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似对姜念泽所言很满意,便莞尔一笑。
“芊铃你带他下去寻一房间安置下来。”
“是!跟我走吧。”
顾琛回府正巧碰见芊铃正带着姜念泽向北院而去,便开口喊住了她们。
“在干什么?不是让你守着晚儿吗?”
姜念泽见来人是顾琛有些心虚的垂下额头,胆怯的行了礼。
“草民见过摄政王。”
尽管姜念泽的头垂的很低,顾琛还是一眼便瞧见他脸上的伤痕,只是并未过问,这时,芊铃开了口。
“王爷,王妃已经醒了,是王妃吩咐属下带念泽少爷寻一间房安住。”
顾琛不知这一会的功夫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脑袋混乱极了。
“你们同我来。”
几人跟着顾琛又回到姜晚房间,只是顾琛将众人拦在门外,只身进了去。
顾琛进来见姜晚已经穿戴整齐便没有关上门。
“晚儿,孙公公来宣旨了。”
孙公公宣旨?宣什么旨?难道......?姜晚心中不由感慨,若是真的这顾琛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吧!
“好。”
姜晚出来,见孙公公和芊铃,姜念泽都是外面,姜晚规矩的向孙公公点了下头,孙公公很是满意,毕竟姜晚身份不同以前。
“咱家参见摄政王妃,王妃吉祥。”
“孙公公不必多礼。”
“咱家今日是来宣皇上旨意。”
孙公公话刚落,便听见顾琛的声音响起。
“无需跪,站着听便好。”
孙公公闻言也是连忙附和。
“是,王妃站着听着便好,不用有所顾虑,王爷体贴王妃特意向皇上求的特许。”
不光在场之人羡慕不已,就连姜晚冷若冰山的心也开始融化。
孙公公见一旁站着的男子似是姜尚清独子,便道;
“可是姜尚清之子?”
姜念泽有些心虚,生怕皇上下令将他也杀了,便吞吞吐吐回道;
“草民见过孙公公。”
这姜念泽好生站在摄政王府并未受姜府之事所累,自是有人保的,孙公公在朝堂和后宫斡旋多年自是知晓这其中的厉害,便道;
“即姜公子在此老奴也省的再跑一趟了,便听旨吧!”
姜念泽心怀忐忑的跪下听旨,孙公公清了清嗓,手中拂尘一甩夹杂在腰间,将圣旨展开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裴府满门之冤心亦痛之,然天不忍恶人逍遥,终将真相大白于天,特赐裴府满门重葬新墓,赐名“清白世家”并将此冤昭告天下,然各省巡抚姜尚清贪污受贿,买卖官职,已是罪恶滔天,却又残害裴府及柳府共三十余人性命,所造之孽实在罄竹难书、人神共愤,本应株连九族以示国法,念及摄政王妃求情,姜尚清及姜柳氏已认罪伏诛便不另罚他人,命姜尚清、姜柳氏遗身抛入乱葬岗永不可立碑,青史除名。钦此!”
孙公公话落,姜晚和姜念泽异口同声道;
“臣女、臣接旨!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咱家皇命已传,便不叨扰了,告辞。”
姜晚从袖中拿出一块金锭递给孙公公,孙公公见状虽是满眼渴望,却下意识瞧了顾琛一眼,见顾琛神情严肃孙公公收回那贪婪的目光,似有不甘心道;
“王妃怜爱,老奴万不敢受,告辞!”
孙公公走后,姜晚见顾琛的目光扫向一旁姜念泽,便开口解释道;
“顾琛,我想将姜念泽留在摄政王府,现下我也没有什么亲人了,他有无处可去,不知……”
顾琛见姜晚有些难以开口的样子,顿时生了想逗逗姜晚的心思,皱了皱眉宇冷漠道;
“你既问我意见又为何让芊铃带他去找房间?”
姜晚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而是直接问道;
“你便说你应允不应?”
“应!应……”
芊铃在旁见状一直强忍笑意,只要姜念泽心生感慨,这摄政王私下待姜晚竟是这般!
姜晚将姜念泽从后面拉了过来,对顾琛问道;
“可有他能做的事?”
顾琛的目光在姜念泽的身上回来扫视一番,顾琛目光所到之处,姜念泽的汗毛直竖。
“他从未做过那些事,便先留在你身边锻炼,日后待心智成熟,便去军营先从军士做起。”
姜念泽闻言开心不已,他自小听闻沈宥勇杀猛虎便羡慕不已,现在以他的境地,有朝一日能入顾琛的军营更是他日夜期盼的事。
许是过于开心,姜念泽一时忘了形,竟脱口而出。
“谢谢姐姐,谢谢姐夫!”
可是他不知道,这一叫简直叫进顾琛的心里,只见顾琛嘴角微斜有些得意。
“芊铃为他安置一个好住处。”
“是。”
瞬时间院内只剩姜晚和顾琛四目相对,片刻后,顾琛开口缓了尴尬的气氛。
“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先走了。”
姜晚拉住顾琛的手,眼含深情,顾琛被姜晚拉住的瞬间浑身顿时僵住般,立即攥紧姜晚伸来的手。
“顾琛,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顾琛卸下那冷峻的面具,眼里满是柔情。
“好。”
姜晚不知道顾琛等她这句话等了多久。
二人进了房间,相对而坐,姜晚便先开了口。
“顾琛,我确实重新活了一世,上一世我以为我深爱沈权,最后被所爱之人背叛被家人算计,又害得喜桃喜果皆因我丧命,重生后,我只想复前世之仇,护喜桃喜果一生安康,嫁于你的确存了利用的心思,可在和你相处中我爱上了你才发现原来我对沈权的不是爱,是对年少没有玩伴的期盼。”
姜晚声音有些哽咽,听得顾琛眼眶也不自觉得红润起来,尤其是想到姜晚说她爱上了他,那一刻顾琛揪着的心彻底的沉回原位。
“我本想同你好好在一起,余生相伴,恩爱不疑,可无尽的谎言同针一般隔在我们中间,令我向你靠近便心痛不已,可对我的好对我的爱又像烈火将我包围,顾琛,我当真不知如何面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