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烛台切的刀身,没有一点碎裂只是沾了些灰尘,失而复得原来是这样的情感吗?
会有愧疚,也会有悲伤但只是淡淡的,喜悦反而没有那样强烈,但是回来就好了,回到我身边就好了。
烛台切是加州清光悄悄的放在我床边的,朦胧的睡醒往旁边摸索,却摸到了意料之外的物品,原来是你吗?
如记忆中的那样,刀侟,刀纹,还有属于刀剑的冷冽锋芒。
身为刀剑而言的话,刀生虽然称得上曲折,但也是被奉为至宝和伙伴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沾着灰无人问津似的,看起来被随意丢在了一旁。
“如果我现在不放你出来,你会怨我吗?”
我只是任性,不想看见自己刀剑的担忧目光,你做不了什么的,你只是孤身一振,你会悲伤和担忧为我感到不平。
没有了灵力,陷入了沉睡,大概也不会有这样落魄的记忆存在。
何必呢,是吧?
再用布条擦拭时,鬼使神差的我用手指去触碰了那独属于刀剑的锋芒,也许是宽慰又或者是好奇。
冰冷坚硬,但是即使是削铁如泥的刀剑也并没有伤我分毫,刀刃边给人带来的痒像是玩闹,很难想象它能割下人的头颅。
说起来,我好像一直对刀剑变成人这件事,总是带着疑惑。
[明明是刀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眼泪呢。]
[明明是刀剑,却会有这样敏感的情绪…]
[明明是刀剑,可是却非常的温暖。]
就像是即使是被封在刀中的烛台切,也不会因为我靠近刀锋的擦拭,而让我受伤。
即使他们是削铁如泥,生来是夺他人生命的刀剑,竟然也会避开主人的指尖。
“是好刀哦,你是好刀哦烛台切,如果你能听到的话会不会很开心。”
一定会很开心的吧,一向对形象很看重的你,会不会整理一番,再接受我的表扬呢?
等加州清光前来送饭时,就见到了这不同寻常的一幕,一个人竟然会对着一阵陷入沉睡的刀剑说话。
无异于自言自语,但是她却是在温柔的夸奖。
“你该吃饭了,别擦了,小心弄伤。”
明明是他送过来的刀剑,但是此刻他的存在竟然有些刺眼。
他知道,先来后到谁都躲不过去,无论是人生的境遇还是心中的地位。凡事都有轻重缓急,何况是感情。
但是只要是被纵容,然后获得贪心的权利时,总是会无耻再无耻的想要博得关注,想要偏爱。
那双枫叶红的眼睛不会停留在这里,所以天然带着信赖与温柔的目光也不会独独照拂他一人。
是刀剑被搁置的声音,虽说是被轻轻的放在软踏榻上,但是依旧是熟悉的,刀剑被放置的声音。
只不过他是幸运的,它的主人依旧在乎着他,就连拿到手没多久的刀都擦的一干二净了,尽管她之前手一直不舒服。
“今天有炒蘑菇。”
“不知道鹤丸国永受了什么刺激,偏要给我蘑菇。”
加州清光非常的不解,他甚至和鹤丸国永的交集仅限于见面点个头,有时候就是懒得看对方。
他竟然也会无视献殷勤的送来一碗的生蘑菇,不知道,还以为他要靠蘑菇毒死人。
问遍了所有能问的,结果就连烛台切也说这是可以食用的。
加州清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看着这个孩子始终没有动筷,才想起她右手不便,有些愧疚的反拿起筷子。
像是喂什么小动物,但那个孩子绝对称不上是个小动物,哪有什么动物会那么乖呢。
“谢谢清光。”
也许难得的下厨成果取悦到她了吧,这是一个说亲密不算隐晦,说疏离却又极其亲昵的称谓。
如果他没有看错或者听错,普通的加州清光大约也是会被主君这样呼唤的,亲昵的,撒娇的,耍无赖的,总归是这样表达喜欢的。
“你喜欢被这样喊吧?”
直白的承认会显得有些不腼腆,太大胆,以至于失去了她心中自己弱势的怜惜。
所以加州清光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听着看着,但手上却依旧是喂着。
“老师的加州清光在被老师这样喊着的时候,无论老师的办公室有多乱,都会无奈的回头温柔的回应。”
很难得的,暴露了自己的信息,尽管是无关紧要的,连代号也没有,只是普遍的代称。
……
也是,加州清光现在也不知道她的代号,尽管那是假的没有任何用处,但是一个没问,一个没说。
只有一个人在意,但是他的在意并不重要。
“…喜欢的。”
是的,不知道代号没什么的,就算是在意他也会回应这份情感,因为来之不易,所以珍贵因为触及不到,所以珍惜。
所以才会在仅仅是在被擦拭的刀剑,虽然他知道,烛台切就算是失去了灵力也不会伤害自己的主人。
是酸吧,也许还会有些嫉妒的成分。
但是现在转念一想,这些都不重要了,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多看看他就好了。
他并不是什么多么高贵的刀,仅仅是多关注一点多喜欢一点,那点儿隔阂距离就瓦解冰消了。
在确认那个孩子吃饱之后,他才终于收拾碗筷,这里的环境不好,所以他更应该多照顾她。
所以才会一筷又一筷的喂给她,瘦弱的人类会生病,生病是痛苦的,苍白的脸色和日渐消沉的精神,是折磨。
直到她难得的发出抗议的拟声,才终于停止,很久没有服侍过人吃饭,业务不太熟练。
但是幸好没有喂到眼睛里…不知道鹤丸国永抽了什么风,把这句话当做玩笑说了出来。
但是那样危险的人物还是离这个孩子远些吧,毕竟不怎么正常,容易带坏小孩。
话说她并没有讨厌蘑菇,那是不是野菜什么的也可以加入食谱了,毕竟这里的饭没什么营养,能多一点儿是一点啊。
太瘦了,瘦弱的不像是一位想给刀剑遮风挡雨的主公。
但是由于太过坚韧,所以很少会有人注意到,仅仅是真心关心的人能看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