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你们所有人,还要跟着教习嬷嬷,每天学四个时辰走路和行礼的姿势。”
“省的你们一个个的,没个站相。”
秀女们心里暗暗叫苦,陛下,我腿受伤了,根本站不稳啊!
陛下,我的腰被云璃打伤了,根本直不起来啊!
陛下,我胳膊好像脱臼了,动不了啊!
箫祁渊接下来的话,让秀女们更加郁闷了。
“云璃,朕念在你受伤最重的份上,你就不用跟她们一起受罚了。”
什么?
云璃打伤了这么多人,居然不用受罚?
陛下您也太偏心了吧?
云璃急忙说道:“陛下,这样不公平……”
“闭嘴!”她刚一开口,就被箫祁渊厉声打断了。
“朕意已决,任何人都都不得有意见。”
冰冷的声音,裹挟着浓浓的怒气,如同万丈冰缘上的阵阵寒风,让人遍体生寒。
众多秀女们原本还以为,皇上有意袒护云璃。
但是,皇上出现到现在,只对云璃一个人发脾气了,证明皇上没有偏私。
可能是云璃的样子看起来比较狼狈,皇上才会觉得她伤得比较重吧?
隔着一道珠帘,皇上应该也看不真切。
更何况,自己受伤的位置有衣服遮挡,就算离得近也看不见啊!
云璃还真是阴毒啊!只给人弄一些暗伤出来,偏偏还这么疼。
云璃也被箫祁渊突如其来的怒意惊到了,她稳了稳心神,再次开口:
“陛下,与臣女住在一起的万如意、苏琴,还要钱明月,也是受害者,求陛下不要惩罚她们!”
箫祁渊声音又冷了几分:“这么说,云姑娘对朕的决策,有所不满?”
铺天盖地的威压迎面而来,云璃急忙跪在地上:
“陛下,如意、明月她们没有犯任何错,却被人莫名其妙的针对,实在委屈……”
箫祁渊身上的寒气更重了:“不管原因如何,她们参与打架斗殴了,就应该受罚。”
“云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一再的质疑朕的决策!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话落,浓烈的肃杀之意扑面而来,所有人都有些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
“可是,陛下……”
云璃还想说些什么,她身后的万如意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角,轻声道:
“阿璃,你别再为了我们,顶撞陛下了。”
钱明月也劝道:“是啊,阿璃姐,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别再冲动,陛下现在就是一头愤怒的狮子,你再违逆他的意思,他真的会杀人的!”
云璃只好闭嘴了。
箫祁渊说:“母后,朕出来许久了,该回养心殿批折子了。”
太后:“哀家也回慈宁宫了。”
目光转向院子里的众多秀女们,太后严厉道:
“你们既已入了宫,就肩负着为皇家开枝散叶的责任,切勿再做有失身份的事情!”
众人异口同声:“太后教训的是,臣女记下了。”
小太监们刚把轿子抬起来,坐在屋顶上的周婉如大声喊道:
“陛下,臣女还在上面呢,求陛下救臣女下来吧!”
箫祁渊:“怎么上去的就怎么下来!”
“云璃!你干的好事!跟朕来一趟养心殿!”
云璃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身上的衣服也沾了些许尘土,这个样子出现在皇上面前,是大不敬之罪啊!
云璃急忙说道:“陛下,能否容臣女梳洗一下,换身衣服?”
“臣女若是就这样出现在御前,实在不雅。”
轿辇已经出了储秀宫的大门,箫祁渊清冷的声音传来:
“你最好快一点,朕到了养心殿,你若是还没到的话,就提头来见!”
云璃急忙跑进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身衣服,万如意和苏琴二人帮她整理头发。
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云璃拿了一支梨花玉簪插在头上,就出了门。
周婉凝出现在门口,拦住她的去路:“云姑娘,我妹妹在屋顶上坐了许久,陛下让她怎么上去的就怎么下来。”
“是你把她送上去的,请你把她弄下来吧,反正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云璃担心自己去晚了,真的被暴君一刀毙命,冷声说道:“好狗不挡道!”
话落,她一把推开周婉凝,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院子里的几名秀女纷纷议论:
“陛下召见,必须打扮的隆重点才行。云璃居然只插了一根普通的簪子就去了,她是不是傻呀?”
“她现在哪里顾得上大班呀,若是去晚了,连小命都丢了!”
“都没时间好好打扮一番,真是浪费了陛下召见的良机。若是打扮的好看一点,说不定得了陛下的青睐呢? ”
“噗嗤!陆姐姐你别逗我了!天下女子那么多,陛下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弃妇?”
“更何况,陛下已经对云璃动了杀心,她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未知数呢!”
“说得也对,他最好别回来了,天天跟一个弃妇住在一个屋檐下,简直晦气!”
云璃懒得搭理这些长舌妇,她跑到储秀宫的大门口,发现大门虚掩着。
奇怪了,陛下离开的时候,明明大门敞开着,是谁把门关上了呢?
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云璃拿起墙边的一根竹竿,推了推门,上面就掉下来一个木桶,桶里的水洒了一地。
若是自己亲手去推门的话,桶里的水肯定就洒自己一身。
自己就还要回去换衣服,太耽误时间了。
如此一来,说不定陛下早就到了养心殿,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某些人还真是蛇蝎心肠呢!
云璃快步走出了储秀宫,长长的宫道上,早没有了銮驾的影子。
宫里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又不能施展轻功过去,云璃只好一路小跑。
另一边,箫祁渊和太后的轿子,已经到了御花园。
太后掀开轿帘,说道:“渊儿,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世间女子,不会都像云璃和刘若兰那样嚣张跋扈。”
“温婉柔善的女子还是很多的,比如周家嫡女周婉凝,咱们赶过去的时候,所有秀女都格外狼狈,只有她一个人端庄得体。”
“而且她处理事情还很有一套,还爱护自家妹妹,堪属京都贵女的典范。”
“渊儿觉得她如何?”
箫祁渊不假思索道:“还行吧!”
那个周家嫡女,处事确实圆滑,这样的人,多半工于心计。
箫祁渊向来不近女色,更不曾评价过任何一个女子。
他说还行,太后以为,他对周家嫡女印象不错,便继续说道:
“周家嫡女确实很能干,若是封她为后,你便有了贤内助,日子就会轻松很多。”
箫祁渊:“母后,封后一事,不可操之过急。”
见箫祁渊不再排斥封后纳妃,太后欣慰极了。
“渊儿说得有道理,封后是国之大事。秀女们还需好好磨砺磨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