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忘记去西乡林了,那王葛死前给我说,那有辽军的一个补给基地。”秦朗一拍大腿道。
“啊?那孙子说的话能信吗?”秦思帆第一个撇嘴道。
他知道这王葛,薛铁牛给他讲述了当时惊险的状况。
“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觉得那小子不能骗我。”秦朗一拨马头。
叫来了一个唐县当地的府军,兵发西乡林。
西乡林是个面积不小的密林,挨着西乡村,得名西乡林。
这个地方在堪舆图上根本找不到。
因为太小了,西乡村不过十余户人家,说是一个村,实际上就是个小小的聚落。
村里能动换的都离开了,剩下的就剩下些老弱,榨不出啥油水。
辽人也懒得来收拾他们了。
毕竟粮食是没有的,劳动力,不等把人押解到地方说不得就嘎在半路了。
真的是一点优势都没有。
话说回来,真有优势也早就被败干净了。
“老丈,这西乡林里来过辽人吗?”秦朗问坐在村口磨盘上一位老人道。
此处三个大爷正在晒脑。
“甚?什么林?”大爷把手放在耳边作收音状。
“西乡林啊,大爷。”秦朗无奈重复,碰着个耳背的。
“什么乡林?”大爷再次疑惑的说道。
“西乡林。”秦朗有些无语了。
“西乡什么?”大爷再次确认。
“西乡林啊,西乡林!”秦朗有些抓狂。
这不是电影照进现实了。
“嘿嘿,知道,第一遍我都听清楚了,就看你小子有没有这耐心跟我老头子说话。”
大爷嘿嘿一笑道。
边上两个老友也笑了。
“这是何故?”秦朗把缰绳递给一旁的秦旭,笑着说道。
“看看你这宋官,是不是个好官,不是好官西乡林我是不知道在哪,一问世三不知。”
大爷笑得很狡猾。
“这都能看出来我是不是好官?”秦朗好奇了。
“一般的官员都眼高于顶,能被我逗三次不用马鞭抽我的,那不是好官是什么。”大爷缓缓起身。
“啊?还有这判断标准?”秦朗哑然失笑。
“你就说我算的对不对吧。”老人回头看他。
“对对对,您知道我要找什么?”秦朗不自觉佩服起老人的手段。
“就是知道你要找什么,才不能让这些东西被狗官糟践了。”大爷神秘一笑。
带着大队人马在密林穿梭。
这迷宫般的密林在大爷眼中跟开了自动寻路挂一般精准。
不多时就在一个土坑前站立。
“这地方,您怎么记下来的?”秦朗咋舌了,这可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尽管大爷腿脚不利索,可也不算是个短的距离了。
“这用记?我两岁半就在此处撒尿和泥巴了,现在我65了,这地方比我回家的路都熟。
这些辽狗倒是会选地方,把劳资的小据点都给占了。”
大爷吹胡子瞪眼道,似乎很不爽他们这鸠占鹊巢的举动。
秦朗理解,自家小时候秘密基地被占据和拆迁也要难过许久。
“老丈,注意言辞,这是保定府的别驾,秦大人。”
薛铁牛眉头一皱道,他对老爷子自称劳资有些敏感的道。
“无妨,要谢谢老爷爷带路,不然即便咱这么多人怕是也找不到这个地方。”秦朗拱手道。
“不谢不谢,辽狗杀了我儿子,糟蹋我儿媳,不是咱知道这个地方的信念支撑着我。
我早就不想活了。”
老丈神色黯然的道。
“这,您这可不能想不开啊,要这样说里面的东西我还真不敢拿了。”秦朗苦笑。
这地方已经成为他的精神支柱了,秦朗贸然拿着,那老者定会觉得使命完成。
没有这口气吊着,多半是要活不下去的。
“没事,给我们留些粮食就行,村里的老少,现在都指着我带路取粮。
我才不恁早死哩,能带多久带多久,我不管他们谁管他们啊。”
老丈振奋精神道。
“三虎,挖开这洞穴,只拿武器甲胄,粮食不要动。”秦朗沉声道。
“大人倒也不必如此,粮食很多,我们几个村能能吃多少。
留着让伢子们吃,吃饱了杀辽狗,这才是正理。”
老丈赶忙摆手说道。
“这...”秦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我的,搬!”老丈大手一挥道。
府军们面面相觑,等着秦朗发号施令,李三虎也在看秦朗手势。
“搬,记住你们拿了老人家的粮食,就有义务把辽狗拒之于国门之外,记住了没?”
秦朗扭头满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麾下道。
“记住了,记住了,记住了。”一时间西乡林中虫鸟飞腾。
这据点六年之存货属实不少,轻甲1200余具,弯刀弓箭千余把,粮食也有三十万石。
算是意外之喜了,给村人留下了5万石,又留下了上好的耕牛和鸡鸭犬豚。
以及一些生活的必要品,承诺以后初一十五都有府衙来送温暖才离开此地。
“这刀箭不错,可是这甲胄不行,都是辽人的风格,我不喜欢。”
秦思帆拿起一柄弯刀虚空划了几下道。
“这防护力是有的,这装备得留着,有大用。”秦朗看着这些辽制装备,心中一个大胆的念头升腾。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回了保定城。
府军的演练浩浩荡荡的,城外都是精壮汉子训练的场景。
黄老焉没有把秦朗的军训式训练抛弃。
他认为这样也能提高部队的纪律性和服从性,故而这些看似无用的呆板动作被保留了下来。
府城外不时有妙龄女子‘路过’,她们轻纱遮面,看似随意,只是这路过的频率属实挺高。
精壮的男人谁不爱呢。
看到坤字营归队,点将台上的黄老焉急急忙忙下来面见秦朗。
“怎么样,老黄头,这十余日不见,新组的府军训练的怎么样了?”
秦朗看着老黄头道。
“没这些老兄弟们帮衬着训练差点意思,我就是来找你借兵的。
坤字营的老伙计们,少爷你得给我。”
黄老焉着急忙慌道。
府军之前的损失太惨重了,这新编的五营兵都是新人。
现在城楼的防务重任都在破敌营身上,各处研究地点府城防务均系于他们之手。
只有少部分破敌营能帮忙带着一丢丢人。
剩下的都是新兵蛋子,一个简单的指令都要训练半天才有收效。
黄老焉也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