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岁染:【我替你有,到时候接我】
还有一周就准备开庭,阮清月工作忙,余慧那边还要挂心,Ailla这满月宴的事,她已经忘了。
刚好那天周五,她在家里一整天,发现都没有见到余慧的身影。
晚饭吃得早,因为周云实六点就到家了。
桌上就三个人,缺了余慧,看样子也没有要等的意思,她看了看周云实。
周云实只是冲她温和的一笑,“先吃饭。”
周建怀出差刚回来没几天,今天话也特别少,阮清月只好没多问。
简单吃了小半碗,周建怀放下了碗筷,“你们兄妹俩吃着,我今天有点累,上去睡了。”
周云实不吭声,阮清月冲他说话,“舅舅,您泡个脚再睡会舒服点,药包放在架子上的。”
周建怀笑得疲惫,“好。”
阮清月看着慢悠悠吃着实则也不怎么有食欲的周云实,“舅舅是有什么事吗?”
周云实给她夹了个山药肉丸,“江城那边运过来的,和市场里的不同。”
她狐疑的看他,“你去江城了吗?”
周云实这才“嗯”一声,看她:“尝尝怎么样。”
江城的山药是真的山里挖来的,不是药水养出来的,她知道好吃,已经很多年没吃到过。
“好吃。”她咽了一口,“带舅妈过去的?”
阮临安的案子在江城事发,如果余慧真的有心要写自首书,估计要回一趟江城落实一些细节。
她竟然忙得完全没发现他们母子俩去过江城,那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她也没发现?
抬头发现周云实正在倒香槟。
她纳闷的时候,其中一杯已经给她递过来。
阮清月迟疑,但还是接了过来,“庆祝什么?”
周云实轻轻和她碰了一下杯子,“今天周夫人已经把自首书呈过去了,提前庆祝下周的庭审顺利。”
当然,也提前庆祝他们的订婚没有任何问题了。
阮清月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消息太突然,有那么点恍惚。
周云实勾唇笑,“不信?”
她才连忙摇头,“不是……”
杯子又一次清脆的碰撞,脆生生的余音像是直接撞在心腔上一并共振。
可能越要到计划的终点,越难以镇定。
香槟她没有尝出什么味道,只看到周云实眉梢一直轻漾的笑意。
吃完饭,她在卧室的书柜前始终静不下心,想有个宣泄或者倾诉,第一个想到的当然就是秦岁染。
语音电话打过去,秦岁染半天也没接通。
阮清月这才想起来,今天Ailla给孩子办满月宴着呢,看来她还真去了。
她放下手机去洗了个澡,准备早早出门。
洗澡到一半,秦岁染的电话铃声叫停了她。
“宝~别人都有人腻歪,你不来接我吗?”
阮清月听着她也没醉,继续打开花洒,“洗白白了就去,很快了。”
“你好坏,都说得我流口水了,那你擦香香一点!”
阮清月无奈又好笑的挂了。
但她也确实打车过去准备接人。
这酒店她没来过,外面一点也看不出里面的热闹,曲径通幽的前庭修得很有意境,安安静静。
到大厅,她让秦岁染下来接一下,没邀请函上不去。
其实秦岁染也没有邀请函,Ailla不知道是真低调还是葫芦里卖补药,请的人很少,规模不大。
所以秦岁染让一个朋友的朋友下去接阮清月,她则有意无意的往贺西楼近处凑。
“贺总看起来不怎么开心,有女人有孩子的,脸还这么黑?”
贺西楼来之后一直沉默,说是累,就倚那儿好像没动过。
Ailla都没说他,别人当然也习惯了。
这会儿沙发上的淡淡掀起眼皮,“你是不是黑白色盲。”
秦岁染若有所思,煞有介事,“有这个病?”
“我说呢,今晚这红酒颜色不对,当年戚家十三口的砒霜都没这个黑。”
她顺手把酒杯放回去,嘴一撅,“不敢喝了,等我宝来接,贺总最好也别喝了,小心掉黑洞里洗不干净。”
那么大个名模给孩子办个满月宴居然就十来个人,说她没点歪心,谁信?
贺西楼冷眼瞧着她,看起来爱答不理,“谈恋爱这么忙,凑什么热闹。”
这是嫌她吵了,秦岁染笑眯眯,“我不来凑热闹,怎么让我宝知道你是个大渣男,帮她趁早死心。”
贺西楼眉梢轻轻抬了一下。
听那口吻才明白过来她说的「宝」不是新交的某个男朋友,而是阮清月。
贺西楼面前那杯酒一整晚都没动过,反而这会儿伸手捻起。
秦岁染无语的看着他,不说还不喝,一说反而偏要喝,三百多个月的孩子了,叛逆期这么持久?
Ailla在那边和姐妹聊得投入,但贺西楼刚端起酒杯倒是第一时间过来了。
“头不疼了?”她问贺西楼,顺势去拿他手里的杯子,“我给你换一杯吧。”
贺西楼手腕微转,没让碰到,“不用。”
Ailla坚持,“这都放太久了,刚刚还打了礼宾花,估计都飘进去了,不干净。”
贺西楼这才把酒杯放回桌面,不反对她重新倒酒。
刚好阮清月被人带着上来了。
Ailla倒酒到一半,顿了一下,她怎么来了?
她没请周云实更没请她,甚至连唐风易都没叫,就是嫌他们太能抢戏,没时间跟贺西楼独处。
阮清月倒是冲Ailla礼貌的笑,“不好意思,来接朋友,不知道是满月宴没带礼物,回头补上。”
Ailla也回以笑,“不用,都是朋友,不收礼的,热闹一下而已。”
阮清月点头,又看向秦岁染,“走吗?是不是喝多了。”
秦岁染冲她咧嘴笑,“那哪能,不信你过来闻闻。”
一边说着,她一边主动拉过阮清月,嘴巴撅起来要让她闻,亲密得很。
Ailla的酒也倒好了,给贺西楼递过去,顺势又给阮清月倒了一杯,提出来,“那大家一起碰一杯吧?”
阮清月是准备去夜班的,她话都到了嘴边,被贺西楼一句“来了就别扫兴”给压了回去。
贺西楼看她可能特别不顺眼,甚至嫌弃她杯子里的酒太少了,端起他的杯子直接给她匀。
“楼哥!”Ailla想要阻止。
贺西楼眼神都没有给她,举了举杯。
其他人当然不会迟疑,呵呵乐乐的一起干了一杯。
Ailla的低叫卡在喉咙里,看着贺西楼把那杯酒喝了,是好事。
但看着阮清月也喝了一部分……
对周云实来说,也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