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淫妇!”陆之远盯着秦昭昭,眼中的火都要喷射出来。
这四个字陆之远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语中凛然之意,是何等的锋利,如冰锥贴着皮肉刮过,生生地逼出秦昭昭一身涔涔冷汗。
秦昭昭望向陆之远,顾不得头顶上的伤,眼中的惊惧一重又一重袭来,人总算有点清明了起来,“大爷是不信妾吗!”
她指天发誓:“妾若做出违背大爷的任何事,天打五雷轰,叫妾生烂疮,不得好死!”
李禾曦在旁嗤笑道:“发誓有用,要公堂律法何用。”
陆之远无声的盯着红肚兜,眼神冰冷,透着一股毛骨悚然之色,“我什么都不信,只信证据确凿!”
李禾曦眸光流转,笑意多了几分自得和戏谑:“驸马,秦氏若不肯说实话,那不如从她身边之人查起,燕儿作为她的贴身女使,很多事自然要经过她的手,不如把她带下去严加审问。”
秦昭昭脸色大变,嘴唇颤抖起来:“酷刑之下,只会屈打成招,大爷,求您慎重!”
燕儿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姨娘,救我...”
李禾曦嘴角扬起:“偷情之事,十分隐秘,这人如何勾上秦氏,又如何进府,也只有她的身边人知晓了。自从秦氏被罚禁足于后罩房,便这般寂寞难耐了吗?还是说秦氏想要母凭子贵,来个狸猫换太子!”
陆之远那张晦暗无光的脸上,罩着一层冰霜,目光中并无半丝素日的恩情,“查!就在这给我狠狠的查!”
燕儿很快被两个婆子拖到了廊下。
雪已经覆盖在了地面上,被燕儿拖出两道长长的痕迹来。
陆老夫人像被点燃的炮,大声喝道:“也不用取什么板子了,直接给我打,打到肯说实话为止!”
婆子得了这话,一拳砸向了燕儿的腹中,燕儿只凄厉地哀嚎了一声,可这只是开始,另一个婆子猛然一个回旋,右腿横扫,将燕儿踢飞了出去。
燕儿被踢得歪斜倒地,嘴里呛出一大片血来。
陆之远嫌弃的看了一眼,捂着嘴鼻,“别打死了!”
外头冷风阵阵,雪花飘飘。
可秦昭昭却觉得双膝酸软,黏腻的冷汗薄薄的覆盖在她的内衫上,仿佛一张蛛网死死地贴在她身上,令她难以动弹。
看着燕儿被打的遍体鳞伤,秦昭昭重重吸进一口寒气,人也摇摇欲坠,陡然被窗外的冷风一吹,只觉得发晕发眩,想要呕吐。
“招了,招了,大爷,老夫人,燕儿她招了!”
廊下传来婆子的高喊,秦昭昭人也跟着摇摇欲坠,叫花子本看着热闹,一见秦昭昭站都站不稳,生怕到时候人财两空,忙上前一把揽过她,埋怨道:“病怏怏的跟个美人灯一样,可别伤到我们的孩子,等跟了我,拿百家饭补补就好了。”
秦昭昭满心满眼都是厌恶,“滚!”
叫花子被她推开,也不恼只当情趣,憨憨的笑。
此时燕儿被拖了上来,被打的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陆之远用脚踮起她的下巴,冷冷说道:“你若如实招来,我或可免你一死。”
“我招...我招...别在打我了,我什么都招!”燕儿边说边吐出了一口血,血里还有一颗牙齿。
陆之远嫌弃的收回脚。
秦昭昭吓得腿软,又不敢声张,只得扶住了窗台,勉强支撑站住。
燕儿如风中枯叶,撑着一口气,声音颤抖:“这叫花子是婢子得姨娘的吩咐从外头寻来的,为的就是能够再为大爷生儿育女,在府中站稳脚跟。”
“贱婢在胡说八道!”
秦昭昭赫然打断,“大爷,您想想,我那时有维儿,只要维儿争气,我为何要作出这样的事来!”
“因为姨娘等不及了!”燕儿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按着一阵一阵刺痛的胸口,缓了缓气息,“姨娘稍有不顺心,便辱骂责打婢子,尤其姨娘被贬为婢妾后,整日担心自己在大爷那里失了宠爱,故才铤而走险,想用肚子里的孩子重新争宠固宠,挽回大爷和老夫人的宠爱!”
陆之远看了秦昭昭一眼,立刻道:“府中各个门都有专人把守,秦氏和...又是如何避过众人,偷情的...”
最后几个字在陆之远唇齿间如刀片飞出。
秦昭昭的心凉了一圈又一圈。
只听燕儿回道:“这种事情哪有选在白日的时候,自然是夜深人静,,侧门那儿有一堵墙,墙下有一狗洞,只需把人引进狗洞来,届时领着他避着人走,且后罩房本就人烟罕至,做这些事,更加无人知晓了。”
陆之远一个犀利眼眸,身旁的婆子转身往那侧门去了。
李禾曦正了正发髻上的玉梳篦,“秦氏怎么了,是不是衣服太单薄了,怎么整个人都在抖?”
秦昭昭张着发白的嘴唇,只无力的辩驳着:“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妾不会做背叛大爷的事来!”
李禾曦嗤笑道:“冥顽不灵!”
此时那婆子也回来了,垂着头恭敬回道:“老奴去侧门看了,墙角下确实有个狗洞,能进人,被稻草掩盖着。”
李禾曦清冷笑着,似雪飞飘霜,“维儿若活着,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淫贱胚子,该多么伤心难过,抬不起头。”
这话说得极厉害,就是从小浸染在青楼这样的大酒缸里的绿珠都不由暗暗赞叹。
看热闹的绿珠不忘拱火道:“秦姨娘,你若寂寞难耐,天香楼有的是男人。”
二人的话陆之远听得一清二楚,此刻早已怒不可遏:“秦昭昭!你这个贱人!”
秦昭昭猛地跪地:“大爷,燕儿说的都是胡话,妾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陆之远看着往日温柔体贴的秦昭昭,胃里泛起恶心,“秦昭昭,你当我是死的吗?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居然找了这么个野男人!你若真怎么喜欢,我就成全你!”
他一把将她拽到叫花子面前,冷冷道:“她是我陆府花五十两银子买的贱婢,本就是个供人取乐的玩意,你既如此喜欢这个贱婢,我便把她送给你!”
秦昭昭惊愣在原地,随即发了疯似的吼叫:“大爷,你刚抬我为侧夫人,我是侧夫人,怎么能把我随意发卖!”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