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头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又变得坚定:“书砚,这是好事啊,你能有此成就,是咱们家的福分。你安心去,不要挂念家里。”
沈老太却忍不住落泪:“孩子,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在京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沈书砚眼眶泛红,安慰奶奶道:“祖母,我会的。侍读之职责任重大,我得为皇上效力,为百姓谋福,这是我的使命。”
里正点头称赞:“书砚,你能有此觉悟,真是难得。这侍读可不简单,你要多注意言行,伴君如伴虎啊。”
沈书砚恭敬地回答:“里正教诲,书砚铭记于心。我定当谨言慎行,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沈一棠担忧地说:“大哥,京城官场复杂,你要小心那些小人。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写信回来。”
沈书砚微笑着看向妹妹:“小妹,你放心,我在京城也结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会帮助我的。”
沈子深则满脸崇拜地看着大哥:“大哥,你好厉害,以后我们也要像你一样。”
沈书砚:“你们要好好用功读书,将来一定能像大哥我一样。”
沈子深:“大哥,我会的,我一定会和大哥一样。
这时沈老头才想起祭祖这件大事,急切地站起身来,招呼着几个孙子和子女。
“走,祭祖去。”声音低沉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老太坐在一旁,看着沈老头风风火火地带着孩子们去祭祖,脸上露出不满的神色。她微微皱起眉头,双手抱在胸前,轻哼了一声。
“你这老头子,总是这么急急忙忙的,也不看看时候。”沈老太埋怨道,“这才聊了一会儿,就急着去祭祖,也不让孩子们多歇会儿。”
沈老头听到沈老太的抱怨,脚步微微一顿,但并未停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沈老太,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
“祭祖这事可不能耽搁,这是对祖先的敬重。”沈老头语气严肃地说道。
沈老太见沈老头不听劝,又嘟囔了几句。“你就知道祭祖,也不考虑孩子们的感受。书砚才刚回来,还没好好说几句话呢。”
然而,沈老头没有再理会沈老太,带着沈书砚、沈一棠、沈子秋和沈子深继续向祠堂走去。
沈老太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虽有不满,但也知道祭祖在沈老头心中的重要性。
一路上,沈老头走在前面,步伐坚定又急促,布鞋与石板路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来到祠堂,那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一股陈旧而庄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堂内光线有些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高处的小窗透进来,尘埃在光束中飞舞。
沈老头先是恭恭敬敬地净手,然后从陈旧的木箱中取出祭祖的用具。
他拿起那古朴的香炉,轻轻擦拭,眼神中满是虔诚。点燃香后,香烟袅袅升起,在静谧的祠堂中弥漫开来。
“跪下。”沈老头低声说道。
沈书砚等人立刻在蒲团上跪下,膝盖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他们感受到了一种传承的重量。
沈老头开始向祖先诉说,声音沙哑却清晰,从家族的起源,到先辈们的艰辛奋斗,再到对后辈的期望,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
祭祖仪式结束后,众人缓缓起身。
几人刚迈出祠堂那厚重的大门,阳光有些刺眼,让他们不禁眯起了眼睛。还没等缓过神来,就瞧见阿福在不远处的原地焦急地徘徊着。
沈一棠心思细腻,一眼就看出阿福神色不对,像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压在心头。她快走几步上前,关切地问:“阿福,你这是怎么了?瞧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阿福嘴唇抖动着,眼神慌乱,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一会儿搓搓手,一会儿又不安地看向沈宅的方向。
沈书砚他们也围了过来,沈一棠眉头微皱,加重了语气:“阿福,你好好说,别急,天塌不下来。”
阿福像是鼓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说道:“大小姐,有个女人,她……她自称是少爷和小姐的母亲,在门口大吵大闹的,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恐,毕竟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沈书砚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一棠已经猜到是谁了,除了原主的母亲还能是谁,原剧情她是出现过的,她就是来要银子的,后来被男主用五十两买断了母女关系。
沈子深和沈子秋听到阿福的话后,身体猛地一僵。
他们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寒意与不屑。
在他们心里,那个被称作“娘”的女人,就像一个冰冷的符号,代表着无情与背叛。
他们清楚地记得,那是个阴霾笼罩的日子,父亲的离去如同一座大山崩塌,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
而那个本应与他们共同承受痛苦的女人,却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像一只挣脱牢笼的鸟,头也不回地飞走了,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在那些孤独无助的日子里,他们曾无数次在夜里惊醒,哭着喊着要娘,可那个女人从未出现过。
逢年过节,别的孩子都有母亲温暖的怀抱和贴心的关怀,他们只有彼此,和无尽的思念与苦涩。
他们在成长的岁月里,经历了同龄人无法想象的孤独和冷遇,这些痛苦就像荆棘一样,深深地刺痛他们的心。
如今,这个女人居然又回来了,还妄图闯进他们的生活。
沈子深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还有脸回来?我们没有这样的娘!”
沈子秋的眼眶微微泛红,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那是他最后的倔强。他咬着牙,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又无比坚定地说:“我们不会再见她的,她早就不是我们的娘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他们沉重的呼吸声在回荡。
沈书砚和沈一棠看着沈子秋和沈子深如此痛苦和愤怒,心中满是心疼,同时对那个女人的归来也充满了厌恶和警惕。
沈书砚站在原地,神色冷峻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雕。
对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娘”,他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有的只是如渊似海的厌恶。
这种厌恶,不仅源于他作为穿越者与这个女人并无真正的情感联系,更因为原主对她那深入骨髓的恨意,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深深影响着他。
他本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灵魂,然而,来到这个世界后,原主的记忆如同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每一个场景都充斥着痛苦与绝望。
原主曾无数次在深夜里,望着那扇冰冷的房门,期待着母亲的归来,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一个温柔的眼神。
可那个女人却在父亲离世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决然地抛下他们,毫无留恋地改嫁他人。
原主的心,在那时便如破碎的瓷器,再也无法修复。
如今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里,沈书砚早已将自己的情感深深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
他不在乎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无论她有什么目的。
他在乎的,是弟弟妹妹们,还有祖父祖母,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住这来之不易的亲情,不让任何人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