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虫虫告知福喜自己居于东宫菡萏院,福喜微微点头,压低声音道:“二小姐,奴才知晓您在宫中诸多不易,且如今局势复杂,定要小心谨慎。”
春虫虫心中一暖,谢过福喜后便回到菡萏院。而萧暮尘在御书房外,心中反复思量皇帝所言。他对春虫虫的感情本就复杂,既有对莫念珠的愧疚与思念投射,又有对春虫虫自身的怜惜与欣赏。
但他深知春虫虫对他的恨意,若真将她抬为太子妃,怕是会引发更多波澜。顾寒烟在梧桐院听闻皇帝有意将春虫虫许配给萧暮尘,心中妒火中烧,几近疯狂。“绝不能让此事成真,否则本宫在东宫再无立足之地。”
春虫虫在菡萏院与夏禾说起福喜,感慨宫中竟还有故人关心自己。夏禾提醒道:“小姐,福喜公公虽好意,但如今东宫各方势力交错,我们还是莫要轻信他人。”
春虫虫笑笑,她知道夏禾是好心,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与福喜公公的交情罢了,她自是明白其中利害,只是在这冰冷的宫廷中,一丝温暖也让她倍加珍惜。
几日后,太医院传来消息,用于皇帝调养的一味珍贵药材莫名被换成了次品,致使皇帝服药后略有不适。皇帝大怒,下令彻查。
春虫虫心中疑窦丛生,所有药材都是经过她的手的,怎么会出问题了?她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道理来。于是她想会不会有人蓄意陷害她呢?她一想觉得且极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萧暮尘也怀疑此事与顾寒烟有关,他一方面安抚皇帝,一方面暗中调查。在调查过程中,一些线索隐隐指向顾寒烟的梧桐院,但证据并不确凿。
他想告诉春虫虫,可是他又担心,以春虫虫现在的脾气,她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现在的春虫虫在他眼里,有些不管不顾的,甚至都不把宫廷威严放在眼里。
他真担心,要是她惹怒了皇帝,她会是个什么下场。于是他觉得先把这件事压下去。可春虫虫凭借自己在太医院的人脉和对药材的精通,逐渐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她发现那味被换的药材在被送入太医院之前,曾被一个神秘人接触过,而这个神秘人的身形轮廓与顾寒烟身边的一个宫女有几分相似。
与此同时,福喜也暗中给春虫虫传递消息,告知她曾看到顾寒烟的宫女与宫外之人在宫墙角落鬼鬼祟祟地交谈。春虫虫心中越发笃定此事是顾寒烟所为,她决定这次可不能轻易放过她。
于是春虫虫气势汹汹地闯入梧桐院,顾寒烟见她前来,心中虽有些慌乱,但仍强装镇定:“春虫虫,你来本宫这儿何事?莫不是又想撒野?”
春虫虫冷冷地看着她:“顾寒烟,你以为你换了药材陷害我就能得逞?我已掌握证据,你就等着被陛下惩处吧。”
顾寒烟脸色一变,但仍矢口否认:“你莫要血口喷人,本宫根本不知你在说什么。”
可春虫虫却慢慢的靠近,一手扯去她的发髻,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脸,威胁着说道:“顾寒烟,我打你打的还不够吗?尽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害我。
你以为我是谁?我告诉你,你那点能耐,早就被我看在眼里,我警告你,你若是还存了害我的心思,我定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说完挥起手朝着顾寒烟白皙的脸颊上就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众人皆惊,一旁的宫娥想要上前帮忙,可是春虫虫不知何时手中却多了一把小刀,她把小刀抵在顾寒烟的咽喉,对着她们吼道:“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梧桐院里乱做一团,从门口走进来的萧暮尘赶紧抓住了春虫虫的手,一见萧暮尘来了,顾寒烟赶紧捂着脸,委屈巴巴的说道:“殿下,这个疯女人又打我。”
此时萧暮尘居高临下的看着春虫虫,还没开口,春虫虫却冷声说道:“对,是我打的,那又怎样?”
她说着抬脚就要去踹她,可是她被萧暮尘抓住了手腕,想要靠近,却被萧暮尘拉开了。他夺走了春虫虫手中的小刀,冷声说道:“虫虫,你太放肆了。
蓄意伤害太子侧妃,是什么罪,你该清楚,我知道,你对我有气,但是你也不能这般放肆。”他说完还想说些什么。
可是春虫虫却一把推开他的手,眼中凉凉,唇瓣微启:“有本事就把我送到宗人府。”
她说完挥袖离开,顾寒烟更加委屈了,她拉着萧暮尘的衣袖哭诉:“殿下,她太过分了,她完全没把殿下放在眼里呀,她才一个小小郡主,她怎么敢的呀。”
萧暮尘蹙眉,冷声说道:“你是不是又想害她?”
顾寒烟扯扯嘴角,眼神中滑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她便弱柳扶风般说道:“殿下,臣妾怎么敢害她呀?”
萧暮尘轻叹一声:“你呀,你要清楚,陛下的身体关系到大夏的兴衰,若是让我真查到此事与你有关,那我也保不住你。”说完他追着春虫虫去了。
这下顾寒烟气的快要疯癫了,她挥袖把看得见的瓶瓶罐罐砸了一地,她嚎哭着指控:“春虫虫,你这个贱人,本宫与你势不两立!”
顾寒烟的双眼布满血丝,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她深知,若不彻底扳倒春虫虫,自己在东宫的地位乃至性命都将岌岌可危。
而春虫匆匆匆回到菡萏院,心中的怒火依然难以平息。夏禾见状,赶忙递上一杯热茶,轻声劝慰:“小姐,莫要气坏了身子,咱们定能想出法子让那贱人收敛的。”
春虫虫紧握着茶杯,手微微颤抖:“收敛,想当初她定是用这般下作手段陷害我家小姐的,这口气我咽不下。”
萧暮尘随后赶来菡萏院,站在院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屋内的春虫虫。良久,他缓缓开口:“虫虫,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你如此冲动行事,你虽是郡主,但顾家岂是你能惹的?”
春虫虫猛地起身,走到门口,直视着萧暮尘:“那你让我如何?坐以待毙,任她一次次陷害?”
萧暮尘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会继续调查此事,定还你一个公道。你且安心在此,莫要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