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魔修不偷不抢,难道靠借吗?
光天化日,苏无罔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于七皇子府邸屋顶之上,他的脚步轻盈无声,即便是巡逻的侍卫也未曾察觉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这所谓的皇家御用阵法,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堆陈旧的摆设,漏洞百出,显然是出自某位与时代脱节的老阵修之手,连改阵遮掩行踪都用不上。
书房内,苏无罔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孤本典籍,他轻轻一笑,这些夫子定会高价回收,既得钱财又无后顾之忧;古画长卷,他缓缓展开,欣赏片刻后收入囊中,夫子那挑剔的眼光定能为其品鉴出不菲的价值。
至于那些春宫图,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夫子……自然是不会看的,但转手卖给合欢宗,定能换取不少修炼资源。
正当他准备收手之时,一本兵法书籍映入眼帘,让苏无罔不禁微微皱眉。
七皇子,这位荤素不济、夜夜笙歌着称的草包,竟也会研读兵法?
带着一丝好奇,苏无罔翻开了书页。
书中的内容让他哑然失笑,只见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几乎全围绕着“美人计”这一节展开,很对劲,只在美人计上打圈,还批准了余舒乐的名字。
啧啧啧,研读美人计的结果就是把废太子哥送来给余舒乐。
也不照照镜子,要心魔李妄生说,长得像娘的七皇子更适合来美人计。
至少不会因为长得像肃帝被苏无罔丢进池塘,埋花园的土里好歹不沾水嘛。
……
“我特么到底哪里比不上秦韵那个女人?她原来不就是个傻子嘛,父皇却天天给她赏赐,金银财宝、珍稀灵草,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那里送……”
七皇子心中愤懑难平,醉醺醺地自言自语着,在往书房靠近。
苏无罔早有察觉,但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躲不藏,七皇子随便杀了便是,无论是谁胆敢打扰他的乐趣,他都有信心将其收拾得服服帖帖。
“砰”的一声巨响,书房的房门被人狠狠地踹开了,风夹杂着外面的喧嚣涌入,打断了七皇子的自言自语。
带着赤色鬼面的苏无罔,如同一尊从地狱归来的修罗,静静地站在书桌后,那双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睛,带着笑意打量着七皇子的丑态。
七皇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酒意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愣在原地,目光在苏无罔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关上了房门,嘴里嘟囔着:“这些下属,送美人就送美人,还搞得这么神秘,还戴个面具,玩欲擒故纵吗?”
说着,七皇子脸上浮现出一抹猥琐的笑容,与他那原本温润如玉的相貌极不相称。
满身的酒气扑鼻而来,他一边搓着手,一边踉跄着向苏无罔靠近,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美人美人,快让我看看面具下有多好看,本皇子保证,定会让你满意……”
苏无罔身形轻盈一闪,躲过了七皇子那带着酒意的拥抱。
七皇子一个踉跄,扑了个空,顺手打翻了桌上的一堆书卷,古籍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翻飞的声响和淡淡的墨香。
他转身,眼神迷离却带着几分不悦地看向苏无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美人,这是在跟孤玩情趣吗?”七皇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挑逗,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魔修里最有名的杀神。
苏无罔轻轻歪头,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就在七皇子再次蠢蠢欲动,准备冲向苏无罔时,一道寒光闪过,苏无罔手中的青铜锈剑已经悄无声息地抵上了他的喉结。
那剑虽锈迹斑斑,却锋利无比,一触之下,七皇子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线,鲜红的血液缓缓渗出,滴落在地上散落的古籍上。
七皇子的眼神瞬间凝固,酒意在这一刻被彻底惊醒。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戴着鬼面、手持锈剑的神秘人,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艰难的吞咽声。
苏无罔一个闪身,横剑于七皇子的脖子前,剑尖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划破那脆弱的肌肤。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戏谑:“七皇子,真是色胆包天啊。”
“救命啊!”
