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感慨,自己这两辈子加起来已经五十岁,竟然还能像年轻时那样有怦然心动的感情时,李鸿武一个翻身,胳膊将他一揽,结结实实的将他搂入怀里,刘恒辰心里头一惊,以为是自己的举动被他给发现,直到过了好一会儿,确定这家伙只是换个姿势后,这才安下心来。
他不打没把握的仗,在不能确定李鸿武这小子对自己也抱有那种感情前,他宁愿这份心意闷在自己这儿,但眼下。
李鸿武身上的气味裹满他全身,呼吸打在他的面颊,好几次都让他克制不住心里那份欲望,想要给面前的人回应,可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
万一李鸿武对他只是哥哥待弟弟那样,那他这种唐突反而会葬送掉这段缘分,他要一步步的握住李鸿武的心
刘恒辰此时已经不在意李鸿武口中的那个心上人是否是他,他脑中唯有这一个念头,他要让李鸿武离不开自己,要让李鸿武除了他之外再也不会想着其他人。
虽然他有这样的“豪情壮志”,但人总是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不自觉地表现出自卑,复杂的情绪在脑内如乱麻一般,一时间他竟忘了,他身边还躺着一个对他来说有致命吸引力的家伙。
李鸿武睡得很沉,刘恒辰一边脑子里构思着如何拿捏这个对他而言还处于直男阶段的家伙时,一边手不停地在李鸿武身上游走。
犹如新得手的玩具一样,以前他不是没有帮李鸿武按摩过,但那会儿心里头没夹杂着什么私欲,现在就不同,像这样偷偷摸摸的揉捏李鸿武的胳膊与肚子,纯粹是自己想这样做,那感受,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跟万大山和李荀那些武将不同,李鸿武年轻,哪怕是隔着里衣,每一块肌肉都兼顾柔软和弹性,越捏刘恒辰越起劲,一时间竟有些忘乎所以,险些触到禁地。
小腹那块,想来是伤口愈合没多久,刘恒辰一个收手不慎碰到了那处一摸就知道有缝合痕迹的地方,李鸿武眉头微皱,又一次翻身,但还是不忘将怀中人给搂住,刘恒辰吓得立刻又没了动作,听李鸿武咂巴了两下嘴又开始打起鼾来,他这才停下自己作乱得手,老老实实的贴着李鸿武胸口开始休息。
这样偷摸着做“坏事”时精力集中,现在放松下来,他才感受到身体的虚弱,这些日子他的确是累坏了,脑袋本就昏昏沉沉,身边又躺着自己喜欢的人,他也不由自主的慢慢合上双眼,枕着李鸿武的胳膊睡了过去。
直到一声鸡鸣,他猛地睁开眼,屋里的灯还在燃着,他侧头看向身边,李鸿武正睁着眼看着他,见他也醒来,龇着牙道。
“看来我还算是弟弟的灵丹妙药,这么睡上一夜,弟弟的烧竟退了。”
刘恒辰一听他的话,忙探上自己额头,果不其然体温恢复正常,但刚发烧一场,身体还显得有些脱力,他下意识回呛道。
“少来,明明是我平时不忘锻炼,身子骨强健这才好的快。”
“难道哥哥就没有一点帮助么...”
看着李鸿武略委屈的表情,刘恒辰心跳又漏了一拍,他转过身,小声嘀咕道。
“当然,也有大哥你的功劳就是了。”
“嘿嘿,我就知道。”
李鸿武再次抱了上来,比起年少时,现在的他力道把握的十分得当,刘恒辰没有丝毫窒息感,反而因着他身上的肌肉紧贴,而有些意乱情迷。李鸿武像只大狗一样,鼻子顶在刘恒辰脖颈,刚苏醒的那股沙哑嗓音在他耳畔响起。
“弟弟这些年也长高长壮了不少,以前我一只胳膊就能将你整个揽到怀里呢。”
他的吐息打在刘恒辰耳垂,脖颈,一阵酥麻电流窜入刘恒辰脑中,直叫他差点呻吟出来,好在李鸿武控制了力道,刘恒辰的手还能动,用力捏了一把自己大腿才好险破功。
“你也不想想你离开了多久。”
“是哦,弟弟都已经及冠了,我记得,去年你在大树村遇到我时,就临近生辰了吧。没陪在你身边,当真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失职。”
“你知道我对这些事情不是很在意的。只是生辰而已。”
李鸿武将刘恒辰翻了个身,两人头顶着头,以极近的距离对视着,李鸿武琥珀色的瞳孔近在咫尺,刘恒辰眼瞅着又要看入迷了去,就听李鸿武缓缓道。
“弟弟没了爹娘,作为兄长,我合该在弟弟的及冠礼上给弟弟题字的。”
“题字?”
李鸿武轻笑着。
“是,我爹叫赵延安,但你应该听过我母后提起过他的另一个名字,长旭。”
“嗯,是有这么回事儿,这个长旭就是字么?”
“不错。”
刘恒辰并不是头一次听到这种东西,不过他出生的年代,是没有这种规矩的,但语文课上他也了解过,字不同于名,是另一种名字的延伸,就比如耳熟能详的李白,他的字便是太白。
他前世也有两个名儿,恒辰是身份证上的,另一个则是自小熟悉的亲戚好友唤的,叫做三木。
他老家有个习俗,贱名好养活,他出生后爹妈给他算过命。他五行缺木,于是便被这么叫着。这名字倒也说不上难听,但总归是俗的紧,长大后他基本上没跟任何说过这事儿,但李鸿武的话让他回想起遥远的过去,他有个同学还叫做狗蛋。
思及此,他忍不住噗嗤一笑。
“怎么了。”
李鸿武一愣,刘恒辰忙道歉。
“想到一些小时候的事情罢了,我们那边儿没有取字的习俗,只是出生后户籍上一个名,爹娘再叫一个名,有个跟我关系还不错的幼时玩伴,他的另一个名字很好玩。”
“我在书中偶然看到过,有些家里怕婴孩早夭,便取个贱名以求平安长大,你还记得你另一个名字叫什么吗?”
“忘记了。不过我那个玩伴的名字倒是记忆犹新,叫狗蛋儿。”
“你俩...好像关系十分要好。”
刘恒辰沉浸在回忆里并未察觉出李鸿武话里头的酸意,应声答着。
“只是...住的近罢了,估计再见到,彼此之间都认不出来了吧。”
他眼里带着落寞,李鸿武想到了初见时,刘恒辰衣不蔽体的模样,于是忙收回自己那莫名其妙的醋意,抬手抚上刘恒辰脸颊。
“抱歉,让你想起来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