钟的工夫,那贼人...绝对跑不了,这会...唉...”
想到了自己的战斗失败,雷横又叹了口气。平日里,他还以为自己的武艺不错,周围的三四个衙役一起上身——他也能应付过来,直至消耗一些对方的体力,再取得最终的胜利来。
可以说,在他的身边呢,除了“美髯公朱仝”的武艺......
略胜于他,他几乎——就没遇到过,比他强太多的人来。这般想来呢,困守在这郓城县周围,对于武艺的提升来说......
多少地,有些“井底之蛙”的意味。
“听说跑到东溪村了,怎么...不赶过去看看呢?”
朱仝看向了雷横,有一点“怪罪”之意地说道。其实,他要表达的意思是:平日里,那晁保正的“孝敬酒水钱”,都是给不少的。人家村子里有了事,不正好是他们的“表现机会”吗?
“好...各位,我们去那东溪村去......”
闻听这话的“插翅虎”雷横,在朱仝的言语“帮助”下,也是多了一点的勇气来。
“走,雷兄弟...你走这南北土道,我抄小路来,到这村子的东头......万一,那伙贼人呢......没跑、又不敢——去跳河逃命的,或许......我们还有机会的......去擒拿这几位贼人了......”
听到对方的分析后,雷横点点头,说道:
“都依朱哥哥的好建议......我们走......”
说罢,随雷横而来的六位衙役就跟了上去。这一次的他们呢,多少地添加了一些勇气来。
先不管赢不赢得的,先在气势上,不弱于对方——不也算,是一种成功吗?
为此,就见雷横他们几位,迈开了大步......
走在南北土道上——
走在通往那东溪村的、朦胧夜色的黄泥道路上——
.......
........
离开他那呼延叔叔的杨姓汉子,把自己的儿子,也托付给了对方。而且,是在夜间寂静的时候,到了人家的后门那。
而他自己呢......
则是变卖起了大量的家中物品,得到了近三百贯的大钱来。同时,没有卖掉的那些玉石、珍宝之物,也被他找来了两个人手,分别地——装进了两辆独轮车之中......
若是,他这一程顺利地话,或许——能“官复原职”......
当然了,这也只是......
对着他那呼延叔叔,如此地说道罢了。而他那呼延叔叔,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过......
对于一个名利心重一些的家伙,他也是无心去直接反驳地。就比如,他的这位杨贤侄......
“走!”
忙活了近两日的工夫,这“杨贤侄”才终于上路了。毕竟,一个为官之人吧,多少地有些财物入账......
沿途而过,在这青州之地,他就听到一个不妙的消息:
此处,有一梁山泊聚起了五七百的强人。
但是沿途若绕路,不得——更折腾时间吗?思来想去的他,还是觉得抓紧送钱过去、抓紧买通对方,能官复原职就好......
总不至于呢,孑然一身,愧对祖上的杨家名望......
为此,他还是同两个雇来的伙计,赶在了这梁山脚下的土道上。
这会儿——
心中本就有一些伤感之意的他,微微地叹了口气。
接着,就听他,吩咐同行的两个人手道:
“过了前面的那个坡,我们就休息......如何?”
闻听的一个雇来的“伙计”,有些不乐意地说道:
“杨制使...刚才什么黑松林,有强人出没...也不见个人影子,这都又走了近两个时辰,怎地...不能歇上一歇呢?”
“是啊,杨官爷...你这雇佣小人呢,也不能往死里用,不是?”
另一个雇佣来的家伙,也跟着“帮腔作势”道。
“罢了...休息会...”
听到这话的杨姓汉子,又是缓缓地叹了口气。随之,就听他有些难受之意地说道:“这吃人的老天爷,这区区一个踢球的......唉!能不能...送给我——杨志一点儿好运气呢?”
谁料,这话音刚落——
“乐极生悲”乎?亦或是,“喝冷水都塞牙”的“伤感生悲”乎?
他们这三人,被包围住了。
这来包围的山贼之中,是个三十出头的精壮汉子,手持一把朴刀,只是静静地站在这杨制使他们三人前方的、不远处的山路上。
随之,他旁边的一个小喽啰呢,就扯开了嗓子——吆喝道:
“当从此路过,买路财...识相的...痛快点...”
或许,是这样的事情,他做得还不多。语气之中,倒也有几分胆怯之意来。
“贼人好胆!”
