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薇拿了个糕点,一边吃一边朝屋内走去,走到床榻边,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被子都盖住了头,这哪像要起床的迹象。
她轻唤两声,被子里的人依旧没动静,她无奈,加大了点声音:“小九,我先回趟家,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南流影将脸埋在被子里,含糊不清的嗯了两声。
见状,宋雨薇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知过了多久,南流影才醒了过来,只是全身无力,做个梦差点魂给丢了,她朝门外唤了几声:“花蕊。”
花蕊一听,赶紧端了盆水进来伺候,南流影问:“殿下出门了?”
花蕊点头,一边给她宽衣,一边道:“听影子说,殿下天未亮就已经走了。”
“平阳郡主也回去了?”
“郡主说晚些时日再来。”
南流影“嗯”了一声,她用完膳后出了房门,院中影子见她,立马恭恭敬敬:“太子妃。”
南流影点头,示意他起来,没想到这次裴澈怕她出点什么事,将影子留了下来。
也不知那两人会不会出事。
今日艳阳高照,她抬眸望了望天,道:“本宫要入一趟宫。”
她要去将原主的东西从宫里拿出来,将东西还给上官翼,他或许就能放下了。
花蕊道:“太子妃,奴婢陪你去。”
闻言,南流影点了点头,两人朝皇宫里去。
入了宫,她熟门熟路往翠玉轩而去,推开翠玉轩的大门,走了进去。
翠玉轩被打扫的很干净,庭院的花草茂盛,被照顾的很好,想来经常有人打扫她的寝宫。
片刻后,她道:“花蕊,守在大门口,任何人不得入内。”
话落,花蕊出去,将寝宫大门带上了。
这时,南流影想着,她当时让春华将东西埋在了庭院里的海棠树下。
她在屋内找了许久,最终找到一把铁锹,然后开始弯腰朝那棵树卖力的挖了起来。
挖了许久,锦盒终于露面。
她将锦盒从土里拔了出来,用随身携带的丝帕拂去上面的尘土,随后将锦盒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南流影轻蹙眉头,她深吸一口气,将这些尘封已久的东西打了开来。
以前春华提及时,她看都不曾看一眼,因为当时,她觉得这些都是原主的隐私。
可如今,自己却有了她的记忆,她想,若是能让上官翼放弃前尘往事,或许这些东西便是关键吧。
她坐下后,将锦盒打了开来,盒子里摆放着许多上官翼送给她的东西。
锦盒里有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当然还有荷包里放着的他那一缕头发,只不过上官翼将她送去的头发,一并用一根红线绑在了一起,交给了她。
“长发结同心,携手到白头。”
南流影的泪水不知不觉迷糊了她的视线,打湿了她的脸颊,她一时有些哽咽。
良久,她才将眼泪都用帕子擦干,然后将东西放回盒子,带着盒子离开了。
她将锦盒交给花蕊,然后往毓秀宫去了。
嬷嬷见她来了,赶紧上前:“九公主,您来了。”
南流影点头:“母妃呢?”
嬷嬷支支吾吾,似是不想让她进去,她问:“秀姑,你这是….…”
忽然,秀姑直直跪下,哽咽道:“回九公主,良妃娘娘病了。”
闻言,南流影身子一僵,赶紧往主殿跑去,她刚踏进屋,便闻到屋里的一股冲鼻的药材味。
这时,屋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她赶紧跑了上去,让一旁的婢女下去,她赶紧顺着良妃的背,她急道:“母妃这是怎么了?”
良妃咳了许久,才缓过来。
南流影见良妃都咳出了血,她心一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咳血呢?
明明前几日见她,还是好好的。
良妃有气无力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没事,母妃就是前几日染了风寒。”
染风寒会咳血?
还有这是夏日,又怎么可能轻易感染风寒。
骗谁呢?
她蹙眉,看向一旁的嬷嬷,她冷声道:“秀姑,你来说。”
话落,嬷嬷看了一眼良妃,良妃眸色复杂,她摇头示意嬷嬷别说。
但嬷嬷还是忍不住哭道:“九公主,娘娘这几日日日咯血,奴婢找了太医前来就诊,可得到的结果都是娘娘身体无碍,可娘娘明明身体越发憔悴, 怎会无碍。”
闻言,南流影一怔,她怒声:“找了几个太医,可有换太医就诊?”
嬷嬷点头:“奴婢找了三个太医,皆如此。”
明明咯血严重,太医却说身体无碍,明明身体越发脆弱,怎会无碍?
她想了想,此事定是有猫腻。
她眸色复杂,她吩咐一旁的花蕊:“花蕊,拿着本宫的令牌,去将如烟姑娘带进宫。”
她此时信不过宫里的任何人,如烟会医术,她只能找她。
花蕊得令后,赶紧出了宫。
南流影扶着良妃靠在床背上,她眸中泛着泪花,“母妃,小九一定会让你好起来。”
此时的良妃面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她握住了南流影的手,“小九,母妃没事。”
良妃永远是那两个字,没事,倒是让南流影一阵心疼。
她这母妃哪都好,就是不为自己着想。
南流影沉声:“这几日,父皇可曾来过毓秀宫?”
嬷嬷回:“陛下前些日子倒是天天来,可自从娘娘病了,陛下只让太医来过。”
薄情寡义,这就是男人。
她这父皇还真绝情。
她有些同情良妃了,她伸出手抱了抱她,“母妃没事,这几日小九天天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