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徐大儒布满整个广场的声音响起。
所有考生全部悄然停笔。
“起!”只听一声响起,所有的宣纸一齐向了空中。
纷纷扬扬,场面极其之壮观。
徐大儒挥了挥手,所有考生的宣纸与他一同飞往了看台后方。
不知所踪。
但是大部人知道,看台后方是春秋院教习们在的地方。
也就是他们会从一万张宣纸中。
定下:
头甲、次甲、甲上、甲中、甲下、乙上、乙中等
场中与看台上,无不散发着紧张的气氛。
半个时辰后。
徐大儒回到了空中,一挥手,无数的宣纸又回到了大多数人的桌子上。
上面都多了一道批红。
例如:桃珂的桌子上的批红是甲中;
任云舟的桌子上的批红是甲下;
元吉的桌子上的批红是乙上;
许破雷的桌子上的批红是丁下......
只有十几个人的桌子上,是空着的。
那标志着他们都是甲上之文,其中还会产出来一个头甲和一个次甲。
按照规则,也是为了以示公平,他们的‘文’会按照由分低到分高的顺序,朗读给众人。
江上雪聚精会神的看着江上寒空空的桌面,惊喜的转头看向杨知微:“他......他...不会是得了甲上了吧?”
杨知微此刻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茫然的看着场中江上寒那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应该是吧?”
长公主先是看了一下自己选送的少女,桌面空空,长公主意料之中的笑了笑,随后看向其他的空桌学子。
宋书佑桌面也是空空,太子的门生,今春的探花,得甲上,也在本公主殿下的意料之中,无妨,直到她意料之外的看见了江上寒那空空如也的桌子。
美丽的红唇,不由得被惊讶的微微张开。
太子殿下同样如此,看着江上寒的空桌,惊喜程度甚至大过了宋书佑的甲上!
锦瑟有些奇怪,那个纨绔的什么亭侯,不是什么也没写吗?
她带着一丝疑惑的想跟慕梁对视一眼。
刚一转头,才想起来,我跟瞎子对视个什么劲啊?
烈阳剑仙有些纳闷的咦了一声,老徐胖子不能弄错了吧?
神机道人得意洋洋的捋了捋胡须,我就说吧?这舞文弄墨的是偏门之学!
你看看,一个纨绔子弟,就睡了一觉。
这样的都能拿甲上。
那我上我也行。
将军院院长、文圣之下大靖第一强者、枪仙、神龙左将军、冠翼侯、玄翎枪沈木语此时正看着长公主那微微惊讶的表情,和因为惊讶而不自觉张起来的红唇,微微一笑。
“她真好看。”
鹿国公也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本公说他怎么睡觉呢?原来竟然是有甲上之资!夫人,你日前可看出北亭侯之才?夫人,夫人?夫人!”
“啊?”许氏又一次醒过神来,一脸歉意的看着鹿国公:“不好意思夫君,妾身刚才头疼,没有听清您说什么?”
鹿国公兰平章无奈的摇了摇头:“无事,本公说争取这几日就给夫人找个炼丹师,好好治一下这头痛之疾!”
冷安宁看着江上寒冷静的身影微微出神,后面又响起了烦人的声音。
“不就是一个甲上么?在那牛气什么?”
“就是,堂堂一个侯爵,参加这种考试,连个甲上都拿不到那才丢人!”
“还装睡,我估计他刚才就是故意的,心里不一定多不安呢!”
“你们说,他不会是偷题了吧?”
“不能,圣人临场出题,何人能偷?我猜他应当是事先找了几十个文人,给他写了几百篇,恰好押对题了!”
冷安宁再一次回头,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
“需要我把你们的嘴缝上吗?”
瞬间静谧无声,众人皆悄然闭上嘴巴,不敢再发出丝毫声响。
此时,场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天空之上,许大儒神情庄重地开始朗读起甲上的诗词歌赋来。
排位最后一名的甲上的学子,乃是长公主所选送的那位少女。
她所作的是一首诗歌,字里行间流露出对锦瑟的赞美之情,既赞其美丽动人,又颂其琴艺高超。
简单讲就是歌颂锦瑟琴艺双绝。
当许大儒念完这首诗后,他给出的批红是“喷珠噀玉”四个字。
这种独特的批红方式,并非人人可得,而是每位甲上学子的词赋所特有的待遇。
这样的评价,无疑是对这位少女的称赞。
......
一名接着一名的读着,直到读到了第二名。
徐大儒高声道:“次甲——宋书佑,作词《琴如剑,人如花》......君子淮境批红:落笔妙天下。”
直到徐大儒读完,也没有几个人认真的,听了宋书佑在词里写了什么内容。
他们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
江上寒......不会夺了头甲了吧?
太子殿下:“不会吧?”
长公主:“不会吧?”
众人:“不会吧?不会吧?”
锦瑟:“他真写了字的是吧?”
沈木语:“她诧异的神情,真好看。”
神机道人:“睡觉之资,亦可夺头甲,看来春秋院要完了,我神机院大兴有望啊!”
“......“
徐大儒读完了宋书佑的词作后,全场鸦雀无声,就只等着徐大儒开口了。
徐大儒环顾了一圈后,才小心翼翼的拿起最后一张宣纸,郑重的清了清嗓子:
“头甲——江上寒!”
听见声音,已经很久没敢喘过大气的江上雪,第一个尖叫了起来,紧紧的抓着杨知微的胳膊摇晃:“娘呀!真是寒弟!他夺头甲了!”
杨知微闻言,也是一脸兴奋,盯着场中依然淡定的少年,眸中带着晶光。
太子、长公主殿下:“此子,必要为我所用!”
许氏喃喃的说道:“夫君,北亭侯不就夺了一个头甲吗?大家为何如此吃惊?”
鹿国公:“......夫人,您......没看见他睡了一整个时辰吗?”
“睡觉?何时?”
“......”
锦瑟:“死徐胖子,别光念一个名字啊,赶紧往下念啊!他到底写没写字啊!鼓弄什么玄虚!急死老娘了!”
冷安宁后面。
“咦?难道头甲也能买了?”
冷安宁回头。
“师姐,就他自己说话了,你缝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