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南川剑客!”
“天哪……”
“他成了那位大侠的弟子?”
看到场内的反应,我也有些惊讶。
虽然我知道南川剑客的威名很大,但人们的反应还是超乎想象。
果然是传说中的剑客。
—哎呀。就这点反应?
—咳咳。这是正常的反应。
南川铁剑咳嗽了一声,显得很得意。
这确实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一向对我严厉的父亲昭益轩此时张大了嘴,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直说我学了邪功的昭英贤开始否认现实。
是啊,难以置信。
我偷偷看了一眼妹妹。
她平时总是板着脸,现在却瞪大眼睛看着我。
终于露出了同龄人的表情。
“真的……真的是这样吗?你是胡宗台大侠的弟子?”
这时,衡山第一剑赵青云反问我说。
他刚才还满脸怀疑,现在却完全变了态度。
这时,南川铁剑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人因为衰老,面貌难以辨认。
‘见过面吗?’
—是的。你面前的道士二十多年前在滇国九北曾得到过主人的帮助。
‘这是真的吗?’
哦,这真是意想不到的好运。
没想到衡山第一剑赵青云与南川剑客有渊源。
不过,现在被称为衡山派奇才的他,在二十多年前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后辈。
-嗖
我对赵青云抱拳,像正派的后辈那样恭敬地说。
“我从师父那里听过不少有关大侠的事迹,能在这里见到大侠是晚辈的荣幸!”
“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刚才那个人就是他吗?
那种典型的正派人的样子消失了。
他像仰慕武者一样,眼中闪烁着光芒看着我。
“师父跟我说过二十多年前与大侠在滇国九北结识的事,还总是夸赞你日后会是光耀正派武林的英雄呢。”
“真是的。”
听了我的话,赵青云突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想到他会这么高兴。
赵青云用尴尬的声音问我。
“大侠是那么说贫道的吗??”
原来是个喜欢听好话的人。
不是。
可能是因为他非常仰慕南川剑客。
这时,有人朝这里走来。
穿着道袍戴着白巾的衡山女侠赵一惠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
“师兄。”
师妹。师父他还活着。他还在世。”
赵青云激动地对她说。
他激动的声音让我感到一种奇妙的感觉。
虽然听说南川剑客作为正派人也是楷模,但没想到会受到后辈如此尊敬。
“小师弟真的是那位大侠的弟子啊。”
赵一惠惊讶地对我说。
“晚辈昭云辉向衡山女侠致意。”
她礼貌地回礼。
武林中地位颇高的她如此恭敬地回礼,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您何必如此?请随意些。”
“如果真是南川剑客的弟子,我们算是同辈,怎能如此称呼。”
嗯?这是什么意思?
同辈?
—旧主与他们的师父胡心航也有交情。所以当时衡山派的年轻道士们都称主人为师伯。
等等。
胡心航现在是衡山派的掌门。
原来是这样。
那时与南川剑客有交情的一代人,现在应该是掌门级别的长辈
正派人在礼仪和辈分上比邪派更加讲究。
-啪!
感动的赵青云也向我行礼。
然后深深地鞠躬道歉。
“抱歉,贫道脾气臭。一听到邪功就没控制好自己。明明过了不惑之年还如此冲动。”
甚至自我批评。
衡山第一剑比我想象中更坦诚。
‘哪里话,前辈……”
“不要叫我前辈。”
“嗯?”
“我们师兄妹称你师父为“师伯”,你怎么能叫我前辈呢?叫我赵师兄吧。”
赵云青的话让周围一片哗然。
衡山派的奇才衡山第一剑让我像老朋友一样叫他师兄,谁能不羡慕呢。
我差点笑出声,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运。
还是要保持冷静。
我露出一丝犹豫的表情说。
“我怎么敢称呼前辈。”
“你这么说,我怎么自处。”
赵云青用眼神示意周围。
“小师弟不要太拘束。”
衡山女侠赵一惠悄悄地叫我师弟。
我谨慎地回应他们的好意。
“我可以这样称呼吗?”
