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病房里聊了好久。
说起那个叫鹿眠的可怜小姑娘,裴梨、岑汐凝不禁同时露出悲悯。
岑汐凝轻轻拉了拉裴梨的手,轻声说:“梨宝,今晚你也吓坏了,要不先回去休息,我这儿有值班医护人员,没事的。”
裴梨本想留下来陪她,接收到某人的眼神,便点头应下:“那行,我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你要是无聊就给我打电话。”
薄宴辞立时上前,自然地揽住她肩膀,声音温柔:“有阿洵在,你还担心什么,跟老公回家,给你炖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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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禾湾,已是深夜
裴梨洗完澡下楼倒水,见男人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黑衬衫,窄腰系着围裙,正在厨房忙碌。
她愣神片刻,放轻脚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柔嫩脸颊紧贴在他宽阔的脊背蹭了蹭,说话没来由的软声软语:“我以为你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还真的大半夜给我炖汤。”
感觉到腰间缠上来的手,薄宴辞心跳漏了一拍,眼眸中浮起惊喜与错愕。
他转过身低头亲吻她的发顶,声线染了些宠溺:“里面都是油烟,乖,出去外面等我,马上就好。”
可他身上似有一股重力吸引着裴梨,她整个人懒洋洋贴近他,抱得更紧了些:“薄宴辞,你的仙女老婆突然很想抱抱你,就一小会儿......”
温软可人的语气,无端添了几分撒娇意味。
锅里的鸡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香气逐渐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厨房。
薄宴辞内心瘫软一片,根本拿她没办法,只能任由她抱着,时不时用勺子轻轻搅动,确保汤的火候保持刚好。
厨房的暖调光线洒下,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时间好似在这一刻静止。
过了半晌,薄宴辞关掉火,将炖好的鸡汤盛到精致的碗里,牵着裴梨来到餐厅,细心吹了吹,递过去给她:“小心烫,我把上面那层油都撇干净了,不用担心喝了会长胖。”
裴梨捧起碗浅尝了一口,漂亮的狐狸眸眨了眨:“鸡汤浓郁鲜美,好喝。”
薄宴辞笑意加深,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好喝就多喝,医生都说你身子虚,要好好的补一补。”
“我虚也不是因为跟人打架造成的,为什么虚你没数吗?”
她喝着美味的鸡汤,忍不住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鸡肉,腮帮子鼓鼓囊囊一动一动的模样,活脱脱一只小河豚。
病房里,岑汐凝问她检查得怎么样,她实在不好意思说。
总不能说,内伤是其次,主要还是酿酿酱酱做多了,导致她体虚吧?
岑汐凝虽然不是外人,但毕竟还有个江寂洵在场,这种羞耻的事怎么说嘛?
“是是是,都怪我,怪我太‘缠人’,累到我的宝贝了。”
薄宴辞幽邃漆眸直勾勾盯着她,嘴角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桌沿,语速缓慢:“为了你的身体考虑,你老公我就勉强开一段时间手动挡,必要的时候,宝贝可以帮忙手动代步吗?”
裴梨脸蛋爆红,她艰难咽下嘴里的鸡肉,瞬间炸毛:“薄宴辞,扫·huang的为什么还不来抓你?!”
啊啊啊,她简直要疯了!
人怎么可以骚成他那副鬼样?
她炸毛的可爱模样使男人笑弧扩大,再也忍不住倾身过去,挑起她下巴,低头深深吻住。
片刻,他鼻尖轻蹭她的鼻尖,眉宇间满溢温情,说话带着磁性的尾音:“在宝宝身上健个身,有什么错,人家扫·huang的抓我干嘛呢?”
“........”(狗男人的歪理,像极了他偏爱的无感超薄,应有尽有!)
裴梨被撩得面红耳燥,一口气把鸡汤喝完,逃似的跑上楼。
她趴在床上,把脸埋进被窝。
卧室里没开灯,月色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亮床边的地板。
薄宴辞简单冲完澡,衣襟半敞,走至床边凭感觉伸手探入被窝捉住她脚踝拖到跟前。
黑暗中,男人低醇如酒的声线荡漾在耳畔:“宝贝,我知道你醒着。”
“........”
裴梨一根根脚趾蜷缩起来,装睡装得很辛苦。
他却不肯放过她,一把托起她,抱到腿上。
裴梨浑身僵硬,呼吸都快停止:【本仙女刚经历绑架的惊吓,身上还有伤,他这个时候要是不做人,那我一定咬死他!】
然而,想象中的热吻、耳尖的滚烫酥麻、锁骨处的痒意,全都没有。
只感觉他指尖轻点在她脸颊,带来冰冰凉凉的清爽,仔细一闻,还能闻到薄荷的味道。
裴梨睫毛颤动,试探性撩起眼皮,半眯眼打量他:“薄宴辞,你往我脸上涂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消肿的药膏。”
“哦。”
“这个‘哦’怎么听起来好像失望?”
薄宴辞喉结微动,侧头凑近她耳廓,低沉染笑的嗓音说不清的蛊:“宝贝,该不会是......以为我要欺负你吧?”
男人身上夹杂着沐浴后的水汽,掌心温热,有意无意捏捏她后颈,惹得裴梨心尖儿阵阵颤栗。
她耳朵、脖颈都泛起粉嫩色泽,整张脸更是绯红一片,像熟透的苹果,叫人恨不得咬一口尝尝滋味。
她垂着脑袋不看他,支吾着辩解:“谁......谁稀罕你欺负,唔......”
话未说完,唇瓣便被薄宴辞封堵,他的吻技熟练。
舌尖撬开她牙齿,细细缠绵。
她推搡挣扎了几下,最终摆烂放弃。
薄宴辞唇瓣擦过她耳侧,灼热气息喷洒而出,声音暗哑缱绻:“好想吃掉你,可是怎么办呢,我的宝贝现在身体太虚了,老公舍不得。”
“......”
三句话不离宝贝,人麻了,真的!
“那就先把你养的白白胖胖,再伺候你,好不好?”
“......”
裴梨羞赧万分,抬腿想踹他:“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荤话?”
“嗯?”
薄宴辞喉间溢出的笑声慵懒撩人,眼尾半翘起,说话语气有点轻佻:“噢~宝贝喜欢做的,不喜欢说的,可是今晚真的不行,要不你稍微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