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是好人,你就早日放下吧。”
贺绾绾:“......”
你出生在那样的家庭,看的就是开啊!
后花园内三步一景,处处景致各不相同,美不胜收。
正中间有一大湖,湖边杨柳依依。
沈星洛突然就想泛一叶扁舟,她看向贺绾绾。
“游湖吗?”
贺绾绾点点头。
“游。”
沈星洛眉眼弯弯。
“你划船。”
贺绾绾:“!!!”
泛舟湖上,贺绾绾忍不住道。
“我皇兄君子六艺出类拔萃,往后余生皇嫂就真的打算只知道吃喝玩乐,一点儿都不准备上进吗?”
清风徐徐,沈星洛惬意的很。
“为什么要积极进取?”
贺绾绾不假思索。
“当然是为了成就最好的自己啊。”
坐累了的沈星洛索性直接躺在小舟上。
“于我而言,现在在肃王府无忧无虑的吃喝玩乐的我就是最好的我。”
“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会很舒坦。”
贺绾绾:“......”
“这世间哪里有终一生爱一人的男人,所以皇嫂打算好好的学习琴棋书画为以后争宠固宠用吗?”
沈星洛做了一个达咩的动作。
“太拼搏进取了,学不了一点,你怎么净说些想让人去死的话。”
贺绾绾:“!!!”
无视她的无语,沈星洛懒洋洋的继续道。
“至于在男女情感方面,我有自己的理解:咱们有实力的女子不要同流合污的走媚男路线,要拿的起放的下,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贺绾绾:“!!!”
“恕我直言,我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上看下看、东看西看,硬是没看出来皇嫂有啥实力。”
沈星洛也不恼。
“我再不济,不是也出生在医药世家吗?若真的出去闯荡,我这妙手回春的医术可是能赚不少钱呢。”
贺绾绾:“......”
也是。
沈家世代从医,名副其实的医药世家,那沈毅的医术在太医院里也是拔尖儿的,专门为父皇请平安脉。
“可是皇嫂,对男人而言,女子会琴棋书画可比会医术更让他们动心啊。”
“真不知道皇兄为什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子。”
行至湖心,沈星洛折了一片荷叶盖在脸上。
“但是王爷偏偏对我上瘾。这叫什么,这叫我虽然不正常,但王爷也眼瞎啊。”
“行了,怎么那么多问题啊?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贺绾绾:“!!!”
她还真是做到了人不耗我,我不耗人啊。
可是她真的好鲜活,和高门贵女完全不一样。
原来,一个人也可以这样肆意的活。
悠哉悠哉的在小船上躺了一会儿,沈星洛开了口。
“关于肃王的生母,你了解的多吗?”
贺绾绾道。
“我的母妃和二皇兄的母妃是手帕之交,当然很了解啊。”
“难不成皇兄他向你说起了纯贵妃?”
沈星洛淡淡的嗯了一声。
贺绾绾不可思议。
“纯贵妃对他而言是禁忌,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他却愿意向你说起,皇兄真的爱你入骨。”
沈星洛道。
“展开说说。”
贺绾绾滔滔不绝起来。
“父皇和皇后少年夫妻,感情也很好,那时皇后还是太子妃,东宫虽然除了太子妃之外还有良娣、良媛什么的,但是太子妃没顺利生出孩子之前,东宫的所有女子都要喝避子汤的。”
“但太子的体弱多病让帝后的感情逐渐有了裂痕。”
“大皇兄是帝后感情最浓时所生,父皇对他独有一份偏爱也是必然的。这些年父皇也为他寻遍了天下名医,但医者们皆束手无策。”
“后来父皇在皇后宫中留宿的次数越来越少。”
“后宫得宠的女子多了,怀孕的也就多了,只是那些怀孕的妃嫔流产的流产,生出来的皇子早夭的早夭,能平安无事的活着的都是公主。”
“这么一来,皇后的嫌疑最大,不管这其中有多少真的是皇后做的,又有多少是妃嫔栽赃给皇后的,都让父皇对皇后离了心。”
“帝后离心离德期间,父皇到灵隐寺遇到了纯贵妃。”
“父皇对这惊为天人的纯贵妃一见倾心,不仅让一直勤政的父皇罢朝三日,更是在她入宫的十日被封了贵妃。”
“她是父皇在位期间册封的第一位贵妃。你想想,一个商女出身,能在十日内坐上贵妃的宝座是多大的恩宠。”
“即使纯贵妃一点儿热情都没给过父皇,但架不住父皇上赶着热情似火。这大概就是美人有毒,鞭辟入里吧。”
“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些出生的、胎死腹中的,不知埋葬了多少婴孩。”
“所以纯贵妃有孕后,父皇为了避免腹中胎儿有任何意外,整个孕期都派暗龙卫严防死守纯贵妃的寝宫,在吃穿用度上更是谨小慎微。”
“二皇兄出生后父皇大喜,他是后宫中第二个皇子,而且还是个身体健康的皇子,父皇为此大赦天下。”
“即使纯贵妃对父皇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但这并不妨碍父皇对二皇兄的喜爱。二皇兄不仅在吃穿用度上与太子不遑多让,给二皇兄授业的也都是最优秀的。”
“二皇兄天资聪颖,学什么都极快,这使父皇更加的疼爱他,更是会时常亲自教导他功课。”
“别看皇后是父皇在东宫的时娶的太子妃,后来的纯贵妃和二皇兄在荣宠方面远远超过了皇后他们母子。”
“而那时年幼的二皇兄以为纯贵妃不喜欢他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没有达到纯贵妃的预期值,所以为了得到生母的喜爱和认可,二皇兄拼命的学文又学武。”
“直到二皇兄七岁那年,纯贵妃选择了自尽。自那天开始,二皇兄的人生急转直下,父皇不仅当天就褫夺了纯贵妃的封号,还当天封二皇兄为肃王,让他从此与皇位无缘。”
“不仅如此,父皇震怒之下还差点杀了二皇兄外祖一家,是二皇兄把头都磕破了才阻止了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