“不是说了可以吗。”
听了赵青云的话,我微微一笑说。
“好的,师兄。”
“哈哈哈哈哈,真是令人高兴的一天。”
听了我的话,赵青云豪爽地笑了。
平时他很少与人交流,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似乎很高兴能与南川剑客的弟子建立联系。
这样的机会怎能错过。
“多亏了师兄,误会才得以消除。差点被当成练邪功的恶人。”
“话说回来,到底谁在污蔑南川剑客的弟子使用邪功来着。”
听了他的话,我微微转头。
昭英贤在我注视下显得不知所措。
因为我把他推到了诬陷南川剑客弟子的无耻之徒的位置。
“那,那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好了!”
有人打断了他的辩解
那人是家主昭益轩。
昭益轩朝这边走来。
自从知道我是南川剑客的弟子后,他的心情显得十分复杂。
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把我当人看待,甚至把我赶出家门。
从某种角度看,这就像被抛弃的孩子如今衣锦还乡。
“呼。”
看到他的脸,愤怒涌上心头。
如果他能负起责任,母亲的待遇就会不同。
虽然不知道他在武林中的名声如何,但他作为一个父亲是不合格的。
但发怒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为了达成目的,我必须对他表现出善良的一面。
-啪!
我跪下磕头。
“孩儿。向父亲问安。”
“…………。”
磕头后,没有任何声音。
重生前也有过同样的事。
那时我也向家主昭益轩问安。
-他说了什么?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没有丝毫犹豫。
那时我一磕头,他就脱口而出。
但现在他沉默了。
继续趴在地上也不合礼仪,于是我慢慢起身。
我起身时,家主昭益轩沉重地开口。
“……许久不见。幸好平安无事就好事情我听说了,但你未必下手太重。”
我在心里嘲笑他。
有衡山第一剑和衡山女侠在,他不得不表面客气地打招呼
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露出笑容来说话。
“嗯哼。”
这时,衡山女侠赵一慧插话了。
既然认识莹莹,而且与本家也有渊源,她应该知道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家主大人真是福气啊。三子成为南川剑客的弟子,真是可喜可贺。”
她似乎想转换气氛,特意恭维了一下家主昭益轩。
当然,这也间接抬高了我的地位。
今天是个好日子,希望大家心情愉快地离开。
“感谢赵女侠的夸奖。”
家主昭益轩双手合十轻轻行礼。
但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
他用眼神示意倒在地上的两个儿子,然后用沉重的声音对我说道。
“我已经听说了。但你的手段有些过火了。”
看来他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大概是在我和衡山一剑交谈的时候吧。
我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抱歉。两位兄长情绪激动,威胁我的生命,为了自卫,我不得不采取这样的行动。
这该怎么办呢。
我可是有正当理由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这样的事,肯定有其他原因
是为了让他们无法为他们辩解。
他究竟会怎么应对呢?
“……是这样啊。你哥哥们的错误以后再责罚。现在先招待客人,之后再说吧。”
他确实不同于昭长允和昭英贤。
年长且经验丰富的昭益轩显得老练。
他自然地表示会责罚他们,试图越过这一时刻。
但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怎能放过呢。
“父亲。为什么您不问我为何回到老宅呢?”
听了我的话,家主昭益轩眉头紧皱。
他一定非常想知道我的真实意图。
被抛弃的儿子到底在策划什么。
他疑惑地看着我
……说说吧。
我拱手说道。
“父亲。请让我代表昭家参加后起之秀的比武大赛。”
!!!
