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酒下去,金千里有些饱意,想到身上正好带了些烟丝,就拿出来放在桌上,当着众人做起喇叭筒。
众人看得莫名其妙,不知这人又要干什么。
金千里熟练地卷好喇叭筒,又是用口水去黏。
众人见后不住皱眉鄙夷,但金千里也不管旁人脸色,完后环顾众人:“不知哪位老兄借过火来啊?”
众人很是不懂,心想这要火不知为何,难道要点燃他手上的纸不成?
其中有一个人眼神投于诺泰,见大皇子点头,就走到金千里跟前笑说:“在下愿为里千公子效劳。”
点燃了喇叭筒,金千里猛吸一口,对着空中吐出一团烟雾,那一副满脸陶醉的样子,让众人大感惊奇。
这烟味很是呛人,但见金千里脸容,似乎非常享受。
“小兄弟,你手中是何物,味道这么难闻,可你样子很是受用,似乎胜过这桌上的酒肉啊。”大皇子带着好奇笑问。
金千里一声长笑,“哈哈,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众人不明白神仙是何意,不过带着一个“神”字,想必是那些神级强者了。
他们不免想到,难道吸上几口浓烟,就要胜过那些强者吗?
在座之人纷纷猜测金千里之话,可就是看不出这冒烟的喇叭筒,有什么厉害之处。
此人身上又无斗气和魔法波动,听他说,手上所拿之物叫烟,这名字倒是有几分贴切。
“小兄弟,难道这叫烟的东西,吸上几口就能成为强者?”
金千里一脸感慨,边说边抖着烟灰,继续忽悠众人。
“那倒不是,不过当你有烦恼的时候,有了它,再多的烦恼也会烟消云散。如果你无聊的时候吸上几口,就不会觉得孤单乏味了。如果你觉得等待时间难熬,有了它,那都不是事儿。”
“哦,还有这种事,真是神奇啊,能不能让本王一试?”大皇子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靠近金千里。
金千里摆了摆手,“那不行,我身上就这些,多的没有了。”
众人一脸无语,金千里先前卷烟时,其中有些人猜测,这莫非就是去蚊草?
再说点燃后,呛味分明同去蚊草无异,却不知对方如何把草变成了所谓的烟。
见自己被拒,大皇子有些哭笑不得,身子收回来,脸上显得有些尴尬。
金千里见大皇子如此,便解释:“等我回去后,让人给王爷包些过来,身上这个实在有些拿不出手,粗糙不说,还有些劲大。”
“如此甚好。”大皇子没有强求,对方说事后再送些上品,自是一脸满意。
有了这个小插曲,一桌酒宴更是气氛融融。
接下来又是一阵吹牛打屁,相互忽悠,逢场作戏,虚伪至极。
不过外人看来,那是一片气氛祥和,把酒言欢,自是不在话下。
金千里喝酒本是海量,等到日落之时,观其酒桌上,只剩下三四人。
大皇子带着一份醉意,亲自把他送出王府。
大街行人见后纷纷诧异,心想这少年到底是谁,竟然让王爷亲自相送。
等人走了,大皇子回到内屋,走到老师拜伦·凯塞尔拉跟前:“老师,你观此人如何,是否可以为我们所用?”
拜伦当然不会与金千里这般小辈同桌,他一直躲在暗室,边喝着小酒,边从洞隙里看着金千里的一言一行,暗暗思量,希望能看出一二。
此时他摇了摇头,“这人我有点看不懂。”
五皇子满脸不屑,“一个奸诈小徒,说不定真是蒂薇养的小白脸。”
“五殿下,可能你看错了,要知道此人没有真材实料,如何能安全地把蒂薇小姐护送回来?”
“嗯,我想也是。”对于拜伦的话,大皇子微微颔首。
拜伦又说道:“刚才我暗中观察此人,见他一脸微笑,从容自如,应是早已看出两位皇子对他的试探,估计殿下的用意他也猜出来了,只是他却装着不懂,酒桌上那些言语说话连番跳跃,避重就轻。
“再听此人所说的话,看似轻浮不着边际,可你细细一想,有许多不光是你,就是我也是从未听闻过。”
两位皇子很是惊讶,要知道,自己这位老师年近八十,居然说出这番话来。
拜伦走了几步,抬头说道:“此人明知对方所为却不为所动,只顾大吃大喝,竟然也不避忌丝毫。
“现在两位殿下与元帅府,还有三皇子之间,相信他早就对帝都的态势明了于心,所以他今日所行所言,我还真看不出到底何意。”
“哼,管他呢,这人日后我必定杀之。”五皇子诺林一脸怒色。
诺泰见状,轻轻摇了摇头,对于这位亲弟弟很是无语,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对自己没有什么危险。
他微微一笑:“我想,现在我那位三弟应该收到消息了吧。”
说完后,他一脸得意。
拜伦缓缓颔首,“不错,今日收获并不是没有,至少让某些人在心中猜测揣摩,或许隔几日按捺不住就有了新动作。”
“看来,我们要提前准备一番才是,这帝都只怕又有新闻了,哈哈。”
几人随之一阵大笑。
金千里还没有回到元帅府,三皇子辛罗就接到了密报。
对于金千里在大皇子府所为,他很是生气,脑海里想起那瘦小的身影。
他眼里凶光一闪,怒声自语:“哼,想借我的两位兄弟对付我,你可是自不量力,我定要叫你死无完尸。”
这夺妻之恨,之后发生诸事,现在三皇子已是成了城中百姓的饭后笑谈,所以他必须要金千里死,而且死得很惨。
结束了大皇子的宴请,金千里满脸笑容地下了马车,进了大门,两护卫准备告礼而去。
金千里叫住了他们:“两位大哥,这些你们拿过去喝酒吧,今日辛苦两位大哥了。”
护卫皆是惊愕,见金千里手中的金币至少有上万之多,他们知道是大皇子所赏。
当时见金千里随手接下来,他们万分的鄙夷。
“公子,我们不要。”两个护卫哪肯去接?
金千里笑说:“哈哈,拿着吧,算今日外去的辛苦费好了,再说我拿这么多钱干嘛,我又用不上。”
两护卫就是不想去接,连番摆手。
金千里把钱袋子往护卫身上一丢,轻笑走进内院,也不管后面两人如何。
自从大皇子宴请后,后面数天里双方频繁走动,火速升温,大有一股相见恨晚之势。
元帅府外面有不少暗探藏匿,一天不知有多少密信传走。
而在元帅府内,本就对金千里看法各异的众人,更是对他横眉冷眼。
对于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绮琳当然知晓分毫,心中也是对他有些腹诽,甚至还有一些怒气,本就与三皇子闹得不愉快,不想此人与大皇子走得近乎,生怕帝都的事还嫌少了。
蒂薇也是知情,她一边劝导金千里,一边还要顶住姨娘的说叨。
特别是在元帅府,走到哪里都有对金千里的指责,他仿佛成了过街老鼠。
见他还是我行我素,蒂薇也有一些不乐了,贴身侍女露兰妮又在旁边添油加醋,如火上浇油。
其实也不能怪金千里,数次都是大皇子派人来找,他自是难以拒绝,也清楚这两位皇子的心思。
因此每次事关皇子们的事情,或是扯到元帅府,他尽是回避不谈,或是马上转移话题,装疯卖傻糊弄对方。
他一人独处之时,不禁为自己所处的境况万分担忧,发现只有赶紧离开元帅府为妙。
所以几天下来,他萌生出离开的想法,也不告诉任何人。
他暗地做好准备,逃离这个危险之地,对蒂薇也是不敢吐露半字,怕对方不会让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