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析城,长信侯府,一白衣儒衫青年坐在客厅饮茶,管家走了进来,道:“三爷,打听清楚了。”
“噢,快快说来。”
“那小子是老夫人的子侄辈,从京城来,带着三个侍女。”
“京城?”那被称为三爷的青年沉吟道,心道祖母也不是京城人士,这就些许奇怪。
“可有什么异动?”
“回爷的话,没有,他只是每日与侯爷和老夫人,种种菜,下下棋什么的。”
“紧盯着,有什么情况速来报。”
……
上元节灯会临近,整个析临城开始张灯结彩,在庙前的空地上多出了许多戏台。
蒋家村就比较宁静,这种节日一般只在文人墨客多的城镇盛行,村里多是到土地庙、山神庙拜一拜,家家当夜灯火通明,就算对神明还愿了。
一大清早,牛大壮就来敲蒋院的大门,开门的是洛春,见到若巨人一般的牛大壮,不禁疑惑道:“大牛哥,有什么事吗?”
忽见得如此美丽女子,牛大壮有些腼腆,道:“逾……逾哥儿在吗?”
“在,正在洗漱,你进来吧,在院里等会。”
洛春拉开了大门,牛大壮第一次来蒋府,好奇东张西望。
到了左侧房后的小院子,牛大壮有些不适应的坐在石凳上,洛春给他倒了一杯水。
见他如此一个大汉,却拘谨不已,洛春觉得有些好笑。
没一会李不一从房间走了出来。
“逾哥儿!”牛大壮见到李不一,那拘谨瞬间不见了,笑着叫了一声。
李不一点点头,坐在他对面,道:“来了,就一道吃点早餐。”
牛大壮赶紧摆摆手,嘴里不住道:“不用,不用,吃过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这时,洛秋和洛夏端出一大盆烙饼和粥,几碟凉拌小菜,一些糕点放在石桌上。
李不一照旧不急不慢的吃着,见牛大壮没动静,那拘谨模样,不禁心里也有些好笑,平时看似大大咧咧,终究是个实诚汉子。
夹了几大块烙饼放在他的盘子里,把筷子递给他,牛大壮实在挪不过李不一,只得接过。
洛秋可知道他的饭量,给自己少爷盛了一碗粥后,用了一个大碗给牛大壮装了满满一碗。
好歹他与洛秋熟悉一些,感谢的看了她一眼。
“再不动筷子,我可不高兴了。”
“动,动。”牛大壮只好吃了一口烙饼,入口即化,美味至极,让他眼睛一亮。
看了看逾哥儿自顾认真吃着东西,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放点这个咸菜,味道更好。”
“谢……谢……逾哥儿。”牛大壮嘴里嚼着烙饼,赶紧吞下道。
“喝点粥,别噎着。”
“好,好。”
牛大壮应声抬起粥狠狠喝了一口,那刺激味蕾的美味让他又不禁狠狠地喝了一口,他这辈子就没吃过如此美味的东西。
不过三四口,就喝见了底,犹意未尽。
见此洛秋不禁好笑,又给他盛了一碗,牛大壮想拒绝,又压不过心里想吃的欲望,只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饭后,李不一便问道:“找我什么事?”
喝了一口热茶的牛大壮被烫的龇牙咧嘴,好一会才缓过来道:“后天……是……啊……上元灯会,逾哥儿要不要去?”
“上元灯会?”
见李不一茫然模样,他赶紧道:“上元灯会可热闹了,有好多唱戏的,晚上还可以去赶上元庙会,看烟花和好多的灯。”
“你一大老粗,会好这口?”
被说破心思的牛大壮不好意思摸了摸头,“还是瞒不过逾哥儿,是翠儿要去逛庙会。”
“你自己去便去即可,何须来寻我。”
牛大壮露出为难表情,道:“逾哥儿有所不知,我俩虽然定亲,但是成婚前是不可以单独在一起的。俺大牛又没啥朋友,想来想去,也只有逾哥儿了。”
感情是让他去充当电灯泡的。
李不一想了一会,出去逛逛也不错,便道:“行。”
满眼期待的牛大壮闻言,不禁喜不自胜,抓住他的手,激动道:“诶哟,我的逾哥儿,你真是俺的大救星。”
“行了,行了,拿上锄头,帮我翻下地。”
“好勒。”牛大壮高兴了应了一声,风风火火跑回家拿锄头去了。
……
第三日,牛大壮一早就牵着极其简陋的牛车到了蒋府门口等待,被杜十三娘看到了,不禁哭笑不得。
笑骂了他几句,将蒋府的马车借于他使用。
牛大壮虽然五大三粗,赶马车但是不错的,四平八稳,出了将家村。
行了大约三个时辰,到了析临城外十里的一个小镇。
整个小镇熙熙攘攘,人潮涌动,街边的商贩多了许多倍,张灯结彩,门楼下都挂着鲜红的灯笼。
牛大壮与李不一说了一声后,便挤进了人群,他那庞大的身躯仿若开路的机器一般,所到之处,无不让他的,因为挤倒了不少人,见他如此高大,凶神恶煞的模样,路人均是敢怒不敢言。
没一会,他便又跑了回来。
“逾哥儿,逾哥儿。”
有些困意的李不一掀开了马车的窗帘,不禁愕然,只见他身后跟着一个同样高大身材健硕的女子,长相却清秀,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与那巨人一般的身材形成巨大的反差。
“翠儿,快来见过逾哥儿!”
牛大壮拉了拉有些怕生的翠花,她怯生生的走了过来,低着头小声道:“逾哥儿好!”
李不一觉得甚有意思,也礼貌回道:“好。”
这时洛夏牵着两匹高大的一黑一白马匹过来。
“都会骑马吧?”
显然,李不一已经预见性的考虑到问题所在,叫洛夏去集市买了两匹马,得益于身处边境尚武,马匹多有市场交易。
“会骑,会骑。”原本也在烦恼如何赶路的牛大壮感激看了一眼李不一。
“走吧,不然进城就有些晚了。”
然后,换了洛秋赶马车。
两个巨人一般一男一女,骑着两匹巨大的马匹在官道上开路,威风凛凛,无人敢惹。
官道上行人,车队也比平日多了许多,成群结队,多是去赶庙会游灯会或者小商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