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耀被穆容辞那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浑身不自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穆容辞对着周庭深无奈地耸了耸肩,悠悠说道:“周先生,看来这位沈先生不太领情呢,连坐下来都不情愿。唉,大概是在沈家坐惯了豪华座椅,对这普通椅子觉得太冰冷了吧。”
穆容辞一边故作惋惜地摇头,话里的弦外之音却再明显不过。沈正耀自然听出了其中的讽刺,心中恼火,却又不好发作,一屁股重重地坐下,由于用力过猛,身体不受控制,差点直接从椅背上翻倒过去。
周庭深看着沈正耀这狼狈的样子,神色冷淡,语气冰冷地问道:“不知沈先生找我,所为何事?”
沈正耀的目光在穆容辞身上停留了一瞬,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周庭深神色平静,淡淡地说:“沈先生有话但说无妨,容辞是我的妻子。若不是沈家和穆家有点渊源,沈先生恐怕还没机会见到我。”
这番话直白又尖锐,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向沈正耀的内心。虽然心里极度不痛快,但为了沈家,他已经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求周少救救我们沈家吧!我知道您日理万机,但我实在走投无路了,只能恳请您出手相助!”
周庭深抬眸看了沈正耀一眼,故意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沈先生,恐怕您找错人了。沈家已经被立案调查,相关产业也被查封。即便我在天水市有些地位,也不能违背原则,徇私舞弊。”
周庭深的话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明确地表明了自己不会帮忙的态度。
沈正耀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站起身来,再次苦苦哀求:“周少,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只要您愿意伸出援手,沈家肯定能度过难关。”
穆容辞在一旁忍不住嗤笑出声:“沈正耀,你也太自不量力了。你以为随便求求人,就能让沈家平安无事?简直荒谬至极。”话音刚落,穆容辞猛地一拍桌子,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冰冷,仿佛能洞察人心。
沈正耀看着如此强势的穆容辞,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却也只能一次次低下曾经高傲的头颅:“穆容辞,怎么说沈家和穆家也是亲戚,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家陷入绝境啊!”
“哈哈,眼睁睁看着?沈正耀,你当我是傻子,还是把周庭深当傻子?当初你们沈家不就想把我置于死地吗?你忘了那场车祸,还有我躺在病床上时,有人想要掐死我的事了?你这记性可真差啊!”
看着穆容辞满脸怒容,气势汹汹的样子,沈正耀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次精心策划的计划,本以为能让穆容辞彻底消失,没想到她不仅大难不死,如今还能把沈老太太压制得死死的。
“穆容辞,那都是误会,沈家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穆容辞冷笑一声,向前跨了一步,伸手一把掐住沈正耀的脖子:“来,让你也感受感受,当时那个人就是这样掐着我的。怎么样,窒息的滋味好受吗?还想继续睁眼说瞎话?”
“咳咳……”此时此刻,沈正耀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恐惧,他能感觉到穆容辞似乎真的有杀了他的念头,双脚像是踩在冰窖里,心底止不住地颤抖。
奇怪的是,沈正耀此刻竟完全无法反抗,穆容辞掐住他脖子的力道恰到好处,让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沈正耀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那一刻,穆容辞突然松开了手。他整个人像一滩软泥般瘫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