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丫鬟战战兢兢答话道:“夫人,府里被人搬空了,就连你最喜欢的那件白狐袄子都不见了。”
杨夫人顿时觉得头脑胀痛,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大步朝自己的房里走去。
何止是袄子,那胭脂水粉都未剩下。
她往地上一坐,险些哭出来。
杨县丞追上来,在朝她怒斥,“你快说,是不是你拿了?!”
杨夫人本在气头上,听到这话更气,瞪向他,“我拿的?你的那些东西,哪个不是靠我的嫁妆得来的!”
“当年我从姜府足足带出来了五万两银子,帮你买了官,买宅府。”
“这些年我的吃穿用度,都是用的嫁妆,我为什么要偷自己家的东西!”
杨县丞一时语塞,他长叹口气,也险些哭出来,跺了两下脚,“那这些东西到哪里去了,这可是我们半辈子的心血啊!”
他还有脸说是自己半辈子的心血,家财是靠着杨夫人偷走姜氏的嫁妆。
小金库更是搜刮的民膏民脂。
两夫妻就靠着别人的东西尽情享乐。
杨夫人大哭起来,“没了,都没了,我最心爱的手镯也没了.......”
眼下是手镯没了,更糟糕的是没了炭火。
现在正下着大雪,又是夜里。
她拉着衣裳,冻得直发抖。
杨县丞脚一跺,厉色道:“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贼!我要去报官。”
杨夫人叫住他,“你就是官,报什么报!”
杨县丞大手一扬,“我去知府那儿告,就不信找不出那些贼!”
他说罢,大步朝前院走,可才刚到门口,一群官兵便涌了进来。
没错,不等他去找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便来了。
“杨县丞,你这是要去哪儿?!”
杨县丞一愣,疑惑道:“知府大人,您这是?”
知府姓燕是个有名的好官,平时两袖清风,最不喜的就是像杨县丞这样的官员。
他看到账本,见到上面的金额,怒不可遏,立马带着人来杨府
这不,杨夫人这个夫人还没当几年,就要落空了。
“杨县丞你中饱私囊贪污受贿谋夺百姓血汗钱,还涉嫌买卖官员,今日本官便要将你押去候审!”
“来人!快将他押下去!”
杨县丞傻眼了,他不过是今日出去了一趟,怎么就栽了。
杨夫人更傻眼,姜家人一来,她被逼还了遗物不说,还得了病重。
眼下,家竟然也倒了。
杨县丞被带了下去,独留杨夫人。
宅府将要被没收,家仆将要被散去,杨夫人无处可去,一下好像又变成了姜家收养之前的孤儿。
翌日清晨。
赶了一夜的马车在一处驿站停下。
林书棠在暖和的被窝里缓缓醒来,一睁开便见到和梦中一样的腹肌。
她以为梦还没醒,便伸手捏了捏,触感很真实,有些结实又有些柔软。
尤其是手往上移,还能捏到颗粒状的东西。
她刚想用指甲去掐,谁知道,一只大手突然伸来抓住她的手腕。
“别碰.......”
头顶传来段砚洲略带喑哑的声音,林书棠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不是梦........
她僵硬着脖颈,缓缓抬头朝他看去,只见他那张清冷的脸上布满绯红,额头上明显浮现了黑黑的几条杠。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睡在他的怀里。
这一瞬,她仿佛电流穿过大脑,情不自禁地开口道:“我.......我.......会对你负........”
话还没说完,她立马后悔了。
什么负责不负责,他可是自己八抬大轿嫁的夫君,只是动下手,好像也没什么。
不等段砚洲再回话,她低头一脸认真地给他拉上衣裳,“天寒,别冻着了。”
说完,若无其事地将手抽回,准备起身。
可是许是昨夜把腰睡酸了,起身时骨头咯噔一响,整个人朝马车里重重栽去。
段砚洲动作迅速地上前将她搂进怀中,“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