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行看着沈晚澄问。
“确定没事?”
顾瑾行回来时先问了柯拉沈晚澄她们在路上的情况。
所以顾瑾行知道沈晚澄开枪杀人的事。
沈晚澄对顾瑾行勾唇笑了笑。
“没事。”
顾瑾行心里还是不太放心,但面上没再问。
他走到餐桌旁说。
“刘妈一直文火炖着的红枣燕窝,过来尝尝。”
沈晚澄走到顾瑾行身边,顾瑾行已经将燕窝从炖盅中盛出来。
沈晚澄看见燕窝中两颗血红色的红枣,突然低下头,忍了一路的反胃,最后还是吐了出来。
顾瑾行立刻拉着沈晚澄的手,将她身体转向另一边面向垃圾桶,同时递上一杯水。
“第一次,心理不适是正常的。”
顾瑾行安慰沈晚澄。
沈晚澄又呕了几下,才好起来。
“我先去漱口。”
沈晚澄去洗浴间,顾瑾行不放心,按了一下警铃让人进房间收拾,就跟着进了房间,站在洗浴间门口看着沈晚澄。
沈晚澄漱了口后,身心都舒畅了许多。
还是顾瑾行先出声问。
“我想你今晚应该吃不下东西了,现在就要睡觉吗?”
沈晚澄看了眼墙上的钟,此时刚到晚上9点。
“睡觉。”
“好,我陪你。”
沈晚澄错愕。
“你不处理事情吗?”
顾瑾行看着沈晚澄说。
“此时你的事最重要。”
沈晚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没应顾瑾行,转身就往床边走。
顾瑾行跟在她身后,关灯,上床。
今晚顾瑾行没有问,而是直接将沈晚澄抱进怀里。
沈晚澄动了动,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然后出声问顾瑾行。
“你路上顺利吗?”
“嗯,绕路甩掉了跟踪的人,他们没追上。”
“那你运气不错。”
顾瑾行这时握着沈晚澄的手,惩罚似的使劲捏了捏。
“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敢停车查探?”
“我就是有种莫名地预感,停车会有意外收获。”
“什么收获有你的安全重要?”
“其实我清楚那时不该停车,但那会就有莫名地直觉,我该停车看看。可能也是因为那会神经紧绷着,思维也受限了,考虑不全面。”
顾瑾行的手掌抚上沈晚澄的小腹,但也没说因为孩子沈晚澄该怎么样,只说。
“你知道就好,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沈晚澄明白顾瑾行的意思,她现在担负的是三个人的安危。
沈晚澄现在也后知后觉地后怕,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做事有欠考虑。
顾瑾行又问沈晚澄。
“心里还有不适吗?”
“现在好多了,可能也是因为我没亲眼看见那人倒下的样子。”
“那就好,避免再节外生枝,明天一早我们就回港。”
沈晚澄对此没有异议,“好。”
“睡吧,晚上若是做噩梦就叫我。”
“好。”
不知道是不是身边有人的缘故,沈晚澄晚上并没有做噩梦。
第二天早上顾瑾行又特意交代刘妈做清淡的早餐,近两天不要出现肉色血色的食物。
所以沈晚澄回港后也没再吐过,还算平静地度过了第一次开枪杀人的适应期。
*
近来港岛有两件大事,接连占据港岛报纸杂志头条。
第一件事是港岛豪门家族徐家掌权人徐有为唯一的儿子,徐耀祖,在南非意外身亡,背后凶手不明。
徐有为悲痛欲绝,在国际上高薪悬赏枪杀凶手。
第二件事却是大喜事,港岛顾贺两大豪门家族联姻,顾氏家族这一代掌权人顾瑾行结婚。
这件喜事不仅被媒体大肆报道,港岛居民也对此津津乐道,谈论的话题大都是顾家会出多少彩礼,而贺家能不能为了名不见经传的千金出相应的嫁妆。
这种讨论随着沈晚澄和顾瑾行的订婚期临近,越来越火热。
但沈晚澄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从南非回来后,就一直忙自己的公司。
她先选了一批钻石,外包给专业靠谱的钻石原石加工团队。然后又将四块手表设计图交给收购的钟表厂制作。同时又将蓝沁团队安顿下来,制定了五套高级定制的计划。
最后还与李肃协商,将公司进行了明确的部门划分,招聘了新人,审核了规章制度等等,让东方雅颂公司正式运行起来。
沈晚澄将这些琐事一一规整,安排明白,她和顾瑾行订婚的日子也到了。
顾瑾行和沈晚澄的婚事,顾贺两家商量后决定完全按照中式婚礼操办。
而订婚就安排得十分隆重正式。
这一天,顾公馆张灯结彩,宗室祠堂外的八仙桌上摆放着香炉红烛,瓜果糕点等贡品。
顾瑾行前往提亲前需要先进祠堂祭拜顾氏祖宗,再到八仙桌前祭拜神明,寓意吉祥。
虽然顾瑾行还在装“瘸”,但他还是让人将他支撑着站起祭拜上香。
随后顾瑾行与他的父母顾衡之,温楠先上车,由顾公馆的管家拿着礼单,一边核对,一边安排人将早已准备好摆放在顾家院子的礼品全部搬上车。
装礼品的汽车也全是清一色的林肯加长款,整齐划一。
无数港媒记者狗仔蹲守在顾公馆门口,尾随着顾家提亲的车队一直到达贺公馆。
原本顾贺公馆所在的别墅区,记者狗仔都是进不去的,但因为顾贺两家的联姻这些媒体提早知道日期,也就早疏通了关系。
因为媒体的提前报道,大家都知道沈晚澄是贺家半路冒出来的千金,所以大都猜测沈晚澄只是顾贺联姻的工具。
顾贺两家为了打消这些猜测,直接命人在贺公馆门口念礼单。
订婚的礼品并不是彩礼,订婚礼品原本按古礼的规格来,不外乎:茶,烟酒,糖果糕点,首饰四样。
大家对今天提亲的礼品期待并不大。
但不仅在外拍摄等新闻的记者没想到,连贺家人都没想到,顾家带来的提亲礼品,都比别人彩礼还贵重。
写礼品的礼书都有几米长,被卷成轴。
顾家的管家站在贺公馆门口,一边展开礼书,一边大声念唱,声如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