七皇子的尖叫声在书房内回荡,但回应他的却是剑尖又深入三分的冰冷触感。
苏无罔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杀意,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
苏无罔立刻明白了,这是天道的警告,天道显然是在警告他,不要取走七皇子的性命。
心魔感受到了金丹在天道誓力下的颤动,它暗骂了一声本我,把这费事东西补起来干嘛。
在天道的警告下,它不得不收敛起杀意,以免引来更大的麻烦。
与此同时,屋外的门客们听到了七皇子的尖叫声,纷纷赶来询问情况。
他们敲着门,焦急地问道:“七皇子,你还好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七皇子看着背后那个凶神恶煞的赤色鬼面,以及那柄随时可能夺走他性命的青铜锈剑,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苏无罔饱含警告的一瞥,更是让他清楚明白当前处境,为了保命,他立刻改口喊道:“没事,我……我……在跟小美人……玩情趣捏。”
“喔,玩什么情趣~”
苏无罔在七皇子耳边低语,声音阴恻恻的,却又让七皇子感到了……一丝刺激。
苏无罔现在心情很糟糕,天道对他的限制让他感到厌恶,这个草包七皇子,真的有活下来的价值吗?
他迅速调整心态,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既然杀不了这个草包皇子,那吊起来抽一顿总行吧?既能出口恶气,又不会违反天道的规则。
想到这里,苏无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的动作毫不停留。他取出之前捆涂山暮时所用的捆妖绳,熟练地将七皇子五花大绑吊在房梁上。
七皇子惊恐地挣扎着,但捆妖绳上的符文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将他牢牢束缚住,动弹不得。
接着,苏无罔从芥子袋中取出一根由妖蛟王脊骨制成的骨鞭,骨鞭在他手中缓缓伸展开来,散发着淡淡的寒光,看上去威力惊人。
七皇子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企图跟苏无罔商量:“那个……能换个鞭子打吗?我才筑基期,怕是挨不得这神器一鞭子……”
苏无罔闻言,冷笑一声:“对不起,忘了,你是个弱鸡捏。”
他确实忘了,这个七皇子不过是个筑基期的蝼蚁,哪里经得起他手中神器的轻轻一抽?
苏无罔有些惋惜,可惜附近也没有趁手的,那就拿七皇子的腰带吧。
……
“说不说,你的账本在哪?”
七皇子脸色苍白,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紧紧咬着牙关,硬是不肯吐露半个字。
“不说?”,苏无罔冷笑一声,手中的玉带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再次狠狠抽在七皇子的身上。
七皇子疼得惨叫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说,在书桌下地面暗格里”
“啊……你怎么还打啊……”
屋外的门客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屋内七皇子的声音叫着叫着就变了调,这是什么新玩法吗?于是,他们也就没有太在意,继续守在门外。
“打累了,我要走了”
“别走,可以继续吗?我……我可以给你灵石!”,七皇子试图用灵石来买通这个魔修,让他继续留下来陪自己玩这种“游戏”。
苏无罔听到七皇子的话,不禁发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声:“呵,灵石?你以为我会稀罕你这点东西?”
但有人会跟灵石过不去吗?,苏无罔话锋一转:“不过嘛,既然你这么有诚意,给多少?”
七皇子一听有戏,连忙喊道:“来人,把库房的灵石抬上一箱!”
他生怕苏无罔反悔,连忙吩咐门客去准备灵石。
门客们闻言,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连忙指挥奴仆们去库房抬灵石。他们全程都低着头,不敢看屋内的情况,生怕惹恼了七皇子。
苏无罔低头数了数面前的灵石,每一颗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成色确实不错。
他心中暗自懊恼,看来自己这次确实走错地方了,他应该直接去库房抢劫的,毕竟账本对他来说根本没用,哪有这些实实在在的灵石来得香。
“喂,灵石给你了,继续啊~”
七皇子见苏无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以为他还要继续“游戏”,声音中带着几分荡漾地喊道。
他隐约觉得有些爽快,这种被抽打的感觉虽然痛苦,但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可能是之前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吧。
苏无罔却并没有理会七皇子的呼喊,他抬头看向七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魔修是不讲信誉的~”
话音未落,他直接扛起那箱沉甸甸的灵石,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书房之中。
七皇子:!!!
七皇子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赤色鬼面下的修士竟然会如此不讲信誉,拿了灵石就直接跑路!
他愤怒地咆哮着,想要追出去,但身体却被捆妖绳紧紧束缚着,根本动弹不得。
“你……你给我回来!”
