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次大炎来者不善啊!
白昭心中默默思忖。
这青年手上的东西,他自然晓得,魔方嘛。
这东西放在蓝星,各位比白昭还帅,比陈淑仪还美的看官们,随便一个都是轻轻松松的解决。
可是放在古代,就有点欺负人了。
这些读书人读的都是圣贤书,大乾开朝四百载,一直以中原正统自居,读书人多是看不起这种机巧之物的。
这次这青年掏出魔方,还以此为借口,分明就是故意给大乾一个下马威!想羞辱大乾。
你们看,我大炎就随便拿出一个小玩意儿,号称人才济济卧虎藏龙的长安,居然没人能解开,真是徒有虚名。
白昭都可以猜到他们等会儿的嘴脸了。
这会儿白昭也从旁边官员的议论中,得知了那青年的身份。
说是大炎的今科状元,叫什么许麟嘉。
号称诗词歌赋,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在大炎还有小诗仙的名号!
许麟嘉一脸轻蔑的看着身前几名不服气的年轻国子监学子,趾高气扬的开口:
“本官还以为大乾自称天朝上国,应当是海纳百川,文化百花齐放的。
没想到今日听尔等言论,闻之惹人发笑。
尔等居然问本官这和文化交流有什么关系!
文化交流难道只是交流些无用的圣贤书?你们口中所谓的圣贤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研究他们的话有什么用?
别小看这等精巧机关之物,其上蕴含着无穷奥妙,难道这不是文化的一种?难道这偌大的长安城,无一人可以解出来?”
听着许麟嘉这等侮辱圣贤,大逆不道的言论。
城门口这些小部分的文人学子顿时炸了!
也就大部分国子监学子和文人都在鸿胪寺旁的皇家别苑等候着使团,不然不知道这人会不会被喷死!
就只是这一小部分人,也爆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终归不都是四皇子那般人物,这些学子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忠君爱国,学的都是圣贤书,如今这许麟嘉出言侮辱圣贤和大乾京都长安,个个义愤填膺。
“你这小子猖狂,圣人也是尔等小人可以评论的?”
“小国蛮夷果然是蛮夷,不尊崇圣人教化之道,实在野性难驯,有辱斯文!呸”
“我大乾京都卧虎藏龙,岂能解不开这区区一个机关造物,尔是在狗眼看人低,我等解不出只是我等学艺不精,代表不了大乾!”
…………
吵吵嚷嚷,沸反盈天。
而礼部的官员却手忙脚乱的阻止着大乾学子的激愤之举。
还美其名曰,莫让别国看了笑话,尔等之言有失大国风度!
白昭看了直摇头,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被人家喷不还嘴就是大国气度了?可笑!
许麟嘉看着眼前这些对着他喝斥的学子们,和手忙脚乱的礼部官员,眼神中挂着浓浓的嘲讽。
“太子这一计果然妙不可言。
用西域得来的九妙玲珑骰来给大乾人一个下马威。
等他们失败后再侮辱圣贤,嘲讽长安,挑起大乾学子的情绪,礼部官员自然会出手阻拦。
大乾人还真是永远改不了内讧的毛病啊!
太子说的果然没错,这些礼部官员真是我们大炎的‘朋友’,哈哈。
而这一幕,同样落在了马车中的神秘公子眼中。
只见此人一双丹凤眼,瞳仁却是海水一般的蔚蓝色,让人见之难忘。
高挺的鼻梁,白齿薄唇,精致的下颌线若刀削而成。
一头如云长发扎了一个高马尾,用紫金冠束起垂自腰间,一身黑色锦衣,用金线暗绣着四爪蟒纹,腰束玉带,风度翩翩。
好一个贵气逼人的浊世佳公子。
此人正是大炎太子澹台玉。
大炎位于大乾西方,和西域接壤,所以澹台玉带着一丝西域人的血统。
大炎不同于大乾,第二代皇帝澹台明子嗣众多,可是澹台玉却以十四岁之龄就击败所有皇子,入主东宫。
可想而知这人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
事实也确实如此,澹台玉此人高傲无比,且心狠手辣。
大炎毕竟不属于正统中原国度,虽学习了大乾的文化,可是蛮夷本性还在。为了争夺皇位,兄弟相残那是常有的事!
死在澹台玉手上的皇子,少说十来个,在大炎京都西凉,他的名号就是冷血残忍的代名词。
可是他偏偏又才华横溢,文采过人。
之所以许麟嘉号称小诗仙,就是因为大炎诗仙是澹台玉!
澹台玉看着马车外吵吵嚷嚷的大乾人,眼中闪过一丝无趣,就连看见四皇子姜鸿君,眼神也没有一丝变化。
显然,在他眼里姜鸿君也不值一提。
至于鸿胪寺卿卢清风?
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此时的姜鸿君施施然走到白昭面前,故意大声道:
“白兄,此物你可有办法破解?
毕竟你是这次交流的负责人嘛,现在父皇他们都在皇家别苑等着,若是解不开此物,误了时辰,让父皇等急了,还落了我大乾的颜面,父皇怪罪下来,首当其冲的就是白兄你了!
小弟实在是担忧不已,故而过来问问。”
说着担忧,可他眼中哪里有半分忧色?有的只是隐藏起来的幸灾乐祸和嘲讽。
你白昭不是能耐吗?不是没作弊吗?
号称有你一人足矣,长安众才子皆是土鸡瓦狗。目无余子,自大狂妄!现在本宫看你怎么办。
这姜鸿君也是脑子抽了,手下编织的谣言,他自己都信了!
白昭有些好笑的看着姜鸿君,他实在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这小子不思考对策,还来挑衅他。
故意大声跟自己说话,是想把自己架起来?
小心思还挺多!
果然,随着姜鸿君的话传开,两边人目光都转向白昭。
可笑的是,大乾这边的看他的眼神多是怀疑和不屑。
反而作为他的敌人,大炎人看他的眼神多半带着的是好奇,少部分人眼中有一丝郑重!
若是心理素质一般的人,此时恐怕已经有点不敢开口了。
可白昭是什么人?
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有点夸张,但是这点小场面,洒洒水啦!
白昭没有管那些目光,反而直起身从马车中走出,眼睛平静的盯着姜鸿君,缓缓道:
“你是觉得前几日巴掌没抽到你脸上,难受是吗?还敢挑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