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月使劲挥舞着铁耙,她下午只负责把野草和带刺的藤蔓耙掉,还有把小树给扯出来,就这样她和四哥比还是比四哥慢了一步。
四哥一个人下午就干了两亩地的活。
她一个人还是只大概弄出一亩地的荒地。
司九月在四哥面前认输了,这开荒他确实厉害,比自己速度快多了。
今天一天大家一共收拾了五亩地出来。
但是只是把表面的障碍物给除掉,但是地上小些的野草和藤蔓都还在。
就这样大家都已经累得精疲力尽。
在太阳下山的时候大家扛着锄头和铁耙往家走。
一路上说着话好像能减轻一丝疲惫。
回去的路上大家已经能看见炊烟冉冉升起。
这地方别的不说,花倒是很多,路边随处可摘的小野花,看着心情还是挺好的。 她忽然有一种这里就是世外桃源的感觉。
一路上她看着四哥扛着锄头,迈着悠闲的步伐庆幸自己没放弃寻找四哥。
虽然他有很多不是的地方,可是他总归是自己的亲人,现在他也想明白了,干活又厉害,爹更是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起来。
这一路的奔波很值得。
等大家都回到司家小院,桌子和碗筷以及饭菜都已经摆了出来。
今天晚上做的红烧野猪肉,清炒地瓜尖,爆炒田螺 ,还有荠菜饺子,干了一天活司家人和赵家人回去洗了手大家便互相吆喝着坐着开饭了。
司九月的手上打了好几个血泡,动一动都疼,她坐下来就闷头开始干饭,今天破例吃了三碗米饭,猪肉都夹了十三块,甚至还要用油汤泡饭。
晚饭后大家说了一会儿话,安排了一下明天的劳作 ,嫂子们又去洗洗刷刷,还要烧热水给全家用,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司九月则是独自回到自己的竹院拿出一根细针把右手掌心里的三个血泡挑破,在挑血泡的时候她还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甚至把细针在油灯上烤了烤消毒。
最后把血泡挑破,用纸把血水挤出来,再打开了两个阿莫西林的胶囊粉末撒上去。
下一步再用绷带缠绕了一圈后才算完。
睡前洗漱的时候右手都没敢沾水。
赵八他们吃完饭都各自回家了,只有司北书和司北行带着四弟去抓田鸡。
夜已经黑了,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三人依靠田鸡的叫声和火把的亮光来确定田鸡的方位,司北望赤脚在水田里抓的很开心。
司北书和司北行尽力配合他一起抓田鸡。
因为他们的水田足足有四十亩地,田鸡多不胜数,片刻之间就抓到两只,甚至司北望自己还看到一只差不多一斤重的田鸡浮在水面上。
他对两个哥哥做出噤声的手势。
紧接着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火把照着田鸡的脑袋和眼睛上,伸手往下一摸,果然,田鸡下面还有一只田鸡,一下就抓住两只大田鸡。
司北望把田鸡逮在水里又洗了洗,这才举在手里给两个哥哥看,“怎么样,二哥三哥,我一出手准备能抓七八斤田鸡。”
“哈哈哈,不愧是我四弟,我和你三哥加起来都没你抓的多。”
话音刚落。
司北望也兴奋地哈哈笑起来,这很像他小时候和哥哥们一起比试抓鸟,每次都是他抓的最多,就连大哥都比不上他。
正当他高兴的时候一个不注意,一只体型较小的田鸡从他的手里逃了出去,那只田鸡每次起跳都能蹦两丈远,一连围绕着司北望打转了好几圈。
最终还是被司北望和司北行以及司北书三人合力抓住。
司北望在抓到田鸡后眼睛突然变得湿润起来,他想起来小时候大哥、二哥和三哥是怎么样带着他玩,每次才闯祸都的几个哥哥替他担着。
哪怕是罚跪或者是军中罚跑也是有几个哥哥同他一起完成。
每次在外面哥哥提起他都是一脸大家的骄傲。
忽然鼻子一酸。
“二哥 ,三哥,谢谢你们!”
“你谢什么,做兄弟的一辈子都是兄弟!”
“可是我做了错事连累了全家,我......我原本是该死的!”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亲人之间无所谓谁连累谁,不然要亲人干什么,狗皇帝要害我们是他的错,你忠君不是你的错,而且二哥现在也没别的想法,大家能好好在一起就好了。”
“二哥说的是,四弟啊,做兄弟在三哥心中是有今生没来世,兄弟是做一辈子的,而且我们已经失去了大哥,我们不能再失去你!”
说到这里三个铮铮铁骨的男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走我们回家烤田鸡吃,你侄子可早就馋得流口水了。”
“好,我们一起回家!”
“...........”
三兄拿起草鞋在小溪里面把脚洗干净后带着竹篓一起回家。
刚回到司家小院,司云澈和司云瑾已经疯狂地张开双臂朝着司北望挥舞,“四叔,四叔,你们抓到田鸡了吗!”
才说完一句话两个孩子撒丫子跑了过去。
一人挽着司北望一个胳膊。
“哇,四叔和爹还有三叔好厉害呀,抓了这么多田鸡!”
“四叔我想吃最大的田鸡行不行?”
司北望看着两个侄儿忍不住笑着用手戳了戳他们的脑袋,“你们两个臭小子,力气没出一分,吃还要吃最大的田鸡!”
“是呀,因为四叔最疼我们了,肯定会给我们吃最大的田鸡!”
司云澈一脸骄傲地说着。
不远处树下的狗蛋和铁蛋只能羡慕地看着,大丫和二丫虽然知道这是四叔,可是她们和他不熟悉,还是不敢上前搭话。
作为年纪最大的司云澈也发现了两个妹妹和兄弟的害羞,他干脆一把把四叔拽到大丫和铁蛋他们跟前说道:
“四叔,这是七婶家的女儿,大丫、二丫,另外他们是我的好兄弟,铁蛋和狗蛋,爹说他们就算我们的亲兄弟一样!”
司北望已经听到二哥他们说了逃荒到现在的情况,他走到四个孩子面前,蹲下去面带温柔的摸了摸几个孩子的脑袋,笑着说道:
“大丫,二丫,铁蛋,狗蛋,我虽然是澈儿和瑾儿的四叔,但是我也是你们的四叔,你们在我心里和澈儿和瑾儿是一样的,不要拘束!”
“四叔,我们也可以这样叫您吗?”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