七皇子声嘶力竭地喊道,但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书房和回荡在空中的回声。
……
深夜,月色如水,余府的屋顶上,一道黑影悄然落下,这道黑影正是忙碌了一整天的心魔师傅——李妄生。
他此行收获颇丰,心情格外愉悦,准备回到余府,接替那个已经战战兢兢守了一天的孟禾。
就在他刚踏上余府的屋顶时,两道凌厉的剑光便如闪电般袭来。那是陈泥马的双剑,它们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但苏无罔却只是轻轻一侧身,便躲过了陈泥马的攻击。
陈丁丁也并未闲着,她早已料到苏无罔会躲过陈泥马的攻击,因此手中的火球早已蓄势待发,对准了苏无罔即将出现的落点。
那火球在夜空中熊熊燃烧,如同一颗流星般划向苏无罔。
面对这扑面而来的火球,苏无罔却并未显得丝毫慌张。他抬头仰望,目光中充满了赞许。
就在火球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他手中的青火猛然燃起,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般绽放。那青火瞬间便将火球吞噬其中,两者交融,化作一片绚烂的火海。
“还行,一般菜。”苏无罔轻描淡写帝点评道。
“是吗?”陈丁丁也欺身而上。
苏无罔身形未动,只是轻轻抬了抬手,便轻松化解了陈丁丁的攻势。
陈丁丁发觉这魔修不好对付,早就听说白日里有一个带着赤色鬼面的魔修大闹了七皇子府,没想到今晚这个魔修竟然还敢来余府撒野。
陈泥马见状,也紧跟着姐姐的节奏,双剑直逼苏无罔而去。
苏无罔手中的青铜锈剑剑招诡谲多变,从陈泥马双剑的缝隙里擦过,看得陈泥马头皮发麻。这转瞬即逝的破绽,魔修为什么一下就抓住了。
“不快点变招,可是要挨揍的”
带面具魔修提醒道,话音未落,手中的锈剑便架着双剑,剑尖从陈泥马的下巴处往上挑开,划过他的眉心,留下了一道血痕。
陈泥马只觉得一股剧痛从眉心传来,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下一秒,他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踹飞,飘落在花园的大桑树上,挂在了树杈上。
打算偷袭的陈丁丁,在见到弟弟陈泥马被一击挂在了花园的大桑树树杈上后,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偶遇鬼面魔修,拼尽全力无法战胜”她举手投降。
反正这么明显的放水,这魔修肯定不会杀他俩,陈丁丁可不打没必要的架。
她明白,如果鬼面魔修真的想要取他们性命,那么她和弟弟恐怕早就已经命丧当场了。既然这个魔修选择放水,那就说明他并没有将他们视为真正的敌人。
全程划水,看着弟弟挨揍→陈丁丁。
苏无罔见陈泥马如此,一下就乐了:“并非偶遇,你也并非全力。”
话音未落,苏无罔身形一闪,便如同鬼魅般向内院跑去。
陈丁丁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也连忙跟了上去。她怎么忘了,屋里还有那个病弱的余舒乐。如果这个魔修冲着他而来,那可就完了。
陈丁丁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余舒乐的房门前。她猛地推开门,只见余舒乐正穿着里衣,在床边套着外衣。
他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温和与宁静,见到陈丁丁如此焦急地闯进来,余舒乐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怎么了?我听到屋外有动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陈丁丁没有回答余舒乐的话,而是四处扫视了一下房间。她紧张地寻找着那个面具魔修的身影,以及那股令人心悸的骇人气息。
难道那魔修真的是路过?陈丁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
余舒乐见陈丁丁神色不对,关切地问道:“丁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丁丁的心中总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她环顾着余舒乐的房间,眉头紧锁,仿佛能嗅到空气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总感觉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这并非出于无端的猜疑,而是女人敏锐的直觉在作祟。
床底的孟禾:……
孟禾:苏无罔好一脚,差点没给我踹死了,这切换身份的事,果然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
“没事,病痨鬼,记得明天上朝”,陈丁丁合上了房门,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因此消散。
她站在门口,凝视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暗自思量,那魔修真的是路过吗?为何她会感到如此不安?
与此同时,苏无罔已经给房门上了灵气锁,确保无人能够轻易闯入后,苏无罔转身看向才扶着老腰从床底爬了出来的孟禾,笑眯眯地说道:
“小孟禾,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