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对着邓元觉耳语了几句,邓元觉会意,点了点头。
那铁匠,也就是石宝只是冷冷看着蔡云,随即说道:“这刀我花了四十多天时间,耗费我无数精力才打造而成,绝对是我打造过的最上乘的兵器,你如果不识货,就把这刀还我,我把钱退你便是。”
说罢,转身回到店里面去取钱,装了满满一袋银子,递给了蔡云:“这里有三十两银子,连着你那铁矿和你的工钱,尽数还你,但你这刀得留下,这把好刀,不识货的人不配用。”
蔡云眼见自己被石宝冲撞,当下怒上心来:“你小子也不是第一天在这杭州城了,难道你不知道小爷是谁?”
此刻他身边的混混倒像是个合格的捧哏,马上接话道:“我们蔡小爷乃是当今蔡九知府最疼爱的小儿子,蔡九知府什么人不必说了吧,说出来吓死你们,今天蔡小爷不高兴了,你说怎么办?”
蔡云道:“石宝,别说我不给你活路,你只要乖乖把这房子让出来乖乖滚蛋,小爷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兴许我家里还缺个什么打杂的,我还能雇得起你。要不你就证明一下,你这刀如何杀人不见血,我就算这刀验过货了,不和你一般计较。”
石宝一听这蔡云果然是惦记着自己家的房子,当下怒不可遏,想想自己费心打造的兵器竟然被人拿来羞辱自己,当下眼睛都瞪得老大,恶狠狠看着蔡云一伙人。
此时邓元觉喊道:“杀人不见血,你就把这小不死的划一刀,看看见不见血就行了。”
蔡云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出来这么说话,环顾了四周,并未看到发声的人,但邓元觉顶着这个光头确实是过于扎眼,阳光照在上面,闪了蔡云的眼睛。
“是不是你这秃驴说的,给小爷我站出来!”
邓元觉拨开众人,拿着那条浑铁禅杖便走出来了,几个人一看这和尚膀大腰圆,自己惹不过,于是不再理会,围观的人不禁都笑出了声。
石宝道:“此处乃是杭州地界,如何能够随意杀人,但凡要杀了人,你便有理由将我扭送官府,强占了我这房子。”
场面顿时僵住了,那些泼皮无赖见此情形,冲进铁匠铺里打杂,将里面毁的乱七八糟,蔡云的嘴巴更不干净,从石宝的祖上十八代一直骂到他往后十八代。
郭猛在旁边听着都有火了,邓元觉更是准备发作,此时的石宝却是变的更加冷静,只是擦了擦身上的汗,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又回过头对着那些伙计说了几句,那些伙计就都散了。
“既然你说你想看看杀人不见血,那我今天就给你看看,要是真的不见血,是不是就再无话可说了?”
石宝冷冰冰看着蔡云说道,这蔡云倒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但作威作福惯了,根本对石宝的话不在意。
“只要你真能杀个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不找你麻烦。”
石宝伸手跟蔡云要刀,蔡云递了过去,接过刀的石宝拿着布缓缓擦着刀身,念念有词道:“宝刀啊宝刀,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能跟我并肩作战了!”
在场的人没反应过来,石宝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大喝道:“你这厮占着蔡九那狗贼,作威作福,鱼肉百姓,我忍你多时了,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好刀!”
说罢不待众人反应,直接朝着蔡云挥出一刀,这刀刀身又长又窄,刀背厚实,如果是普通人用,必然是得双手持有,但石宝就如同拿着木柴一样,单手砍下,带出的破空声震耳欲聋。
蔡九嘴里还念念有词,身体却喷出一道血柱,溅了石宝一脸,再看那刀时,确实不沾血,阳光照在上面,晃人眼睛。
扑通一声,蔡云的手还没放下,身子却已经是直挺挺倒在地上,几个泼皮无赖吓得脸都绿了,还能跑的早已经喊着去告官了,几个跑不动的跪在地上求石宝放过。
其他围观群众有些也吓得落荒而逃,但更多的是在拍掌叫好。
郭猛感觉机会到了,正想拉着邓元觉去找石宝,劝说石宝入伙,远远地却是传来了脚步声,想来是官兵们已经杀到。
刚刚被石宝叫散的几个伙计已经打点好包裹,手上各自拿着兵器聚拢过来,几人看了一眼,直接朝着杭州的东门杀去。
郭猛和邓元觉各自拿着武器也跟上了,石宝几人在前,杀散了官兵无数,石宝带着那把刀,如入无人之境,刀劈盔甲,直透入骨。
只是这官兵越聚越多,快到城门口的时候,石宝的伙计们已经死伤的差不多了,石宝看到自己孤立无援,苦笑了一声,拿着宝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