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颜的话一出。
赵越刚刚沉下去的心，又一下子被调动了！
这套路李忘昔和小昔可太熟了，相视一笑，默契的沉默下来，同时举杯一碰，静静看着古颜把赵越当成“新玩具”玩弄在股掌之间。
“姐！不…义母！我加的这妹妹贼好看，这个我是真喜欢啊，求解！”赵越双手合十，神色谄媚语气变态地请求道。
但古颜这时还在故意拖着，不屑地嗤笑一声，搭着二郎腿，一副过来人的嘴脸，手指有节奏地点着桌面，还有功夫整理一下额前的碎发。
这给赵越急的，原本只能跳四五十的心率都快干到六七十了。
好在古颜也没拖太久，沉吟片刻后说道：“你真喜欢？那就看你舍不舍得花钱了。”
也就是看赵越挺对李忘昔的胃口，她才勉为其难地正经了一会。
要不然她一个从小到大都在利益熏陶下成长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出一些让别人得利的主意？
不嘲笑一番就不错了。
而赵越虽然看起来憨了吧唧的，可实际上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小富二代，自然看得出来古颜对自己的不屑。
不过这都无所谓，赵越也不在乎，自己是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有数。
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虽然自己的目的不纯，但那女生也一样是目的不纯，赵越懂得很。
“害，我懂我懂，各取所需嘛，花点钱没啥。我也知道她是捞女，问题我这不是连送钱的途径都没有嘛……就吃了几顿饭，还一点进展都没，别说开房了！她mlgcb的，牵个手都说我埋汰了她那破逼啥啥啥逼牌子的护手霜……”赵越越说越上火，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只是为了达成目的，他能隐忍。
这话说的李忘昔都听不下去了，扔给赵越一包烟后无语道：“不是，越啊。这人你就非得睡不可了？咱钱别花在那啊，花了钱找罪受有什么意思？实在不行让你哥从学校里给你找几个有经验的外围，都是一锤子买卖费这劲干嘛？”
“这个…”赵越有点难以启齿，好像在想要不要说出来。
与此同时，小昔用手指在李忘昔的手心挠了挠，抬起头眨了眨天真地大眼睛，好奇道：“忘昔忘昔～外围是什么呀？”
李忘昔顿时语塞，目光正好扫视到桌上的食物，灵机一动，指了指用打包盒装着的一盘大盘鸡。
“喔！是ji……”小昔恍然大悟。
“嘘———公共场合呢，这种话别说这么大声，淑女一点啦。”
“嗯嗯。”
咳咳，言归正传。
短暂思索后，赵越挠了挠下巴，还是说道：“首先啊，我不想当瓢虫。”
“有区别吗？”李忘昔无语道。
“肯定有区别啊！我虽然经常约，但那可不是嫖啊！我也是谈感情的，俗话说得好：‘没有物质的爱情是一盘散沙’。有点物质属性的谈感情才能看清一个人，我这是筛选！”赵越急急呼呼地解释着自己不是那种嫖客，只是一个对感情有些挑剔的纯情男孩。
而他这一番话实在槽点太多，李忘昔不管怎么听都感觉他是在把自己从瓢虫的范畴中分出来…
还有点一拉一踩的感觉，好像当渣男各种约，要比嫖优越？
“感觉你唯一说对的一句，就是那句：‘没有物质的爱情是一盘散沙’。”李忘昔表情一言难尽，用手撑着下巴，吐槽道。
“呃…这个……”赵越挠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拿起筷子猛夹菜，掩饰着尴尬。
可让大家都没想到，小昔在旁边鼓捣了半天，貌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迟疑地说了一句：“有物质的爱情…帽子叔叔会抓吧？”
顷刻间，李忘昔和赵越，一个被酒呛地直咳嗽，一个差点被鸡骨头卡了喉。
