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几口,开始史无前例的吾日三省吾身:自己这几天是不是勾肃王勾得太过火了?
“那我先观察一年,再考虑要不要动心。”
第二天,范嬷嬷又找到了沈星洛,并语重心长。
“王妃,恕老奴多句嘴,老奴在深宫中看了一辈子的人情冷暖,见过盛宠一时的,却从没见过盛宠一世的。”
“所以老奴觉得女子还得有个能拿得出手的本事。”
“俗话说,要想拴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拴住他的胃。老奴虽然厨艺不精,但也会几道拿手菜,不如老奴教您烧菜吧。”
看着全心全意希望自己变优秀的范嬷嬷,沈星洛主打一个配合。
“范嬷嬷说的对。走,咱们这就上厨房学做菜。”
范嬷嬷开心的老脸都笑成了菊花。
她跟着沈星洛去了厨房,然后十分详细的说着每一个步骤。
一刻钟后,沈星洛成功地把厨房给点了。
范嬷嬷顶着一头烧焦的头发,望着沈星洛端出来的一盘焦黑的东西,流下了两行清泪。
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贺云霆也步履匆匆的赶了过来。
“夫人这是又在学做饭吗?动静这么大,有没有伤着?”
沈星洛摇了摇头。
“没有伤着,就是火太大了,烟太浓了。”
贺云霆摸出锦帕替她擦拭小花猫一般的脸。
“夫人什么都不必学,每天只需吃好睡好玩好就行。点了那么大的火,冒了那么大的烟,一定吓着夫人了吧?”
“夫人快回寝殿洗个澡平复一下心情。”
沈星洛娇里娇气的开口。
“好吧,也的确是吓着我了呢。”
看着夫妻二人渐行渐远的范嬷嬷:“!!!”
我的头发都被你干焦了!被吓着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这届王妃根本带不动啊啊啊!!!
这届王爷他也一点儿都不上道啊啊啊!!!
别的男人恨不得自己的女人样样精通,好带出去有面儿。这肃王倒好,从不关心她飞得高不高,优秀不优秀,只关心她伤没伤着,吃好没吃好!
这两人还真是绝配!
果然月老的红线可能会慢,但绝不会错。
这两个奇葩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回了房后,沈星洛向贺云霆打听了端太妃,心中有数后,她取出几个瓷瓶递给贺云霆。
“王爷,这是能治端太妃病的药,你派个人给她送去。”
“这端太妃人脉不错,咱们以后能用得到。”
次日,贺绾绾一早就来肃王府找沈星洛。
好久没来的她一见面就开始跟沈星洛滔滔不绝。
两人正相谈甚欢之时,屡战屡败的范嬷嬷重拾信心,又来劝导沈星洛学手艺。
范嬷嬷皮笑肉不笑。
“王妃,皇后娘娘酷爱喝茶,所以老奴在茶道这方面也略懂一二,不如今天老奴就教您学习学习茶道。”
沈星洛摸索着下巴。
“这个不用学,本妃在茶里茶气和茶言茶语上已经登峰造极了,就不劳范嬷嬷费心了。”
范嬷嬷:“......?”
怎么不仅听不懂,还感觉怪怪的?
“若是这样,老奴也不会别的了,只剩会修剪盆景了。”
“可是这也不能教啊。王妃还是再尝试一下和老奴学刺绣吧。”
见自己把范嬷嬷逼得黔驴技穷了,沈星洛再次开口。
“范嬷嬷希望本妃变的更好而一心想让本妃学刺绣,但王爷因心疼本妃而不让本妃学刺绣。”
“哎呀,好难选择呀,这样吧,咱们抛铜板来决定这刺绣到底是学还是不学。”
范嬷嬷:“......!”
明明你是草包,按道理该是你上赶着让我教你才对,怎么到你这里我还得求着你教你手艺?
你知道像我这种水平,外面有多少达官显贵家愿意花大价钱让我教他们的女儿刺绣吗?
她活这么大,第一次体验到了皇上不急太监急是啥感觉。
“是抛到正面就学,抛到背面就不学吗?”
沈星洛摇摇头。
“不,是抛出去铜板变成金子就学,变不成就不学。”
范嬷嬷:“???!!!”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范嬷嬷这颗见惯了后宫腥风血雨的坚不可摧的心当即就破防了。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而且这也是她这辈子唯一没有完成皇后交给她的任务。
她被沈星洛癫的当即嚎啕大哭。
纯纯来看精彩大戏的贺云霆和贺绾绾听着范嬷嬷的哭嚎,第一次生出特别强烈的求生欲望。
因为哭的太难听了!
范嬷嬷的哭声不是普通的那种难听,她的哭声中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浓浓绝望的那种难听。
贺绾绾上前一巴掌拍在范嬷嬷的脑袋上。
“范嬷嬷,你快别哭了,猪叫都没你哭的难听。”
范嬷嬷闻言,哭的更大声了。
“肃王妃,老奴不仅不才,交不了您这高人,老奴还哭的比猪叫还难听,老奴这就从哪来回哪去,不留在肃王府里让您心烦。”
“王妃放心,您前几天跟老奴说的那双面绣屏风,待老奴绣好之后亲自给您送过来。”
沈星洛笑靥如花的癫言癫语。
“行。看在你这几天真的是尽心尽力教本妃的份上,本妃就不问你要住宿费了。”
“本妃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以后别出发了,因为别人都是宝藏女孩,而本妃是个饱胀女孩。”
“嗐,麻烦范嬷嬷跟皇后娘娘说一声:她的好意本妃心领了,但本妃只是一个对社会有副作用的人。”
“是本妃辜负了皇后娘娘的厚望。”
范嬷嬷:“!!!”
有病!有大病!
范嬷嬷哭着离开了。
她是一路哭着跑回到椒兰宫的。
“皇后娘娘,若是老奴有过错,您可以将老奴乱棍打死或者赐老奴一丈红,而不是用让老奴去伺候一个颠婆的方式来惩罚老奴。”
皇后:“......”
见一向稳重的范嬷嬷哭成这样,皇后道。
“肃王妃是个听劝的,本宫那日也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上进的火苗。”
“她的母亲因生她难产而死,继母又从小磋磨她,根基自是和京都其他高门贵女差之千里。”
“她毫无底子,学起来是会费劲,你且多点耐心去教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