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贺时年,所有人都躬身起身,含笑以对。
这让贺时年不禁感叹,这就是权力带来的魅力。
李朝阳更是激动地走了过来,一把握住贺时年的手,说道:“时年老弟,你来啦!”
贺时年小声道:“搞什么,让他们坐下,这成何体统。”
李朝阳道:“他们都是自己人,敬仰你。”
说完,依然握着贺时年的手不愿松开,转身说道:“你们都坐下,坐下。”
来的人,有一个是南坪镇副镇长,有一个是县卫生局副局长。
其余的是办公室主任,党政办主任之类的。
李朝阳邀请贺时年坐主位,贺时年却不肯。
“李书记,今天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哪有我坐主位的道理?”
“怎么不行,既然我是主人,你就应该听我的,来,请坐。”
贺时年还是推辞不肯,最后李朝阳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自己坐主位,而贺时年坐在他右边,其余人又依次而坐。
却隐隐将贺时年设为了众星捧月之状。
所有人坐下后,李朝阳安排上了十多瓶白酒,全部摆放在餐桌上。
见到这架势,贺时年暗道:看来今天李朝阳要放开灌我酒了,只是你们不知我的深浅,要吃亏的。
这里上菜很快,几人闲聊的空隙,酒菜备齐。
李朝阳站起身,也跟着站起来,道:“今天这第一杯酒,我们全部人都要敬贺秘一杯,我提议,第一杯酒,我们所有人干杯,贺秘随意。”
贺时年见状,也只能站起来,道:“大家随意,量力而行就行。”
最后,这杯酒,所有人都干了。
坐下吃了几口菜,李朝阳当先发难,道:“时年老弟,我要单独敬你一杯。”
“李书记客气了......”
贺时年的话还没说完,李朝阳就打断了:“唉,这里只有哥们朋友,没有什么李书记,要是你不介意,我喊你时年老弟,你就喊我一声老哥。”
贺时年淡笑一声,和他碰了杯,说道:“好,承蒙看得起,这杯酒,干了。”
两人喝下这杯酒,李朝阳给贺时年满上,又给自己满上。
“时年老弟呀,来,我再敬你一杯,这次的事,老哥要感谢你呀。”
贺时年装作不知道,道:“你客气了,这次的事,别说我没做什么,哪怕做了,也是分内之事,你的提拔是县委考虑的,和我可没有关系。”
李朝阳知道贺时年所思所虑,哈哈一笑,道:“时年老弟是爽快人,你这个朋友,我李朝阳交定了。”
李朝阳敬完酒,不用他招呼,他带来的人,一一向贺时年敬酒。
轮过一圈来,半斤酒下去了。
贺时年再主动向每个人回敬了一圈,又是半斤酒下去。
转眼,一斤酒下去了,贺时年微微有了点醉意。
见状,李朝阳招呼贺时年吃菜,给他打了一碗汤。
又招呼其它人互敬,让贺时年休息一下。
最后,酒宴快要结束的时候,桌上的酒已经喝完。
每个人都脸色晕红,至少八两酒打底,都有了醉意。
有两个不胜酒力,当场就趴下去了。
李朝阳舌头都大了,还想继续点酒,贺时年却制止了他。
他已经喝下去一斤半的酒,再喝,今晚估计要醉了。
“老李,算了,差不多了。”
李朝阳一笑,凑过来道:“那······那我安排······一下,放······松放松?”
贺时年有些犹豫。
李朝阳继续道:“就我们······两个人,其余人自由活动了。”
贺时年知道李朝阳有话和自己说,也就没有推辞,点头答应了。
酒宴结束,其它人自由活动,李朝阳安排了16楼的按摩室。
“老弟,给你安排两······两个美女?”
贺时年一听,不由警觉起来,道:“找一个手劲大的男技师。”
李朝阳会意,很快安排了两个男技师。
按摩前,李朝阳猛喝了几口浓茶,酒醒了些:“时年老弟,这次真的感谢你。
贺时年淡淡一笑,算是回应了。
接下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李朝阳很快将话题引导了新的岗位上。
“时年老弟,你觉得,我去到官田镇,该如何开展工作?”
贺时年道:“你是书记,我就一个小秘书,我哪知道?”
“老弟,你就别谦虚了。官田镇我是了解的,周北业搞了四五年,确实搞出了不少名堂,却也留下了不少隐患呀。”
李朝阳的话外之意,贺时年自然清楚。
官田镇是矿业大镇,前些年大搞矿业开发,带动了各行各业。
将整个镇的经济盘活了,老百姓的收入增加了,却留下了不少问题。
其中矿产过度开采后带来的环境问题,就是其中最严重的一个。
上次吴蕴秋下乡,就指出了官田镇的环境问题,以及矿业接下来面临着的技术革新。
李朝阳既然问出口,贺时年有意点拨一下。
“老李,上次吴书记下乡,对环境安全很重视,同时,国家现在对矿产的开采管理,越来越严格,矿业技改将成为趋势。”
李朝阳闻言,眼睛一亮,瞬间秒懂,点了点头,道:“感谢你,老弟,我懂了。”
老技师的手法果然高超,按了一个小时,贺时年只觉全身都舒坦,酒也醒了大半。
李朝阳还想安排宵夜,贺时年却婉拒了。
回到家,乔一娜在。
见到贺时年,她眉头一皱,下意识捂住鼻子,道:“怎么那么大酒味,到底喝了多少酒?”
贺时年笑笑,道:“也没多少,就一斤左右。”
“一斤还不多,喝死你算了。”
贺时年在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看了起来。
乔一娜给他倒了一杯水,嘴里嗔怒道:“时年,我听说今早开了常委会,国土局常务副局长的人选已经定了?”
常委会一完,消息不胫而走,贺时年也没有必要隐瞒,点了点头。
乔一娜急了,道:“那我爸的事情怎么办?”
一提起这事,贺时年就头疼。
但避是避不开的,道:“他现在在住建局挺好,如果要调整,不一定能去大局,说不定还不如现在。”
乔一娜声音提高了八度,道:“那你就想办法呀,只要办法到位了,哪有办不成的事?”
贺时年将手机锁屏,看向乔一娜,道:“还真当我是万能的呀,我就是一个秘书,哪有那么大能量?”
乔一娜哼了一声,道:“是吗?我怎么听说,最近的人事调动和你关系密切?”
闻言,贺时年眉色一紧,道:“你听谁说的,这话可不能乱说。”
“不管是谁说的,总不至于空穴来风吧?贺时年,帮外人你肯帮,为什么自己人你反而推三阻四?你是不是诚心不想帮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