而古颜还拿着赵越的手机，在津津有味地看着聊天记录，不时还厌恶的吧唧着嘴，摇着头。
赵越没办法了，心一横，声音细若蚊蝇，扭捏作态道：“主要啊……她跟我初恋长得贼像……懂吧……就当回味回味当时那感觉了呗？说不定还能解点心结……”
“我看你这是准备越陷越深啊……”李忘昔叹了口气，不再深入评价，而是宛若珍宝地玩起了小昔的小手手。
“害……就当花钱买开心了呗。去庙里拜佛不还有很多人调侃说‘佛渡有元人’还说什么‘一元升一德’嘛，心里舒服就行。”赵越讪讪一笑，早就为自己找好了继续下去的理由。
李忘昔耸耸肩，叹了口气道：“也是，心里舒服就行，有钱难买我乐意啊。就是那‘一元升一德’多少有点讽刺了。”
“唔…按这个说法……那就是‘万元升万德’喽？”小昔幽幽道。
李忘昔、赵越：“？”
“哈哈哈哈～干嘛这个表情呀？人家就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开个玩笑嘛～”
赵越：“6。”
“听话…咱不搞抽象，这种像小妹能说出来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挺违和的……”李忘昔语气难绷道。
“唔…知道了啦，谁让赵越一直自己骗自己，让我心里都难受了嘛。”小昔晃着李忘昔的胳膊，声音软软地撒娇道。
“嘶…也对，要抽象也应该是赵越和那女的抽象！”
赵越：“哎哎？这我也能背锅？明明是那女的逆天好吧？”
“都逆天！”李忘昔一锤定音。
……
越是接触到各种抽象的人，李忘昔就越觉得小昔好，后来…哪怕古颜很叛逆，经常唱反调，但在他看来也是好的不得了。
了解过赵越这种和精神小妹，捞女的拉扯后，李忘昔感觉自己都快生理不适了。
真不知道摊上那种t0女、拜金女、压力女、抽象女、绿茶女得是什么感觉。
反正这些也跟他无关了，古颜看的差不多了，他安静的吃瓜就行了。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自己种因，自己吞果。
赵越想怎么办，自我欺骗也好，越陷越深也罢，都是自己的选择。
全看选择。
…
“你要想长期，那这人你肯定驾驭不住。”古颜指着各种聊天记录里的条目，一条条跟赵越解释道。
“啊…不是姐，我寻思…就小小的那么约一下子，是吧？”赵越嘿嘿一笑，原本挺帅一小伙子，但此时此刻不管怎么看都感觉很猥琐。
顿时，古颜嫌弃的摆了摆手，“别逼逼，我再看看。”说着就继续向前翻看了起来。
“哎哎，好嘞，辛苦辛苦。”赵越兴奋道。
但这时异变突生！才过了没两分钟，古颜翻着更早之前的聊天记录，不知道是看到了对方发的哪一句话，突然就想起了自己那个已经失踪许久的堂姐，没有任何预警，直接就炸毛了：“肏！我这辈子最他妈讨厌这个牌子的绿茶了！”
修长的手指此刻紧攥着，“碰！”地一声狠砸在桌面上。
让桌子上酒杯中的冰块都震动起来。
别说赵越了，给李忘昔都吓得一激灵。小昔倒是见怪不怪，很自然地给古颜递了一张纸擦手。
周围的其他客人听到声音还以为打起来了，目光有意无意的都聚集了过去。
在这人心浮躁的时代，看别人的热闹也算是一种宣泄方式，至少这里的人是这么想的。
而古颜却完全不在意，阴沉着脸，露出一副极其恐怖的神情，咬紧牙关道：“我有个好办法，说不定还能让你白嫖。”
这同时也让回过神来给赵焱打完手势的李忘昔有些意外，没想到她没有继续玩弄赵越的期待，而是开始出馊主意。
见是李忘昔这一桌的动静，赵焱默默放下吧台下的棍子，走到场中赶紧打手势让台上的驻唱歌手继续唱歌，也陪着笑，拉着其他在场的合伙人，一起给每桌都敬了酒。
也算是给其他客人吃了一剂定心丸。
毕竟在这边有预谋的闹事并不少见，他们这一间酒馆不知道让多少同行眼热。
…
话说回来。
一听到“白嫖”赵越眼前一亮，兴奋了起来。
能不花钱肯定是不花钱的好啊。
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赵越把钱都充网费也不想给那女的花。