这时的杨制使呢,一声用力地大喝,接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两位,连累了...”
但是......
他那目视前方的头呢,未曾朝身后的这两个雇来的汉子,看过一眼。因为,他可以明显地判断出,前方的这个汉子呢——是一个高手的感觉。尽管,他浑身上下的衣服,与周围的喽啰们比较......
也“豪华”不了几分的样子。
“今儿...的——投名状!投名状!”
那高坡之上的汉子,高声地吆喝连声“投名状”,也是有种莫名的、不“正规劫道”的喜感。想来,衣食无忧、没遇什么人灾之辈,又怎会放弃了本来的“面目”——做出这等的事情来?
接着,就见这汉子一个纵身而跳,随后几个快步就冲了过来。
而这......
被称呼为“杨制使”的,也早在独轮车之中,抽出了他所带的一把砍刀与一根短枪来。
也是,毫不废话再“接战”——
一个简单的横刀动作,就迎了上去。
而这冲过来的汉子,也是反应极快。待未接触那对方的刀芒之时,直接就变成了一个“侧峰截面”的姿势来。
面对这一招,只见杨提辖的前胸微微地后移一点,就“巧妙”而险之又险的夺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如猛虎下山一般,争斗起一个谁为“第一”来?不知不觉地工夫,就斗上了三十多回合。
突然——
“两位英雄且慢!”
这话音未落,杨提辖的右侧山坡之上,就走出了一伙贼人来。这时的杨提辖分心一看,约莫有七八十号人的样子。
只见......
这领头之人瘦长的脸庞,一身白衣,微微地眯起眼来,没有那什么横肉匪气,看上去——颇有几分的文弱书生打扮。
至于护卫在他左右的,则是两个高大的汉子,看起来......
像是——孔武有力的样子。
其中,左侧的那位,身穿个土色为主、混杂了些许蓝色的褂子,睁开一双大眼睛,静静地看着前方的战斗,那放在大腿前的左拳,却是在微微地抖动几分。而站在右边的,大概是三人中最高的,比起中间的这位书生打扮,高出了三分之二个头颅的高度来。与最左侧的那个相比,发际线也得高出一个拇指甲宽度的一半来。除此之外呢,这大汉也是手拿一把朴刀,挡在了自己的下三路之前。
而冲下去的汉子,闻听此言,微微地提了一口气来,后撤两步,做了个格挡的姿势。随之,就缓缓地叹了口气。
而这杨制使,左手短枪斜卫,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下方。右手的朴刀,同他的右胳膊一样,宛然成了一条有曲度的线条来。
“敢问英雄,是何方人士?小可...是这山寨的大当家——白衣秀士王伦,平日里这劫掠抢杀之事,倒也极少而为之,非那短缺了粮食之事,饿起了肚皮,才——不得不而出手无奈...”
这位杨制使一听,也只好回应了几句:
“洒家是那杨老令公的不肖子孙,姓杨名志。因不小心丢了差事,特意去往那东京之中,求朝中的殿帅、太尉们...能赏一口饭吃...今天得遇梁山上的诸位英雄,倒是在下的三生有幸了...”
那王伦一听,倒是心中一喜。
他本来就盘算着:这投靠于他的这位汉子,是什么枪棒教头的,多半是承了柴大官人的面子。凭自己的这点儿微末本事,连山中的喽啰都打不过两“只”,如何能——使唤得了人家?又如何能“服气”他,当上了山寨之中的大当家来?再说了,若是朝廷知道了此处私藏重犯,那......
岂不是“天大的麻烦”?
为此,他已经是为难了再三。若不是现实中的个人顾虑,给这位什么枪棒教头一个头目的座椅,又何妨?
为此,他看了看在场的几位,随之就微微地笑道:
“两位英雄,在下已安排手下...准备了饭菜,我们上山一叙......如何?”
那杨制使思忖,只是怕了一个大汉来,他就奈何不得?只怕,这山中有些“古怪”。可若是直言拒绝,他又怕他们三人连同这两车子财物,都通通成为了人家的“战利品”。故而,点了点,说道:
“好说,不过...这一同,唉...卖官之物,还请......”
“哈...哈...杨制使,尽管放心吧,无人敢动的...”
那白衣秀士王伦,微笑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