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轻笑一声,如果是以前,他会训斥马佐尼和史慈歇,但现在兄弟们的过火之举,似乎也无关紧要。
即便玩弄了马车里的女人,这也算不了什么。就算杀了对方,路人又能如何?相信不会为了两个平民与他们过不去。
金千里愣了一下,心中紧张不已,没想到对方如此肆无忌惮。
他正想上前阻止,恰在此时,蒂薇从马车里钻出来。
她明白金千里无法阻拦,于是索性现身,坐在他身旁。
见她如此,金千里的心如刀绞,心爱的女子任由他人调戏,而自己不能发怒,甚至还要让她迎合。
金千里将怒火压下,暗暗记住这些人的嘴脸,今日的奇耻大辱,必将来日再报。
此刻,蒂薇心中满是愤怒。
金千里抓住她的手,暗暗在她手心比划,示意现在还不是鱼死网破之时。
蒂薇与他对视一眼后,冷静下来。
她的怒气消散了,但心中的委屈愈加显露。
面对这些人赤裸裸的目光,她努力将泪水压回去,勉强对众人点头微笑。
史慈歇几人见状,愈发得意,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眼中尽是淫光。
金千里没有理会这些,装作没看到,转头假意去问蒂薇:“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呢?”
“没事,现在我好多了。老是呆在马车里,有些沉闷,想出来透透气。”蒂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是啊,整日在马车里不好呢。”史慈歇接过话,眼神中闪烁着不怀好意,似乎打算直接上马车。
这让金千里和蒂薇心中一紧,冷汗直流。
蒂薇含着泪水,笑对史慈歇说:“谢谢这位大哥关心,我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金千里也是点头致谢,这让史慈歇一时不好再借机行事,但他眼睛依旧没有离开蒂薇,脸上的淫笑中透着原始的兽性。
恶心、委屈、泪水,还有怒火,蒂薇只能忍耐与掩藏。
她暗中偷瞄金千里,见他不时打量天空,却不知他在盘算什么,心中忐忑不安。
队伍继续前行,速度并不慢,蒂薇不想夜色来得太快,时不时望向天空,最终天色渐渐暗下来。
然而其他人不一样,连金千里也在期待夜幕降临。
每个人各怀心思,黄昏时分,一行人早早停下,安营休息。
正如金千里所料,到了他心中所想的位置。他松了一口气,细细打量四周,草木皆熟记于心。
“哎呀,蒂薇小姐,不好意思踩到你了,没事吧。”马佐尼说话之时满脸淫笑。
足有一米之远,这种瞎话也能说出口,看来他迫不及待想对蒂薇下手了。
金千里疾步上前:“两位大哥,谢谢你们的帮忙,这些事还是由我们自己来吧,真是麻烦你们了。”
史慈歇和马佐尼怎会轻易罢休,怒视着他。
见对方不肯离去,金千里似早有预料,开口说道:“这几日多亏你们,吃饭时,我们二人再当面道谢,如何?”
史慈歇和马佐尼听后,心中感到意外,纷纷将目光投向蒂薇。
蒂薇不知金千里的用意,心想绝不会害她,便对二人微笑点头。
这让史慈歇两人喜出望外,他们对视一笑,得意洋洋地离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金千里一股狠厉之色瞬间而过。
不久,他手握小布包走进帐篷。
蒂薇认出那是她的贴身衣物,不禁脸红羞涩。
金千里放下包后没有说话,又走出帐外,回来时抱着一个大盒子。
蒂薇见了心中一惊,想到金千里要让她色诱那些人,然后暗地用强弩射杀对方。
想到这里,她那份紧张涌上心头,不免有些胡思乱想。
等她回过神来,金千里又从外面拿进一个粗布包裹,打开后,里面有绳子、两把小弩,还有箭支与钱袋等物。
蒂薇正想问他,不想金千里站起身,给她一个轻松的笑容。
她两眼一愣,不知金千里在打什么主意。
金千里随意瞄了一眼帐外,夜幕降临,不远处燃起一堆篝火,莱特几人正围坐在一起。
“蒂薇姐,等下不管我做出怎样的决定,你都不要惊慌,更不要反对,好吗?”金千里神色肃然。
蒂薇紧盯着他,心中疑惑不已,感到局促不安。
她正想询问,金千里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们这样逃走,肯定会被他们发现,所以要想办法摆脱他们。在我们帐后不远,有一条小路直通森林深处。
