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大家是靠那盆纸钱才躲过了烈犬的袭击。
今天一早村民就送来了馒头。
而且依据昨天晚上的情形,村民必须同时手拿馒头和小米才能够安然无恙。
现在大家手上有了馒头,所以还差小米!
“谢南州去哪儿了?”
只见老人看着不远处的山笑笑,“他当然是帮你们取小米去了,难不成都要在这里等死?”
齐烽想起刚才看见的谢南州衬衣上面的血迹,还有他明显苍白的脸色,他肯定是受伤了。
不知道又是用了什么东西跟怨主交易才换来他救赵明。
江又年还没醒,齐烽知道谢南州有些神秘的本事,但还是不放心。
当下返回房间,看了眼周梅迟疑着不敢往赵明身上招呼的‘药’。
这时候江又年和谢南州都主持不了场面,只有齐烽来做决定了。
“给他上‘药’,死马当活马医,总比束手无策等死好。”
齐烽的话给摇摆的众人吃了颗定心丸。
周梅想来,确实如此,继而坚定地点了头,“好,这里交给我,你们去吧。”
而后,齐烽、泰哥、林墨、林纾、宋苒几人朝着老人指的山去了。
孔鹊体力不行了,就让他留守休整顺便照看营地。
走之前,齐烽从一间房的供桌上拿了吃的分给大家,一边暴风进食,一边飞快赶路。
“死就死吧!总比饿死好!”
不吃不喝地跑了这么久,齐烽现在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不吃点东西,谁知道那金鸡山上有什么。
万一比赵明刚刚的处境还要凶险呢?
到时候不仅帮不上忙,没准儿还要给谢南州拖后腿。
这次大家去的路上小心了很多,虽然路过了很多座‘小山包’,但是经过赵明的惨案。
谁都不会再踩到这隐秘的坟上去了。
只是让人不解,这坟里究竟有什么怪物,竟然生生把赵明的小腿都给撕扯了下来。
吃过东西后,一路上大家走得飞快。
林墨渐渐有些跟不上,山路崎岖,还差点摔到林子里的岩缝中去了。
好在林纾及时拉住了他,“小心点,待会儿打不过就跑,找个地方躲起来。”
林墨看着林纾锋利的眉梢,心里暗暗较着劲,林纾从小就比他勇敢,一直保护着他,也是因为他,才导致林纾也跟着陷在了现在的重重险境之中。
“知道啦!你当我傻?你管好自己吧。”
林纾看着林墨暗自赌气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抓着林墨走到了里侧,自己走外侧。
赵明出事的时候就已经接近中午了,经过这一路的折腾,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大家必须要赶在入夜之前回到村子把小米分给大家。
否则,按照老人说的话。
今晚恶狗们不会再放过他们了。
想来昨晚一盆纸钱已经是对他们的宽容了。
大家紧赶慢赶,终于在天色渐暗的时候抵达了老人说的那座山。
但是一路上都没有看到谢南州。
只见山顶上有座很大的坟,那坟上有棵枯树,叶子都掉光了。
那坟前摆满了供品,堆成山的馒头,还有小米,以及各类水果糕点。
泰哥看着成堆的食物只觉得浪费,好好的食物不吃,堆到这里来做什么?
“所以村民不吃不喝,把村子里的食物都上供到这里来了。”
林墨看了眼那杂草丛生下根本看不清原貌的坟道,“这到底埋的是谁?值得村民这样不吃不喝地供奉?”
“别管那么多了,去拿小米,然后回去,天快黑了。”
齐烽说着就上前去打开准备好的口袋,刚蹲下身,还没来得及伸手,就听见一道破空之声从头顶传来。
瞬间收回手,一个利落翻身躲过了突然的袭击。
一切发生得太快,身后的众人根本就没注意到方才有什么东西蛰伏在附近,幸亏是齐烽反应快。
待齐烽站稳身形后,发现刚才他蹲着的地方,一支锋利的羽毛嵌进了地里,此刻那羽毛的尾部还在铮铮作响。
这么大的羽毛?
跟箭一样锋利,一般大小的羽毛。
齐烽顺着方才那箭羽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枯树上竟立着数只体型硕大的金鸡。
明明刚才大家到的时候还没有。
想来它们是在这里守着这座坟,那坟前的东西是不让人碰的。
因为刚才靠近取米,才会被它们攻击。
“怎么办?这么多鸡?我们怎么取米?”
林墨看着那枯树上蛰伏的金鸡就觉得瘆人,细细数了数,总共有七八只,即便是按人头分,一人吸引一只的注意力,那也没有空余的劳力去拿小米啊。
就他们这几个人,分给鸡当箭靶都不够它们一只鸡一个人头的。
鸡也不主动攻击,只是蛰伏在树上,也不下来。
但凡是靠近一点儿,一支锋利的箭羽就精准射了过来。
“怎么办?天要黑了。”
泰哥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心里焦急不已,如果晚了,家里的老弱不晓得顶不顶得住。
而且,不知道天黑之后,这林子里有什么危险。
“别说话,有声音。”
宋苒突然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众人屏息听来,果然听见犹如打鼓般的声音靠近。
而且地面都在跟着一颤一颤的。
紧接着,只见山林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夜色下飞快地跳跃着,如同从天而降的侠客,浑身散发着熠熠光彩。
越来越近!
“谢南州!”
齐烽惊喜地看向那道身影,只觉得救世主降临了。
只要有谢南州在,他觉得自己就可以安心摆烂不动脑筋了。
真是愁死他了!他这个武夫哪里能干军师的活儿?!
可下一秒,在看清楚紧跟在谢南州身后的庞然大物后。
大家只想逃跑。
只见一个老鼠头在林子里起起落落地窜着,那血盆大口朝着谢南州咬去,每次看着要咬到了,却总是差点儿距离。
最后咬了个空,气得那老鼠头张着血盆大口气愤地咆哮着。
“老?!老鼠!!!”
林墨小时候被老鼠咬过,到现在看见老鼠还只会跑。
泰哥在一旁跟林墨解释,那毛色是黄的,还有头型,怎么会是老鼠呢?
“不是老鼠,是黄鼠狼。”
齐烽在看清楚跟在谢南州身后的东西后,竟开怀地笑了起来。
果然是谢南州,真狗!
“大家先闪开吧,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