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真的很抱歉。”
姜栀歪头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洗衣液的味道感慨颇多。
“为什么总是记不住呢，动手动脚的出发点是什么？”
“因为太喜欢你，是欲念但不是要你身子那种程度。我因爱而性，我知道你的原则，没有给到你足够安全感时我没有需求，我也不会去找别人。”
他情不自禁想跟她更亲密点儿，但那种大事一次没有奢望过，姜栀设立那么多恋爱规矩可见她是传统的人，恰好自己也是，要了就要对人家负责，当下和未来都要。
“对不起，我让你害怕了，失望了。”
姜栀稍微推开了一点，车灯照亮了彼此的脸，方白苏脸上全是悲伤。
“我不喜欢那样，我很认真很郑重不知道是第几回告诉你。这件事和喜不喜欢的关系不大，不够喜欢不给碰是真的，但我的确喜欢你，这一年来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我比较传统，才谈一年就那样太快了。昨晚的话不是刺激你，全是真心话。我们的感情没有时间限制，你为我努力我也会为你做出改变，我知道听起来很矛盾逻辑混乱，时隔七年才开始新的感情不是奔着分开去的，我有明确的计划，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她的计划是五年内不谈结婚，但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
这要是不理解还是坚持男性固执的思维她也没办法了，她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她已经退过步了，不可能推翻自己的底线迎合他的需求。
“方白苏，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我永远都不会百分百相信我的爱人。我的家人父母，一起长大的阮霓，全世界所有的人都跟我说婚姻是美好的我始终保持怀疑的态度。对萍水相逢的半路人说爱在我世界观里是一件可怕，可敬，又可笑的事。我严格执行着爱人留三分的人生准则。”
这样对他很不公平，少女时期她抱着对爱情最美好的期待去爱前任，那样失败的结果她无可奈何必须接受，现在对方白苏只爱七分，剩下的三分是给自己的后路，不是同时期拿去爱另一个人。
“我跟你在一起是真心真意的，我的心清空了只有你一个人住在里面，你能明白我的心境为什么变成这样吗？”
方白苏看到她的手紧张攥起，于是更加肯定在上一段爱情里受了严重的伤。
他温柔掰开她的手指捏在手心。
“我明白我都懂。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我不是那个人，我不会伤害你。”
但他偶尔想起那青涩的三年会吃醋，心里有异样就会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姜栀说他是接吻狂魔，一方面是真的喜欢这种亲密接触，另一方面就是在跟那个人争抢，他要抹杀掉他所有的记忆，让她只记得自己。
“我也是真心真意喜欢你，爱你，爱情是欲望和爱并存，不管什么时候我对你的情意永远高出对肉体的欲念。我跟你说过，我不介意你怀疑我，你觉得不安全的时候说出来，你想查任何我都全权配合。你可以只爱我七分，我不怕被你考验十年二十年或是一辈子，你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有数。”
方白书确定以及肯定，他和姜栀的感情是两情相悦的，追求一年和恋爱一年的变化很明显。他被喜欢的分数越来越高，她的九十七分有一百分的效果。
姜栀其实挺害怕自己对他的心软，这场赌局她已入局太深，没有脱身的可能了，走下去吧，她努力纠正心态看淡最后的输赢。
“你心里有数我也明白你对我的感情，这次争吵今晚结束，明天就是新的阶段，我给你放宽条件，你能意乱情迷，但我说不行必须结束。”
她觉得有点儿亏欠他，这算是补偿。
“不会了，我改正自己的毛病。”
目前姜栀给他的权限只有拥抱和双唇之间的接吻，其他地方要告知密码才能靠近，没有密码强行闯入就会死机，都说事不过三，他已经是第三次了，长了记性。
没有孟筠那样的强势霸道求和，也没有阮霓的恼羞成怒一巴掌泄了火气。他们的恋爱模式很平静，争吵都是单方面输出，求和复盘没有端着架子各认各的错，仿佛这一瞬间半个月的阴霾就已经被驱散。
方白苏问可不可以抱一下，半个多月他的心都空荡荡的。
姜栀顺从靠在他怀里。
“这个月是不是很累？”
她经历过分手后的煎熬期，恰好也是学业繁忙的时候，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弄得她情绪低落又必须扛住，随便一个突破点都能爆发。
“还好，就是害怕你会跟我说了分手出国了，你知道我找不到你的。”
光是最基本的经济就能把他逼退。
“我有一个很担心的问题，廉价的礼物配一颗爱你的心，滑稽吗，可笑吗？在你的圈层会被人耻笑吗？”
认识姜栀后他接触越来越奢侈品，她父亲和孟筠的行头他猜测的价值用工资比较总会自卑，他想他跟姜栀在一起能给她带来什么？不知道算不算门当户对的两个家庭，无法为她的事业分忧解劳，可以做大后方，又不知道是不是她需要的？
姜栀抓了抓他后脑的头发，心里想着事连头发都没打理。
“礼物和爱我的心是我想要的。男人不是总说他在圈子里排第几老婆就排第几，相反一样。我是姜家的大小姐，所到之处皆是人群的中心，你有顾虑就认真工作，有钱人最怕死，他们不敢看轻这个行业。第一天见面听护士的意思你和第一医院颇有渊源，咱俩谈一年了，有什么特殊可以告诉我吧，在你的身份上我也要点儿底气。”
医学三十岁才起步很正常，但不知道的人就会觉得无用，姜栀心里没底，也怕以后他被说三道四无法精准回击。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关系，医院几个科室的主任和我爸妈是同学。都是父辈的人脉，我只是有幸做了我父母的孩子。”
他自己目前唯一的闪光点就是本博八年的学历了，可学历不代表未来。
“不止第一医院对不对，你爸妈当年的同学现在都是行业内的顶尖人物，我不也是沾爸妈的光当富三代。再有钱也得有个健康的身体去用不是，你别想多了，你自己都说了可以做家庭煮夫的，现在后悔了？”
“不后悔，就是怕丢了你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