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谢谢漂亮哥哥。”君月棠拿着东西小跑进了院子。
小厮上前将马车从侧门牵了进去。两人才踏入大门,以君卿匀为首的一大家子都走到了门口。
“蔄家小子!棠棠说来了个漂亮哥哥,我猜想就是你。”
“君家主。”蔄白榆朝着他行礼,君卿匀笑着点头。
又朝着君卿匀身后两位男女行礼,“二位想来是君老爷和君夫人,蔄祈叨扰了。”
“哪里的话,快进来。”君婶婶招呼人进来。
君知领着人去了暖阁,暖阁里的桌子上还摆着叶子牌和棋局,想来之前他们正在玩。另一旁的长桌子上有红纸、笔墨和小刀。
“婶婶正在剪窗花。”见蔄白榆好奇,君知轻声解释道。
“随便坐,少微啊,你照顾好他。”君卿匀说着就跑回自己的棋盘前。
看到棋盘上的棋子不高兴的瞪向对面的君行策,“你动棋了。”
君行策是个中年胖子,笑起来格外的和蔼:“哥,你不能污蔑我啊。”
“你动我棋局!”君卿匀说着就要伸手去把刚才的棋子换回来。
“哥,哥,不可以这样的,你这个可是当着我们的面耍赖,大家伙都看到了。”
君卿匀皱着眉看向他,君行策打着哈哈,最后半推半就的输了棋局。
君行策开心的笑眯了眼:“哥,你棋艺也不怎么样嘛,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啊。”
蔄白榆原本在帮君知研墨,听到那边的动静好奇的看了过去。
君知正好写完最后一个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轻声说:“堂叔想要老头子明年也回来过年,老头子说堂叔只要赢他一局就答应他。”
“这不都几天了,终于赢了。”
蔄白榆羡慕的点头,兄弟姐妹真好,以前的自己没有,现在也没有。
君琛看向傻乐的父亲和笑的一脸幸福的弟弟。也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离开暖阁去了书房,对联有君知写,自己也轻松一些。
皇城
白千弈独自一人站在空荡的庭院之中,看着雪花飘落在空荡的枝头。就如同自己一样,孤零零的无依无靠。
门口的敲门声,每隔一刻钟就会响起,是国师府的人,想请他去过年。
白千弈拒绝了君琛的邀请,自然也不会去国师府。
外面的鞭炮声和孩童的嬉笑声传入他的耳中,他与这热闹的世界真是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君家今年过年还是和以前一样热闹吗?
白千弈没有准备任何东西,一个人少吃一顿也死不了。
国师府
国师手按在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上,“他还是不肯来?”
“白大人,不肯开门。”
“算了,不来便不来吧。”国师闭上眼睛,“你先下去吧。”
黄宗主走了进来,坐在不远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头痛了?”
“千弈今年又是独自一人。”
“往年不都是去晚林那儿了吗?”
国师起身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都怪我,太早动君家了。君琛今年回了君家老宅,千弈不愿意去。”
“君家你动的太晚了。”黄宗主却不这样认为,各大世家就没有凌驾于宗门之上的。现在的君卿匀却是各宗门见到都要恭恭敬敬唤一声君家主。
君家的地位越来越重,以后想动手就会越来越麻烦。
“千弈还是恨我。”国师叹了口气。
“红尘那家伙,你打算怎么办?”两人沉默了会儿,黄宗主开口说:“他真的和魔族混在一起了?”
“红尘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之前摆我们那道,你忘记了?”国师倒是一点都不慌。
之前出现在皇城周围的魔族可和狐族脱不了关系,红尘会轻易的放过魔族?那定然是不可能的,现在看到的只会是假象。
“狐族啊,如果不能为我们所用,还是得想办法处理掉。”黄宗主还是担心。
“蓝鸢?不是出来了吗?她……可比红尘狠多了。”国师起身,背着手往外走,“我们得多帮帮她,她会是个很好的盟友。”
“先帮她把追杀的人解决了吧。”
——
蔄白榆拒绝了君知年夜饭的邀请,早早的就离开了。君知亲自送他回了灵剑峰。
此时大家都在,蔄白榆也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儿。
汪冀丢下手里的牌,跑到蔄白榆的身旁,“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亲自去接你了。”
“小师弟别跑啊,你牌还没打完呢。”肖耘笑嘻嘻的在后面喊。
蔄白榆接替了汪冀的位置,在沈泉的指点下逐渐上手。直到屋外的嬉笑声越来越明显,饭菜的香味儿弥漫在每个人的鼻尖。他们才停手。
小妖怪们在院落中大喊着‘吃饭喽!’
肖耘在门口放起了鞭炮。
从灵剑峰到大殿的位置摆上了长长的桌子,苏叶设了一个结界防止风雪落在食物上面。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快快快……大家快入座。”汪冀招呼着大家。
“小峰主和肖师兄先坐。”小妖怪们催促着。
汪冀看着之前自己父亲坐着的位置,眼底闪过一丝难过。一步一步走过去坐下,看着纷纷坐下冲着自己笑的所有人。
他感觉和记忆中的人脸重合了。总有人会代替原本的人,继续生活。
大家在爆竹声中说着祝福,期待着新的一年更好的生活。一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结束后,大家商量着怎么玩。
苏叶要和槐树老爷爷下棋,沈泉拉着贺祎兄弟二人和肖耘打牌。
汪冀将眼睛落在了蔄白榆的身上。
“我一会儿要和少微去山下逛逛。”蔄白榆轻笑。
汪冀失望的收回视线道:“昨天我去玩过了,我和小松他们玩吧。”
两人说话间,君知已经到了。将带来的果子递给大家,走到了蔄白榆的身旁陪着汪冀唠嗑。
汪冀看着他俩感觉人都要贴在一起了,闹心得很,“哎呀,你们快出去玩吧,我不需要你们陪我。”
“真不和我们去?”蔄白榆再一次问。
君知挑挑眉看向汪冀,眼底的危险意味十分明显。
汪冀嫌弃的瞪了回去。黏黏糊糊的,搞得他想跟着去似得。
君知满意的牵着蔄白榆的手走出了灵剑峰。这一次他没有带马车,就想和蔄白榆走走,所以特地给蔄白榆带了件厚一点的斗篷。
山下的年味儿很重,一个宗门的覆灭和更换对于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影响,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
“公子看看赐福香囊。”沿途的小贩冲路过的每个人都叫喊道,“买一个吧,开过光的。”
“二位公子还没有成亲吧?”小贩看到君知二人连忙招呼道:“我这个香囊可以保佑公子早日找到心爱之人,得偿所愿。”
“若我已有心爱之人了呢?”君知拉着蔄白榆走到小贩的摊位前,“该买那个?”
小贩也是个人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之前就有同性的道侣,只是民间不多见,但是生意做多了也能遇到几个。
“这个,可保佑公子和伴侣,平安顺遂,幸福到白头。”小贩将一个蓝色的香囊递给他,上面一个写着‘平安’,一个写着‘喜乐’,字的旁边绣着兰花。
背面的小字就是小贩刚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