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冯无邪听爷爷说过,冤死的人,阳寿未尽地府生死簿没勾名的鬼。
没有鬼差捉拿,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死了。
凭着生前的一股执念,本能的重复着生前最在意的一件事。
何阿芬就是这样,她把一切都托付给了这个家,家就是她的一切。
在她男人不要她后,她失去了家,失去了后她更在意。
也就成了她心里的执念。
执念就像牢笼,困住了她,她不知道自己死了,更不知道去轮回投胎。
冯无邪知晓这些,是以后抓鬼斩鬼的日子很长,多了解一些,对自己的成长没有坏处。
他接着问:“你家房子里那几只鬼,怎么回事?”
虚幻的何阿芬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的婆婆,肖何的女人,还有他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都被那三只鬼夺舍了。”
“那只画皮鬼剥了婆婆和肖何女人的皮,披在身上,伪装成她们的样子。”
“女人肚里的孩子,也被那只鬼婴占据。”
“而肖何,被它们迷惑了,把它们当成家人,与鬼生活在一起。”
“它们再把我化成鬼,去吓唬肖何。”
何阿芬说的,都在冯无邪意料之中。
这就是它们的陷阱。
用何阿芬鬼魂去吓肖何,肖何自然会找大师化解驱邪。
孟神婆再从中指明要肖何找冯无邪。
顺理成章的,冯无邪就落入了圈套。
幸亏唐糖先一步发觉酒菜里有毒。
也幸亏红色鬼车救了他们。
万幸中的万幸,差点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冯无邪心有余悸,同时,肖何他不可怜,他觉得老妇人和美少妇死得太无辜了。
叹息一声:“你婆婆,肖何的女人,死得太冤了,这几只鬼,为达目的滥杀无辜!”
没想到何阿芬却说:“我婆婆和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们该死!”
“和肖何结婚后,我才知道自己天生不能生育。”
“我对不起这个家,所以全力补偿。”
“即便我付出了太多,婆婆还是嫌弃我,三番五次怂恿肖何与我离婚。”
“她百般刁难我,我都忍气吞声受着。”
“起先肖何还是犹豫的,直到那女人出现,肖何与婆婆就狠下心把我赶走了。”
“其实,他们这样做,我也没怨言,我不能生育,是我的错。”
“但我知道我死后,我才发现,我是被婆婆和肖何女人害死的。”
“离婚我是要分财产的,婆婆和那女人不想给。”
“于是她们就对我下药,让我生病,最后病死。”
冯无邪打了个哆嗦,都说鬼害怕,其实有些人,比鬼还恶毒。
冯无邪的鬼眼,看到何阿芬生出周身怨气。
这是不好的,鬼有怨气,是不能直接入轮回,要去地狱受刑净化的。
他说道:“你男人和婆婆不要你,再找别的女人。”
“刚好那女人又怀上孩子,一家人,正符合那三只鬼的所有条件。”
“他们被害了,也是因果报应。”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害你的人死了,你男人肖何被鬼吸去精血阳寿,也活不久了。”
“照理说你的仇已报,人间你再无牵挂留念。”
“我会超度的入轮回,重新做人!”
何阿芬周身怨气消散,鬼影跪下。
“多谢大师解救我魂魄,多谢大师为我超度!”
到这里,冯无邪该问关键的问题了。
“超度你的事先不急,我问你,那三只鬼在你家里,有些什么情况?”
何阿芬想了想说:“最厉害的鬼,就是画皮鬼肚子里的鬼婴。”
“它占据肖何女人的胎儿,如果孕育出来,会更厉害!”
这些,冯无邪之前也是如此猜想。
何阿芬接着说:“三只鬼中最弱的是老太婆,但画皮鬼怕她,她怕鬼婴。”
“画皮鬼应该是它们找来的帮手,为老太婆画皮,孕育鬼婴。”
冯无邪抓住了重点,问:“那老太婆和画皮鬼,是不是每天鸡鸣后就蜕下皮来画?”
何阿芬点了点头道:“是的,画皮鬼把老太婆的皮扯下来,也把她的皮扯下来,躲在房间里画。”
“但我发现一个问题,蜕下皮的它们,好像变弱了。”
冯无邪有些兴奋,有点小紧张,继续追问:“它们蜕皮时,鬼婴还在画皮鬼肚子里吗?”
“没有,画皮鬼蜕下皮后,鬼婴没有皮的包裹,掉了出来,然后放在温血水里滋养。”
找到了鬼的弱点,冯无邪兴奋得差点手舞足蹈。
可惜了,今晚来回折腾,天都快亮了,不然现在就去灭了它们。
躲在招待所里,冯无邪睡了一天,养足了精神。
一直睡到鸡鸣之前,冯无邪穿好衣服,带上斩鬼刀,去了肖何家。
他挺害怕的。
因为何阿芬提供的线索,只能灭了孟神婆和画皮鬼,还是在不出差错的情况下。
最凶的鬼婴,他还没办法对付。
但今晚他必须会一会鬼婴。
答应阴兵的两天期限,今天是最后一天。
鬼婴冯无邪打不过,有唐糖帮忙,还能周旋一二。
阴兵到来,不给你说话的机会就能要人命。
两者之间,无论是能力还是讲道理,都不能同日而语。
在路上,冯无邪将斩鬼计划复想了一遍又一遍。
先悄无声息的斩了隔壁的孟神婆,再进画皮鬼房间。
趁温血水里的鬼婴没反应过来,先斩它。
最后剩画皮鬼,就好收拾了。
计划想得周全,冯无邪还是紧张得手心是汗。
因为如有闪失,鬼婴不死,死的就会是他。
极不情愿的来到肖何家大房子前,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如此景,冯无邪感觉今晚大房子更加诡异恐怖阴森。
他打了个寒颤,最终硬着头皮上了。
因为,公鸡的打鸣声已经叫过,现在正是画皮鬼和孟神婆蜕皮的时候。
唐糖先上,化作一只小耗子爬上二楼窗台,将衔嘴里的绳子系好。
下面冯无邪无声无息往上爬。
它再挑开窗户,爬进房间。
尽管没弄出声响,敏锐的孟神婆还是猛的转过了头。
没了人皮遮盖的孟神婆全身高度腐烂。
转头的瞬间,月光下银白的发丝间,是一张阴毒腐烂的脸。
脸上裸露的骨头挂着碎肉,左右摇摆,附着上面的白蛆蠕动。
钻进鼻孔口腔,再爬出。
身体烂成一个个破洞,肋骨一片片露在外面白花花的。
每个破洞里都流出脓水,青黄乳白,奇臭无比。
那白蛆一个烂肉窝里一个烂肉窝里密集扎堆,微微蠕动。
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肯定浑身麻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