这句话刚落,昭益轩的眼神剧烈震动。
***
本家的客堂。
那件事过后大约一个时辰。
此时我们正在益阳昭家老家客堂里吃午饭。
-啧啧。嚼嚼。
吃饭时发出各种声音的赵成元被司马英嫌弃地看了一眼。
可能是因为出身丐帮的缘故,这家伙吃饭时特别大声。
该怎么形容呢,就是狼吞虎咽的样子。
“我也不能指望你多有教养,但至少吃东西的时候别吧唧嘴吃得那么响,不要掉的到处都是。”
面对司马英的指责,赵成元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不要说我了,我吃的多是有福相。”
“狗屁福相。我真想揍你一顿。”
听到她的话,赵成元立刻察觉到了。
最初不知道她的实力就贸然挑战,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从此确立了等级关系
赵成元用无奈的声音嘀咕道。
“乞丐做到这份上,已经是算有品味了。
当然,只要她看一眼,他就乖乖地安静吃饭。
习惯正在逐渐改变。
教训了赵成元的司马英对我笑眯眯地说道。
“师兄,你饿了吧?多吃点哦~”
态度明显不同,赵成元不满地模仿她的语气。
-多吃点哦,司轰~
-嗖!
想找死吗?”
“啊啊啊啊……对不起。”
看他这样挨训还嘴硬,这家伙也真够厉害的。
—大概是乞丐的特性吧。
确实如此。自从脱离血教后,他的本性渐渐显露出来了。
小潭剑问我。
你觉得结果会如何?
‘谁知道呢。’
我也不能确定。
家主昭益轩回避了当场的回答。
虽然还想进一步逼问,但由于衡山女侠的调解,这变得困难了。
但无论如何,后起之秀的位置我必须得到。
为此,我打断了昭长允的手腕和昭英贤的小腿。
虽然时间上有些余地,但受伤后立即让他出战是不可能的。
确实如此。
估计到晚上就能有个结论了。
为了迎接衡山派的客人,会举办一个小宴会,到时候就能知道了。
—话说回来,还真是不把我当儿子看待。
小潭剑这样抱怨的原因很简单。
守在客堂前面的不是普通的侍卫,而是练过武功的人。
他们在监视我们。
因此司马英即使只有我们三个人,也叫我师兄。
—刚才司马英说不如换成普通侍卫怎么样?
当然,司马英对此感到不快。
我们不可能察觉不到练过武功的侍卫。
故意把这样的侍卫放在门前,等于明目张胆地监视我们。
‘不行。先放着不管吧。’
现在这是一种展示。
无论我是南川剑客的弟子与否,这里是益阳昭家的地盘,特意安排练过武功的侍卫就是为了展示这一点。
—真卑鄙。
“狡猾的家伙。”
这是家主对我的警告。意思是他在看着,不要再像刚才那样轻举妄动。
他可能对两个儿子的伤势感到愤怒。
话说,莹莹迟到了。
原本打算一起吃午饭,顺便聊聊这段时间没说的话。
但她没来,所以我们就先吃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会的。
有衡山女侠在,谁敢动莹莹呢。
“嗯?”
有人朝门口走来。
从轻盈的脚步声判断是个女人。
随着她的靠近,我们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向了门口。
-咚咚!
敲门声响起,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少爷。芍药堂的侍卫。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芍药堂?”
司马英疑惑地问道。
嗯。
没想到芍药堂会有动作。
—芍药是什么地方?
“听到了吧。夫人。’
芍药堂。
那里是家主昭益轩的正房杨夫人的住所。
如果不是后起之秀的位置,倒是个想看看的地方。
因为我曾因她而经历了很多事。
兄弟俩的母亲杨夫人要见我。
芍药堂里开满了红色的芍药花。
眼下这个时节正是芍药的开花期,偏巧今天争相怒放。
看到这些花就像看到杨夫人一样,让人心情糟糕透顶。
真想一把火点了……
芍药堂的侍卫们看到我时都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为什么这样看我?
“消息传开了吧。’
一个时辰足够让消息在庄园内传开。
芍药堂的侍卫们都是杨夫人娘家带来的,全都会武功。
不过都是二流、三流水平而已。
“这边请。”
我跟着杨夫人派来的侍卫走进了芍药堂。
—踏入作药堂,恶心的感觉便笼罩全身。
她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呢?
