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舍虽脸色微变,但仍强装镇定,冷哼一声,“王爷想用兵器,那便依你。”
说罢,她也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根长棍,挥舞两下,带起呼呼风声,似在向齐渝示威。
而后语带嘲讽,“王爷身份尊贵,刀剑无眼,恐误伤了王爷,我便执此木棍,与您切磋一番。”
齐渝草包名号在盛京广为流传,王舍自信,即便使棍亦能将她打得节节败退。
齐渝见状冷笑一声,“找死。”
她心中牵挂着与宣今的约定,自是希望此战能尽快结束,且要赢得干脆利落。
随着一声锣响,比武正式开始。
王舍率先发动攻击,长棍如蛟龙出海,直逼齐渝面门。
齐渝不慌不忙,侧身一闪,长刀顺势挥出,一道寒光闪过,直削王舍手臂。
王舍一惊,连忙撤回长棍抵挡。
齐渝攻势不停,长刀在她手中上下翻飞,刀光闪烁间,尽是凌厉的杀招。
王舍顿时有些招架不住,她没想到齐渝出手如此狠辣,刀刀直逼要害。
原本以为可以轻松从齐渝身上诈取钱财,如今却陷入这般境地,心中又急又怒。
场外众人也看得目瞪口呆,原本以为齐渝会很快败下阵来,却不想竟是这般局面。
张春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这……这王爷竟有如此身手?”
罗昆山也微微皱眉,她原以为齐渝是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赌王舍不敢用武器伤她,哪能料到,她竟有这般武艺……
而此时,齐渝看准王舍一个破绽,长刀猛地刺出,直指王舍咽喉。
王舍避无可避,脸色瞬间煞白。
就在长刀即将触碰到王舍咽喉之时,齐渝收住了刀,嘴角微勾,缓缓吐出四个字“不自量力。”
王舍吓得跌坐在地,一时间又羞又恼,却也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冷哼一声,扔下长棍,起身挤出人群。
齐渝面色淡然的将长刀放回武器架,拍了拍手,正欲离开,却听到一声突兀的叫好声。
“王爷好身手!”
齐渝闻声望去,只见张春满脸兴奋与钦佩。
齐渝微微挑起眉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说道:“下次和你比。”
张春一听,连忙摆手,连声道:“不敢,不敢。
罗昆山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齐渝逐渐远去的背影,她的眼眸中神色愈发深沉凝重。
刚刚齐渝的刀法她看的真切,那绝非是耍着好看的花架子,而是招招致命、充满杀伐之气的实战技法。
一个向来被视为草包的王爷,却突然在凤羽卫展露这般令人惊叹且隐秘的高强武艺。
她到底是何目的?
齐渝步出大营,便望见马车旁玄英那翘首以盼的身影。
“主子。”玄英赶忙趋前两步,恭敬行礼。
齐渝压低嗓音问道:“人呢?”
“在马车里候着。”玄英应道。
齐渝抬眸望去,恰见宣今轻轻掀起窗幔一角,脸上洋溢着喜色,正欢快地冲她挥手。
齐渝脚下微微一顿,转而向玄英低声吩咐,“去后河街。”言罢,大步迈向马车。
待看清马车中宣今的装扮,齐渝不禁微微皱眉,“你就这身行头找来的?”
宣今迅速摘下头上的帷幔,眉眼弯弯地说道:“怎样?是不是特隐秘?绝对没人能认出我。”
齐渝冷哼一声,也不忍出言打击她,目光顺势垂落,看向她身旁的包袱,“这是不打算再回祈福寺了?”
宣今忙将包袱紧紧抱入怀中,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满脸谄媚,“大佬坐这儿!我以后就跟着大佬混了,自然不会回去!”
齐渝嘴角微微上扬,上下打量了宣今几眼,疑惑道:“大佬是何意?”
宣今见齐渝未挪步,索性主动靠向齐渝,笑着解释,“大佬就是超级无敌厉害的人。”
齐渝闻言,垂眸看向手腕上的佛珠,缓缓转动两下,低声自语,“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和青罗不相上下。”
“大佬你说啥?”宣今挑眉,又凑近了些。
齐渝掀起眼帘,眼神凉凉地瞥向她,“先给你找个住的地方。”
宣今一听,顿时满脸憧憬,心想大佬安排的住处定是无比富丽堂皇。
待下了马车,看清眼前这破败不堪的庭院,宣今难以置信地看向齐渝,迟疑着开口,“这不会就是我要住的地方吧?”
齐渝斜睨着她,挑眉反问:“怎么?不满意?”
“满意!我知道这是组织对我的考验。我绝对满意。”宣今强撑着笑容说道。
齐渝闻言不予理会,率先跨进房门。
两人走进正房,宣今留意到侍卫远远地守在门外,这才轻声问道:“大佬,你如今是何身份?”
“刚刚没打探出来?”齐渝反问道。
宣今无奈地撇撇嘴,“你这侍卫嘴太紧,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说。”
齐渝轻笑一声,语气平淡,“我乃逸亲王,当今女帝的亲妹妹。”
宣今顿时两眼放光,语气愈发激动,“我就知道!你这身份肯定尊贵,哪像我只是个炮灰角色。”
齐渝双手背于身后,在屋中缓缓踱步。
而后凝视着因激动而双颊泛红的宣今,冷冷地说:“我想知道,你为何如此肯定我要干一番大事,甚至不惜辞去祈福寺住持之位?”
宣今浅笑盈盈,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大佬可知,我那个世界的小说里,但凡是带着记忆重生的,必定要做三件事。
一是复仇,二是搞事业,三是收获美男。你的原身想必下场极惨……”
齐渝听闻这番话,心中陡然一紧,面上却丝毫不露,只是笑道:“你怕是不知逸亲王在这盛京之中是何名声,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此处,待打听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与此同时,萧正初携夫郎赵氏与儿子萧慕宁外出散心。
见儿子依旧兴致索然,萧正初不禁轻叹一声,“骄骄如今还在为之前被掳之事烦忧?”
萧慕宁垂眸摆弄着祖母新给他买的玉佩,轻轻摇了摇头。
萧正初瞧在眼里,更加确信心中所想,遂浅笑道:“莫要再为此事烦忧,如今那逸亲王的日子也甚是不好过。”
萧慕宁闻言,猛地抬头,暗暗将手中的玉佩握紧,语气急促,“她如何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