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撇撇嘴,满脸的不信:“比划?就你?我萧远山行医多年,在战场上也是摸爬滚打过来的,什么样的伤势没见过?你能有什么高招?”
林逸尘见状,心中暗笑,他太了解萧远山这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了。
于是,他故意激将道:“萧老弟,你向来自诩医术高超,在战场上也是经验丰富。如今仲夫人在此,不如你我与她比试一番战场救护之术。若是仲夫人输了,她从此不再提办学之事;可要是她赢了,你就别再固执,乖乖加入我们,如何?我可跟你说,仲夫人的手段,说不定真能让你大开眼界。”
萧远山冷哼一声:“哼,林逸尘,你这是激我呢!以为我怕了不成?好,我就陪你们玩玩,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场救护!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赢了,你们可别再来烦我。”
言罢,他转身大声吆喝着医馆里的小厮们,让他们扮作受伤之人,又风风火火地在医馆外迅速布置了一个临时的比试场地。
这消息就像一阵风,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眨眼间便引来了众多好奇的围观之人,大家纷纷围聚过来,议论声此起彼伏,都对这场即将开始的比试充满了期待。
仲卿舟对着萧远山微微欠身,说道:“萧先生,还请多多指教。”
萧远山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比试正式开始,小厮们扮作的伤者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捂着伤口,有的呻吟不止。
这第一项比试的就是箭伤处理。
萧远山迅速冲上前去,熟练地检查着伤势,一边吩咐旁边的助手准备草药和绷带,动作干脆利落,尽显专业。
只见他迅速抽出匕首,在火上随意烤了烤,就算消毒完毕。
紧接着,他一只手用力按住 “伤员”,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抓住箭杆,大声吼道:“忍着点!”
然后猛地一拔,“伤员” 疼得鬼哭狼嚎,萧远山却根本不管,随手抓过备好的草药,胡乱嚼碎就往伤口上一敷,再用布条随便一缠就算完事。
这一系列粗暴的动作,却引得围观者们一阵喝彩:“萧军医不愧是军中老手,动作就是麻利!”“是啊,这仲夫人怎么可能比得过。”
而此时,仲卿舟不紧不慢地走向另一名腿部中箭的 “伤员”。
她先是让人端来一盆温水,用干净的布巾浸湿,轻柔地擦拭箭身周围,边做边说:“先把周边清理干净,免得脏东西随着箭拔出来进到伤口里。”
围观人群中立马有人不屑地嘀咕:“这是搞什么花样?萧军医可没这么麻烦,纯粹是浪费时间。”
萧远山也忍不住嘲讽道:“仲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莫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战场上可没这么多闲工夫。”
仲卿舟没有理会,接着小心翼翼地顺着箭杆的方向,缓缓将箭拔出,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珍宝,尽量减少对周围组织的二次伤害。
箭拔出后,她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从中倒出一种透明液体在伤口上。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莫不是在瞎折腾?”
仲卿舟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这是我新研制的酒精,能够有效杀菌消毒,降低感染的风险。战场上伤口感染可是大忌,做好消毒至关重要。”
众人听了,都将信将疑,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而萧远山则不同,作为大夫,他可是听过酒精的名号。不过,那是军营里才有的东西,这女人怎么会有?
仲卿舟不知萧远山所想,只见她拿出干净的纱布覆盖伤口,再用细布条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包扎。
她一边包扎一边耐心讲解:“这种包扎方法,既能稳固伤口,又能保证血脉通畅,有利于伤口愈合。如果包扎不当,影响了血液循环,伤口可就难以恢复了。”
可围观者大多还是觉得萧远山的方法更靠谱,对仲卿舟的做法充满了怀疑。
包扎完毕,大家看向仲卿舟的 “伤员”,虽然那纱布包的很好看,但是这用时比仲卿舟慢了好几个呼吸,应该是输了吧?
然而,当萧远山仔细查看仲卿舟的伤员后,却拱手行礼。
他发现自己处理的伤口,虽然草药有一定的止血效果,但由于处理太过粗暴,贴合度很差,而且因为匆忙拔出箭支,伤口周围的组织受损比较严重。
而仲卿舟处理的伤口,经过酒精消毒后,不仅干净整洁,而且包扎得十分合理,能够有效地避免感染。
“没想到仲大夫对战场救助护理如此熟悉,在下佩服,不过你的用时较长,
战场上可是争分夺秒的救助,你这会耽误伤员救治。”
“是啊,我的动作是慢了点。但是我可以练。可是,萧大夫动作是快,但是消毒不够,包扎贴合度差,这回头还得返工,不一样耗时吗?”
仲卿舟笑笑,萧远山对她的称呼已经从夫人变成了大夫,至少在这一局下来,他是认可了她的医术。
“哼!”
萧远山冷哼一声,没有反驳仲卿舟的话,但是看他表情,明显还是不服。
林逸尘在一旁看着,心中暗喜,他知道萧远山已经开始意识到仲卿舟的本事了,只是拉不下脸承认。于是,他故意调侃道:“萧老弟,我可提醒你,别小瞧了仲夫人,后面还有两局呢,说不定你还得输。我看仲夫人这方法,确实有独到之处,你可得认真对待了。”
萧远山瞪了林逸尘一眼,没说话,心里却暗暗较劲:“哼,我倒要看看她后面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接下来就是比试第二项:刀伤包扎。
这刀伤和箭伤有区别。
箭伤一般是个洞,但是刀伤都是一条口。
萧远山站在腹部被利刃划伤的 “伤员”前,迅速拿起一块干净的布,简单折叠后就用力按压在伤口上,然后用布条一圈又一圈地缠绕,把布紧紧地固定在伤口处。
围观者们纷纷叫好。
“还是萧军医这方法实在,简单粗暴但有效!”
“那仲夫人刚才磨磨蹭蹭的,这一局肯定输定了。”
尽管周遭人议论纷纷,但是仲卿舟貌似依旧没有总结前一局时间上拖延的教训。
只见她不紧不慢地来到 “伤员” 跟前,先是仔仔细细地查看伤口的深度和长度,然后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内的异物。
这时,有人忍不住大声说道:“萧军医都快包扎完了,她还在这儿慢吞吞地清理,这一局肯定没戏了。”
“仲夫人,你这速度,怕是等你包扎完,伤员都失血过多了。”
而萧远山听到大家的嘲讽,抬眼朝仲卿舟看去。
可也仅仅是这一眼,他顿时脸色大变,直接放弃继续包扎,来到仲卿舟面前:“仲大夫,这一局,萧某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