“如果我没猜错,这条路走不到两公里便有一处悬崖,我们从悬崖跳下去,这样才有逃生的希望。”
蒂薇听后,倒吸了一口冷气,晚上从悬崖跳下去,生死难料。
只是想到外面那些人,她心中随即坦然,与其被一群恶狼糟蹋,倒不如跳下悬崖。
就算死了又如何?至少能与心爱的人同死,那是一种幸福。
这时金千里又说:“据地图来看,从那个地方跳下去,下面正好有一个大湖,所以死亡的机率并不高。到时你一定要抓住我,也要相信我。”
蒂薇没有多想,点点头,“千里,我相信你。就算现在要死去,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已是心满意足了。”
金千里盯着她双眼,认真说:“蒂薇姐,我答应你,无论生死,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我会用我的一切来保护你,守候你。”
此时的承诺与誓言,蒂薇并不觉得来得太晚。她上前紧抱金千里,轻轻颔首。
等待往往令人心焦,坐在火堆旁的史慈歇和马佐尼,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不久,两人起身向帐篷走去。
莱特和奥卡对视一笑,随后大口喝酒,只需耐心等待。艾米轻“哼”一声,心中却藏着一丝窃喜。
金千里抬头,见一脸怒意的史慈歇和马佐尼走来,心想两人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他随即对蒂薇说:“蒂薇姐,把你月信所用之物给我。”
“啊……”
蒂薇神色一怔。那东西是女人的私密物品,平时洗净后也是小心收藏,绝不会随便拿出来,更不用说给一个男人,就算是丈夫也不行。
金千里明白这一点,但他不敢有丝毫失误,若被发现,便是全盘皆输。
“快啊!”他看了一眼外面越来越近的两人,催促蒂薇。
随即,他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条。
见他心急如焚之样,蒂薇脸上微红,不再顾虑,低头从贴身布包里抽出一块白布,埋头递过去,眼睛不敢直视。
金千里接过,迅速挽起袖子,用短剑在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顿时涌出。
他咬着牙,用白布按住鲜血。
等蒂薇回过神来时,金千里手上的布条已染成血红。
她心中一阵刺痛,犹如万箭穿心,泪水在眼中打转,却不敢发出声响,用两手捂住小嘴,不久便是泪水夺眶而出,心知金千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金千里把染血的布扔进盆子里,蒂薇连忙拿出手帕,带着泪水,迅速为他包扎好伤口。
就在这时,史慈歇和马佐尼已走得很近,嘴里大喊:“卡蒂小姐,好了吗?”
“装作来月信的样子,快!”金千里催促蒂薇。
他又撕下一些布条擦手,然后把布条丢进盆里,递了蒂薇一个眼神后,端着盆子走了出去。
“小子,你干嘛去?咦,这盆里是什么?你手上怎么有这么多血?”马佐尼拦住金千里,脸上露出紧张。
史慈歇从门缝中望去,见蒂薇弯腰按肚,身子缩成一团,收回目光,怒火中烧,准备上前揍金千里。
金千里弱弱回答:“我未婚妻正好今天下午来了。”
“来了,来了什么?”史慈歇逼近喝问。
金千里露出一脸惧怕的样子,后退一步,话语结结巴巴:“月,月信来了。”
这下两人听明白了,心想难怪下午那女人说不舒服,原来如此。
马佐尼气得随手给金千里一记耳光,响亮的“啪”声传出,金千里被打得飞了几米,手中的盆子掉落在地,滚得远远的,鲜红的布块散落四处。
“妈的,晦气!”
“小子,跟老子滚开!”两人骂骂咧咧,绕过金千里。
对于金千里所说的话,他们本是不信,可见地上的那些血布,还有帐中的女人,他们信了。
二人也不打算去证实,离开才要紧。
史慈歇走了一段路,回头指着金千里怒骂:“小子,给我好好侍候你未婚妻,等好了再让她来侍候我们。记住,别想着逃跑,哼,要是那样,你知道下场会怎样。”
如今,他们已把蒂薇当作待宰的羔羊,养肥了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