原本古颜是准备来一句“跟李忘昔借百八十万的砸那女的身上，然后你被甩了，后半辈子就给他打工还债吧。”
现在嘛…直接就共振了，不调侃了，统一战线了！
李忘昔在桌下的视野死角拽了一把小昔，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失控的先兆。
果然，跟想的一样，古颜的性情又起来了。
古颜紧捏杯子，手指节上的浅疤绷地都泛白了，戒指在杯子上硌出像直接划过黑板一样难听的声音。
这种突出地样子李忘昔只在关于古家事情上见过，不禁心有所想。
“姐…你别这样，挺吓人的…我寻思其实不约…也没什么，哈、哈……”赵越被古颜的样子弄的有些退缩。
这股气势，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呐。
但赵越又怎能如愿呢？
从古颜看到聊天记录中的某几条消息时，就注定了她要横插一脚！
她对着赵越恶狠狠道：“这一类指不定见过的比你双手双脚二十根手指加起来都多，拜金就给她金，玩过直接扔就完事了！”
李忘昔现在更确定了，这明显开始偏了，赶紧张嘴提醒道：“喂喂，注意点，现在还搁外面呢，别说那么粗鄙的话，也别瞎出什么坏招啊。”
“坏招？放心吧，她们对我用的那种坏招我不会拿出来用。”古颜瞳孔紧缩着，死死盯着李忘昔，把赵越的手机往他面前一推，指着某些消息，极其认真的说道：“你自己看，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装逼……我管他是不是呢！都不重要！妈的，你看她这些聊天套路，她在嫌弃赵越档次低的时候，提到了‘万古集团‘、’古青‘，加上她跟那条狗一样茶的说话方式。你觉得，这人能是什么好种？”
古颜极度愤怒恨意都从身体四周溢出来了。
李忘昔沉默了。
因为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李忘昔也知道以前她在家里受过多少欺负。
虽然这有极大一部分是猜测，还有大部分是刻板印象，最后是古颜对家里的不满。
但李忘昔作为她现在最亲最亲的人，肯定是要跟她站在同一边的。
就算不管对错。
对了，自然无所谓。
错了？好像也是自找的。
再说了，这又不是杀人放火，出些坏招顶多就算是骗炮。
出出主意而已嘛。
拜金女碰上多情男，一夜春宵后再不相见，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少见。
既然赵越有这种爱好，而对方又是那种见钱腿开的人，那李忘昔选择相信古颜的判断！
况且，古颜自己都说了不会用当时自己承受过的坏招，李忘昔自然也不会再重提那些让她难受的过去。
就让她把过去的恨，发泄到如今有联系的人身上去吧。
因为那些失踪了的罪魁祸首，已经没办法让她亲手复仇了。
……
察觉李忘昔不再阻拦，古颜便开始拿以往家里那些“姐姐”的要求开始猜测。
“你是不是一直被吊着，你说给她买点啥她还不要，然后张嘴闭嘴都是什么奢侈品，就算约出来也是惺惺作态，低于二十的奶茶不喝，不到人均五百以上的餐厅不吃，还总说自己的背景多厉害，认识谁之类的？”
古颜的这一番话，不仅让李忘昔止不住的叹气，也直接让赵越崇拜了。
因为这都是赵越真实经历的。
如果不是有一些心理上的需求，赵越是瞎了眼才会这么傻逼，这么一弄，古颜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成为赵越眼里真正的大姐了！
“李忘昔，你说我要是……”说着说着，古颜突然从背后环抱住了李忘昔的脖子，并在他耳边极其神秘的说了一些话。
还不等话说完，李忘昔便神情一震，眼中闪过一丝警告，腾出一只手捏住古颜的下巴，狰狞地重复问道：“你说用什么招？你敢不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