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照进了屋里,屋外的树枝上鸟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宋庭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刚想要动一下,背后便有刺痛感传来。
“嘶——”
宋庭之趴在床上,眼睛环视了一下屋内,只有熟悉的摆设,没有熟悉的人。
“吱呀–”
宋庭之正打算强撑身体起来看看,便听到木门打开的声音。
他先是注视着门口,等了一会儿发现一直没有人进来。
“呜–”
宋庭之视线下移,好巧不巧和小灰的眼睛对上,一人一狼对视了一会儿后,宋庭之淡淡地转移的视线。
一头小狼崽子有什么好看的!
“嗷呜——嗷呜——”小灰见他视线挪开了,后肢蹲坐在地上,两只前爪上下不停地滑动,嘴里不停地在叫唤着,似乎在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小灰——”
姜澄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从小厨房慢慢地传来。
听到动静的宋庭之将视线重新聚焦到了门口。
“嘘–小声点。”姜澄一进门便看见了小灰摇来摇去的背影,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俯下身来摸了摸它的脊背。
“呜~”
小灰被姜澄摸得舒服极了,两只小耳朵夹成了飞机耳的形状往后撇,但也没有忘记用眼神示意小主人往床上看。
姜澄看着小灰贼眉鼠眼的动作,不由得将视线往床上看去。
姜澄的视线和宋庭之含笑的眼眸对上。
“你醒啦?!”
姜澄连忙起身快步走到床边,惊喜地看着宋庭之。
宋庭之觉得趴着的视角不太方便,正打算转过来时被姜澄制止了。
“你别动!!”姜澄看着宋庭之的动作心里一慌,连忙用手在他没受伤的地方轻轻地碰了一下。
宋庭之感觉到背上轻微的感觉,想着不想让姜澄更加担心便没有的接下来的动作。只能用眼睛斜视着往上看。
姜澄见宋庭之安分了下来,便去桌子旁将碗端了过来。
小灰也跟着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姜澄端着碗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思考着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我自己来吧!”
宋庭之看着姜澄一连串的动作,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想让姜澄为难,打算自己动手。
“你躺好!我来!”
姜澄见宋庭之又想乱动,用手轻轻打了他一下。
“你的伤口才包扎好,不要乱动,这样会好的快一些!”
“我早上起来煮了些粥,先吃的清淡一点。等过一会儿,我去煮鸡汤给你补一补。”
姜澄用勺子将粥舀起来又倒回去,来回几次,感觉碗里的粥不是那么烫了,才舀了些慢慢递到宋庭之嘴边。
看着嘴边的勺子,宋庭之张开嘴吃了下去。
就这样一勺一勺的喂,很快大半碗粥便没有了。
姜澄见粥没有了便将碗放在了床边,看了看宋庭之背上的伤口,眼里的担忧清晰可见。
“没事的,别担心,这些都是小伤。”宋庭之见姜澄的脸色不太好,出口安慰道。
“这还算小伤!”姜澄下意识的反驳。
“不行,还是要去镇上的医馆去开些药,要是伤口溃烂了怎么办?”
姜澄说着便想到昨晚的情景。
宋庭之说着话便突然倒了下去,差点没把姜澄吓死。
姜澄顺着烛光看到宋庭之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以及背后的血色,连忙将他翻了过来。
翻过来姜澄才彻底看清宋庭之的真实情况。三道血色的痕迹在黑灰色的衣服中也十分清晰。
姜澄见状只能拿一把剪刀将衣服剪开,又端来一盆温水轻轻地擦拭伤口,将已经和血肉粘在一起的衣服弄热,好方便撕下来。
姜澄撕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将宋庭之弄疼。
突然,宋庭之身体无意识的一抖,姜澄吓了一跳。
姜澄突然红了眼眶,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说没事,真是活该!
自己从家中逃出后,便误打误撞地来到了这里,和宋庭之相处了大半个月。
在相处的过程中,姜澄只觉得谣言可畏,村里传的那些对宋庭之不好的谣言,统统都是假的,是废话!
自从母亲走后,父亲娶了沈氏,自己便没有一天自由的日子。直到离开那个家,他才有了一丝解脱。
是宋庭之给了他温暖,给了他一个家!
他不想让他出事!
姜澄擦了擦眼泪,继续手里的活计。
幸好之前多摘了一些草药,可以简单的应付过去。
姜澄将草药捣碎,敷在了宋庭之的伤口上,又用干净的布将伤口缠了起来。
将被子盖好,端着盆子悄悄地走了出去。
“怎么了?”宋庭之见姜澄突然没有了动静,转过头去看着他。
“嗯?没事。”
姜澄回过神来,看着宋庭之棕色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面孔,笑了一下。
“还是去医馆看看吧!”
“没事,那个柜子里有伤药,我之前准备过。”
宋庭之用手指向床头的一个柜子里。
“之前?”
姜澄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之前?也就是说宋庭之之前也受过伤!
姜澄看着宋庭之躲闪的眼神便猜到了大概。
姜澄差点要气笑了。
于是带点小脾气将柜子打开,将里面的药包拿了出来,气呼呼地去厨房煎药了。
宋庭之看着姜澄离开的背影,只能和蹲在旁边的小灰两两对望。
小灰摇了摇尾巴,丝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屋子,追着姜澄去小厨房。
宋庭之见一人一狼都不搭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谁让自己在这个家地位最低呢!
厨房里,姜澄将药包打开,将里面的药倒进药锅里,盖上盖子煮了起来。
随后又去院子里将宋庭之昨晚带回来的野鸡拿了一只出来,准备杀了给宋庭之补一补。
“咕咕——”
半个时辰后,姜澄从院子里回到了厨房,将处理好的野鸡用水冲了几遍,才烧锅准备煮鸡汤。
期间,姜澄还要关注药锅的状态,防止药漫了出来。
而小灰呢便被姜澄指派去看着宋庭之,一有什么动静就叫唤几声。
宋庭之就只能僵硬地趴在床上,透过窗户时不时的注视着姜澄忙碌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