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入主宅天井,这里的一切都透着说不出的古怪。阳光明明亮晃晃地洒下,可那本该象征祥瑞、镇守坎位的石雕玄武,此刻却无端让我心生寒意。我紧盯着它,竟发觉它的眼珠在缓缓转动,那冰冷的石眼,此刻像是活了过来,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仿佛在窥探着什么。
心中警铃大作,我迅速伸手入袋,掏出一把糯米,这糯米经特殊炮制,本是辟邪驱祟的好物。我用力将糯米洒向坎位,试图以此驱散这莫名的邪祟。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米粒并未如往常一样落地,而是悬停在空中,缓缓排列组合,最终竟组成了一个“逃”字。这一幕让我的脊背瞬间爬满寒意,这是在警告我速速逃离此地!
还没等我从这极度震惊中缓过神来,一阵沉闷的声响从坤位传来。我猛地转头望去,只见坤位的地砖毫无征兆地塌陷下去,扬起一阵尘土。待尘埃稍稍落定,一个半截漆盒显露出来。我小心翼翼地走近,蹲下身子查看。漆盒虽已被岁月侵蚀,可仍能看出其做工精巧。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漆盒,盒内静静躺着一份民国婚书。展开婚书,上面的字迹虽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认:“癸未年七月半,沉氏女许配江氏亡兄,特制人皮灯笼引魂完婚。”
当目光触及到这些文字的刹那,一股彻骨的恶寒如汹涌的潮水般自脚底猛然涌起,以惊人的速度径直冲向脑门。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人皮制成的灯笼在黑暗中摇曳生姿,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而所谓的阴婚,则更是充满了神秘与恐怖的色彩,仿佛能听到那悲惨新娘的哭泣声和新郎凄厉的呼喊。
在这一系列邪祟之事的背后,究竟隐匿着多少惨绝人寰的秘密呢?正当思绪纷乱之际,异变突生!只见原本安静放置在一旁的漆盒底部,竟然毫无任何征兆地喷射出一股股漆黑如墨的水流。那黑水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来势汹汹且迅猛异常,仅仅只是眨眼之间,便已在天井之中迅速汇聚成了一大片。
平静的水面此刻也不再安宁,开始微微泛起涟漪。紧接着,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七盏灯笼的倒影若隐若现地浮现在这片黑水之上。那些灯笼的形状极为怪异,有的扭曲变形,有的残缺不全,无一不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想记录下这诡异的一幕。当镜头转向东南角的井台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正安静地坐在那里梳头,动作缓慢而机械。可她脚边,却躺着一具身穿现代工装的尸体,那尸体一动不动,在这诡异的场景下显得格外惊悚。
好奇心与使命感驱使我想要靠近查看,可刚迈出一步,脚踝处突然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我低头一看,竟是从井中窜出的长发,那些长发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紧紧地缠绕着我的脚踝,试图将我拖入水中。与此同时,水底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守宫砂,点点殷红在黑水中闪烁,仿佛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我。
此情此景,我心中默默念起那首与风水相关的诗谶:“玄武移位祸难藏,阴婚契书现凶光。漆盒未开先见影,井中守宫噬生阳。” 此刻,这诗中的每一句都在这诡异的场景中一一应验。玄武眼珠转动移位,预示着大祸即将临头;阴婚契书现世,散发着不祥的凶光;漆盒未完全打开,水面便浮现出诡异的灯笼倒影;而井中的守宫砂,似乎也在等待着吞噬我的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