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后,沈宴就直言开了口:“爹、娘,我们今日将麦香斋隔壁的铺子盘了下来,位置很好,倒一下手便能多赚一百两。”
张国秀惊诧一声:“有这好事?你们该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不会!”沈宴正色回道,“地契文书,手续都一应俱全的,而且也去衙门过了户的,没有任何问题。”
闻此,张国秀才放下心来:“那便挂牙行卖吧,一百两,想想就激动地睡不着觉呢。”
沈长江也搓着手,激动道:“哎呀,咱家现在赚银子都是以百两为单位了啊?”
最近日子过得太好,他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了呢。
闻此,沈宴神色才开始复杂起来:“这就是我和娘子分歧之处,娘子和爹娘所想一般,倒手赚差价,但我想先留着生蛋看看。
玉米至少要等两个月后才能见收益,咱家要面临两个月的空窗期,这段时间,咱家只出不进,所以我想着要不咱也做点小生意,能维持咱家日常的开销就成。
而且,我想的比较长远,待日后阿沐和阿洵若真能通过考试,如愿进得瀚辰学院读书,咱们在镇上也算是有个落脚之地,而且挨着麦香斋,也算有个依靠。
爹娘,您二老认为呢?”
“你想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张国秀听着儿子说得很有理,但又有些不放心,“不过,你先告诉娘,那铺子花多少银子买的?挨着麦香斋定便宜不了吧?”
说到这里,她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那是一间旺铺,旺铺都至少几百两甚至上千两的,不对,她儿子买的这个定超不过五百两的。
因为儿媳妇手里统共五百两。
坏了,儿子和儿媳妇该不会都花去了吧?
“娘,咱买的铺子小,是那条街上最便宜的,不贵,算上骡子车统共才二百两。”
闻此,张国秀才松了一口气。
见此,沈宴才又继续道:“我想着咱家现在手里还有些积蓄,这铺子倒也不必卖得如此急,加之咱家人手又多,可以留着先做生意看看。
若是能三五年回本,等于咱白挣下一间铺子,日后留给祖孙,也算是一产业。
若不行,届时再将铺子倒手卖出去或租,都是稳赚不赔的。”
不得不说,他说得很是细致,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确实令沈长江和张国秀二人动了心。
“行行行,你心里有谱,别最后砸咱手里就成。”
张国秀又道:“对了,那咱要拿来做啥生意哩?娘想想啊,挨着麦香斋,最好咱也做吃食,还得是矜贵的吃食,肉包子?肉夹馍?肉面?老头子,你也快帮着我一起想想。”
其实沈长江一直都在想了,只是他想到的,都已经被张国秀提前说了,所以,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肉饺子?”
沈宴闻此,轻笑一声:“爹娘所言在理,咱就做矜贵吃食......卤肉如何?其利润是要高过肉包子、肉夹馍的......”
沈长江和张国秀一听利润高,立刻就举手赞成了。
他们哪里懂做生意啊?
但顾瑶懂啊,于是他们又不放心道:“咱们就这么私自决定卖啥了?瑶瑶那边该不会不同意吧?再者,还得全仰仗人家的手艺呢,娘不是怕辛苦,但就怕娘做的没人爱吃啊......”
沈宴微锁眉头:“爹娘放心,娘子那边我来说,但日后还劳烦爹娘多帮衬娘子些。”
张国秀立刻嗔怪一声:“瞧你这孩子说的,咱都是一家人,自是有活一起干,放心吧,娘日后定好好配合瑶瑶,她说咋干娘就咋干!”
论起做生意来,张国秀还是非常服气顾瑶的。
只要她也说卤肉生意可做,那这事就没跑了。
闻此,沈宴唇角才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来......
他这边费了一番唇舌才说通父母,顾母那边就相对简单多了。
可谓是一招制敌。
“当家的,你是先听凡凡出啥事了还是瑶瑶今日在镇上买一铺子事啊?”
看自家娘子一脸愁眉苦脸之貌,顾父顿时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瑶瑶买铺子就买铺子呗,快告诉我,凡凡出啥事了啊?”
“凡凡能出啥事啊?就是被留在镇子上了呗,倒是瑶瑶买铺子一事,可愁死我了,那么小一铺子可是花了整整二百两银子呢,这啥时才能回本啊?
你说这孩子咋就这么不安分?从前不安分,是只知道顾自己个,如今不安分,是一心想多多赚银子养活这一大家子,可这又是租地又是盘铺子的,整的这一摊子也太大了吧,我都替她愁!”
“无事,咱闺女心存志高,地我帮她盯着,铺子你帮她盯着,多大点事,不就一些地和二百两银子铺子吗?”
这些事都是明摆着的,顾父是真的不担心,但他担心他的凡凡啊。
“凡凡到底咋了?咋还被扣在镇子上了?该不会他惹上了官司吧?”
顾母见他真的着急了,才不敢再逗他了:“你别咒我儿子,还不是咱儿子懂事,主动留在镇上帮他姐归置铺子呢......”
顾父这才长吁一口气,但瞅着顾母脸上那憋笑的神情,他都要气炸了,恨不得打她一巴掌出出气,但他又舍不得,只能抬手不轻不重掌掴了一掌她的臀。
“再敢给老子玩声东击西,决不轻饶!”
引得顾母顿时脸颊滚烫,她嗔怪一声,便赶紧从背篓内拿出了闺女给买的成衣和布匹来。
“喏,闺女孝敬你的......”
一看见那细布成衣,顾父眼睛就立刻移不开了,声音也柔软了下来:“还是闺女贴心,瞧这衣裳既舒适又好看,穿出去肯定倍儿有面。”
顾母也是喜欢的不行。
女人哪里有不喜欢新衣裳的,只是她心疼闺女而已......
这边,沈宴洗漱完后,便开始等着顾瑶了,然他却等来了穿着极为暴露的顾瑶......
他不是没见过顾瑶那些奇装异服,但今日这件不仅怪异,还极为节省布料,是一个刚到大腿的丝绸短裙......
短就算了,还没袖子......
没袖子就算了,居然仅靠着两根吊带,松松垮垮挂在了她身上......
他真怕她一个翻身,那带子就折了......
他看她的眼神愈发的深沉:“......你咋不穿衣裳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