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迪丽长这么大从未被人这般言语侮辱,攥紧的双拳更是将喜服捏的褶皱起来。
可迪丽的丫鬟小彩见可迪丽尴尬呆站原地,立即上去扶住她。
迎亲车队行驶后,马车两旁的侍卫将竹篮中的碎纸屑抛撒空中。
顾琛和简羽几人抬头仰望看着漫天飘零的纸屑心中皆各有所思,唯有少风在后面同芊铃打趣着。
“王妃当真是不好惹,好好的大喜之日硬是弄成白事般。”
芊铃踢了少风一脚,神情透着警告。
“别乱说,这与王妃何干?”
“是张甲说的,今日王府布置的一切都是王妃一手操办。”
芊铃生怕顾琛闻言同姜晚生气,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顾琛,见顾琛脸色未添怒意,终于放下心来。
“王妃如此布置自有深意,我倒是觉得这同漫天飘雪般甚是浪漫。”
少风剜了一眼芊铃,心中暗自叨咕着;‘看来自己的夫人是被王妃彻底夺了心!’
一旁围观的百姓更是趁乱肆无忌惮地议论着。
“摄政王迎娶王妃时那是漫天撒白银及桃花瓣,怎么纳侧妃竟撒些白纸好生晦气。”
“你没看见吗?摄政王连喜服都没穿,看来这侧妃嫁入王府也不会受宠。”
“现在京城已经传遍了,是这景国公主主动要去摄政王府做妾室,好歹是一国公主,如此做派又怎会受人重视呢?”
“唉~看来今日是拿不到赏钱了,不妨散了吧!”
“要走你自己走,我要跟着迎亲队伍去王府看看这景国公主同摄政王妃敬茶的场面。”
街道虽嘈杂可马车经过之处,百姓的议论被可迪丽听得真切。
“彩蓝,外面在撒白纸?”
彩蓝迟疑片刻,不敢回复,生怕惹得可迪丽伤心。
“没有公主,是拟造雪花很漂亮。”
可迪丽不信彩蓝的话,刚想掀开喜盖便感觉到有一片薄薄的东西飘在手上,可迪丽微抬喜盖见到那张如铜钱大小的白纸,微风吹起马车帘子可迪丽看到外面漫天飘零的白纸,心中最后一丝的喜悦也随着白纸落地彻底消失。
“今日之辱,我可迪丽记下了。”
队伍驶到摄政王府,朝中大臣及皇上早已在里面就坐,唯有姜晚在府门等候。
顾琛瞧着姜晚眼含笑意丝毫不见任何醋意,心中顿时怒意剧增。
“王府到!请侧王妃下轿。”
彩蓝见顾琛并没有要扶可迪丽下轿的意思,立即上去将可迪丽搀扶下来。
喜婆将黑绸子双手奉上后便道;
“请王爷侧王妃牵红。”
顾琛用余光瞥了一眼姜晚,见她依旧事不关己的模样,气的顾琛立即拉住喜婆递过来的黑绸子。
姜晚见顾琛的举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可迪丽牵起绸子,感受到绸子另一端有力量在同她一样,心中不胜欢喜。
可迪丽刚将绸子放在腹部,微风吹拂着喜盖,可迪丽的目光瞥见了手中的绸子。
脚步一顿,可迪丽愤怒地掀起喜盖,满目怒意地质问一旁的喜婆。
“这牵红绸子为什么是黑色?”
喜婆被问得慌了神,瞥了一眼顾琛,见顾琛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又瞥了一眼姜晚,见姜晚面无表情的样子,喜婆为难的嘴唇微张又迅速闭合。
可迪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可目光所及不仅仅是喜婆的表情还有摄政王府这瘆人的布置,放眼望去哪有一丝喜庆之意?立即将愤怒地目光转到一旁的姜晚身上。
“这都是你安排的?”
姜晚并没有要掩饰的意思,直视可迪丽的目光道;
“是。”
可迪丽将手中的黑绸子松开,直奔姜晚面前,扬起手便要向姜晚白皙的脸颊抽去。
顾琛的身体微动,未来得及有什么动作,那只手被姜晚凭空拦截。
宾客们本着看热闹的心思一脸趣味地将目光锁定院内的景象。
孙公公瞧见小声在皇上耳旁询问。
“皇上,可要老奴去制止可迪丽公主?”
皇上虽面色有些难看,语气却格外淡然。
“不必了,发作了也好,若事后追究总要给个说法,如今她大闹婚宴便无需我沈国再给什么说法了。”
孙公公点头示意,却不停的在皇上耳旁吹风。
“只是当真委屈了这景国公主。”
皇上用余光翻了孙公公一眼,语气不耐道;
“朕之骄子她能相配已是万福,就算结草衔环也是她的福气。”
孙公公见皇上这般说,也不敢再说其他,自是连连奉承。
“皇上英明,所言极是。”
皇上听到孙公公的奉承一脸心满意足的继续凝视着面前的一切。
底下的百官也是小声议论着。
“这摄政王府此后定是热闹非常。”
“如此布置那景国公主又怎肯罢休,只怕这摄政王妃要凭借一己之力引乱战事。”
“莫要胡言,你看皇上还未开口,此事定然是掀不起什么风浪。”
朝臣的家眷也在下面议论不休。
“这下摄政王妃妒妇的名声算是做实了。”
这时,姜晚将可迪丽的手甩开,沉着脸色向可迪丽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还未同王爷拜堂便要与我这正妃动手,日后,在这摄政王府里岂不是让你翻了天去?”
可迪丽被姜晚扇懵在原地,直到姜晚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爷吩咐我为妹妹布置,我自是将所有我认为好的美的全部拿来布置,妹妹同我看上一个男人,眼光应是一致才对。”
平时在景国一向是可迪丽骄纵跋扈何时被人打过耳光?训斥的哑口无言过?
可迪丽缓过神色也顾不得什么体统规矩,两只手便要向姜晚抓去。
姜晚看准时机一个转身躲在了顾琛的身后。
顾琛见此情景,眉宇紧皱,沉着嗓子呵斥道;
“够了!还嫌不够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