吱呀!
芍药堂的内室门打开,一位中年美妇坐在古色古香的桌前。
那个细长眼睛的女人正是杨夫人。
一流。
我知道她练过武功。
但感受到她的气息,发现她是一流高手。
不愧是武家出身。
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为了遮掩皱纹,她涂了厚厚的一层粉,让我忍不住想嘴笑。
-嗖!
我只是简单地行了个礼。
虽然有些无礼,但我并不想对她行大礼。
只要母亲所受的屈辱还在记忆中挥之不去。
“来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夫人。”
杨夫人低声命令后,内室的侍卫们都退下了。
连侍卫都打发走了,她到底有何意图?
她从座位上起身,向我走来。
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脸上带着坚定的表情,但我却不知她为何如此。
-扑通!
“!?”
突然,她跪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皱起了眉头。
“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看着我说道。
“事情我听说了。听说你继承了南川剑客的衣钵,恭喜你。”
-哈!
只是为了祝贺就跪下来?
我隐约猜到了她的意图。
杨夫人郑重地对我说道。
“我知道我们之间关系不怎么融洽。所以我不和你绕弯子了。”
“.……您到底想说什么?”
“直说吧。”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跪在这里谢罪数十……不数百、数千次。”
那个曾经傲慢的女人竟然愿意向我道歉。
她曾厌恶地骂我是肮脏的贱种,每次见到我都扇我耳光,这些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杨夫人坚定地对我说道。
“所以求你不要夺走我儿英贤的名额。”
啊……
果然不出所料。
无论她是恶女还是好人,天下所有的母亲心都是一样的。
她是为了保护儿子的位置才找我的。
“您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冰冷的语气让杨夫人哀求道。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足够的财富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还可以帮你成家。”
“所以求你不要夺走我儿英贤的名额。”
她显然是想尽办法说服我。
南川剑客的弟子身份着实厉害。
看她如此紧张,甚至不惜下跪哀求,就知道她有多大的危机感。
“呼。”
我叹了口气。
居然能让人的态度竟能如此轻易改变。
这是回归前从未想象过的景象。
但多年的怨恨岂能因为一次下跪就动摇。
我冷冰冰地划清了界限。
“抱歉。你这些话就当是我没听过。”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杨夫人的内室。
她急忙起身挡在门口说道。
“不要这样。”
“这是我想要说的话。”
听到我的话,杨夫人咬紧了嘴唇。
然后她艰难地开口说道。
“说出你的条件吧,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
答应我的条件?
停下脚步的我对她说道。
“这话当真?”
“是的。”
她仿佛抓住了一线希望,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对她说。
“那么请将我母亲的灵牌请过来将她视为正房来祭拜她,并在之后每天磕头谢罪三个时辰,坚持做十年,你能做到吗?”
听到我的要求,杨夫人的表情僵住了。
肯定做不到啊。
曾经挂在嘴边的贱人将她视为正房来祭拜她,并在之后每天磕头谢罪三个时辰,坚持做十年。她自尊心一定备受打击。
她皱着眉头,终于开口说道。
“真要…这样做的话,你会不会觊觎我儿子的名额?”
真是伟大的母爱。
如果母亲在世时能稍微给予一点这样的悲心该多好?
最终还是在刺激我。
我微笑着走近她。
然后悄悄地凑到她的耳边,冷冷地说道。
我很钦佩杨夫人的诚心,那就拜托了。
你是是想听这句话吗?
换作是你你会这样说吗,臭婆娘?
“!!!”
听到我夹杂着脏话的话,她的脸涨红了。
“你!你!竟敢!”
对她发怒的样子说道。
十二年前,走火入魔的那天,是你的侍女拿来的灵药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芍药堂的侍女。”
听到这话,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为什么?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