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婉理了理外衫。
前一刻她还嘴角带笑,下一刻她一脚踹在秀珠身上:
“卖主的东西。
本小姐问你,是谁指使你栽赃陷害本小姐,你口中大殿下的画像又在何处?”
秀珠早已被吓瘫了,吃了岳清婉一脚,丝毫没有反应,好像被踹的不是她。
说到底她只是个奴婢。
国公府又不像皇宫,没那么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哪经历过这种生死场面。
方才只不过是强撑着,抱着一丝希望而已,现在已经被证实她在胡说。
她哪还有主意。
见秀珠不说话,岳清婉也不再多问,直接将矛头转向容盛帝和张皇后。
她再次行礼:
“皇上,皇后娘娘。
这奴婢虽是国公府的,可她多次提及大殿下,声称有人给了她大殿下的画像。
臣女被她污蔑倒是无妨,但大殿下是皇子身份尊贵,怎可被人这般连累。”
她特意指出,大殿下是被连累的。
为的就是给容盛帝和张皇后吃一颗定心丸。
即便猜到了今日之事,为大殿下的手笔,她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追责。
至于怎么给她交代,相信张皇后会有主意。
因为她一早就知道,就算容齐山承认了,容盛帝和张皇后也不会过分惩罚。
说到底,她没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
被人污蔑的这点委屈,只要澄清就没事了。
与其将事情挑明,也得不到想要的惩罚,还不如大度一些点到为止。
如此,容盛帝和张皇后必定会念着她不追究之情,毕竟他们疼爱容齐山。
而且,这样的话。
她接下来的要求,想必容盛帝也不会拒绝。
镇国公显然也看出来,自己女儿是何用意。
跟着附和道:
“皇上,老臣觉得婉儿言之有理,大殿下的名声绝不能让人随意玷污。
请皇上明察,严惩作乱之人,给婉儿一个交代,也还大殿下一个清白。”
容盛帝只感觉,自己仿佛被架在这里了。
他身为皇帝,对宫里的这些手段也没少见,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怒瞪了一眼容齐山。
索性把问题丢了过去:
“大皇子,今日之事你怎么看,这奴婢口中所说的画像你可知情?”
“皇上,这奴婢并非山儿府中的,山儿怎会知晓。”张皇后急忙接话道。
容盛帝闻言面露不悦:
“让他自己说。”
张皇后见状也不再出声,只能看向自己儿子。
容齐山拢了拢外衣,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岳清婉。
他又不是蠢笨之人,自然看出来岳清婉不想拉他下水,故意在给他机会。
可是,为什么呢?
这女人明知他在算计,不是应该记恨他,巴不得他被父皇责罚才是吗?
若是他知晓,今日之事只不过是岳清婉借着他的手,做的一个局罢了。
想必就不会如此不解了。
容齐山收回视线。
无论如何,既然岳清婉给了这个台阶,他便要好好利用好这个机会。
将目光锁在秀珠身上,脚尖勾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冷声说道:
“你,将画像一事如实交代,本殿可以给你个痛快的死法,否则......”
秀珠闻言浑身一颤,她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了。
原本不打算再说什么,可她分明从大殿下的眼神中,看到了威胁的意思。
她虽已经卖给了国公府,可她在城外还有父母兄妹,大殿下是知道的。
听大殿下的意思。
若是她说的不好,那她的家人也别想活了。
秀珠惶恐到了极点,脑子也在飞快的转动,想着该用什么说辞来圆过去。
片刻后,就在容齐山快要失了耐心之时。
秀珠总算开口了:
“回大殿下,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仔细说来。”
容齐山冷哼一声,把脚收了回来。
秀珠趴在地上,把已经想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前些日子,奴婢在府中不小心将小姐撞进荷花池,因此挨了小姐一顿责打。
奴婢记恨在心,偶然间看到小姐在作画,误将画像上的人看成了大殿下。”
说着顿了一下。
继续道:
“奴婢听闻,小姐要将画像缝进荷包里随身带着,这才想到这个计策。
今日之事,也是奴婢故意引小姐到厢房这边,想让小姐当众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