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派出所这边,陆战队被单独关在审讯室里。
自从和胡为匆匆见了一面之后,他就不知道后面的情况了。
起初,他被关在值班室里,后来 又被转移到了审讯室也就是会议室里。
胡为还在这里吗?要是不在的话,他去哪里了?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胡为一定会想方设法营救他的。
没错,胡为是他的好兄弟,而且自己这次是为了帮助他还钱才遭此厄运的,于情于理,他都不会袖手旁观的。他坚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会议室外的日影西斜,透过窗户照射进室内的日光不断向东移动。
打从上午不到10点钟就被从天而降的黑白无常从儿童乐园带到这里之后,直到现在,他滴米未进,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
这帮人还管不管我的死活?幸亏我没有低血糖、高血压之类的病,要不然今天早就被折磨得死在这里了。他愤然想着。
好饿,好饿,好饿……他脑海里不断复读着这句话。
窗外,已是日暮四合,黄昏已过。会议室墙上的钟表显示已经是晚上7点半了。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原来是保洁阿姨又来了。
“你瞧你干的好事。都这么大人了,居然还随地解决。害得我拖了这么多遍,还是有这么大的味儿!”保洁阿姨一边抱怨着,一边用拖布使劲拖着,那架势,恨不能把地板拖得掉一层皮。
“厕所我倒……是想去啊,可把我锁在这该死的椅子上,我也去……去不去了啊!”
“啪!”保洁阿姨掏出来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子,立在地板上,“要是实在不行,下次就用这个!”
“那我也得腾出手来啊!你看我这手,动都动不了,怎么用啊?”
这时,丝袜警官刚好从会议室门外的走廊经过。
“喂?喂!”陆战队赶紧呼喊。
“怎么了?”丝袜警官停下脚步,她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耳畔发际的那根粉色的发针,发针上有两个心形的图案。
“我都已经10个小时不……吃不喝了,你们这……是想饿死我吗?”陆战队生气地喊着。
这帮人不把我当人,那我也不能逆来顺受,不能惯着他们!他想。
“我去请示一下苟所长。”她一扭一扭地走了。
“咕咕”,陆战队感觉自己肚子又开始叫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苟警官叼着女士香烟,和丝袜警官一前一后走过来。
“怎么着?饿了啊?”苟警官对陆战队的肚子似乎终于产生了一点关注。
“当然了!”陆战队觉得这个姓苟的真是多此一问,都10个小时没吃饭了,谁能不饿?
“给她煮一包泡面。”他对丝袜警官说。
“再加一个蛋。”陆战队不客气地补充。
一包哪里够?我要吃两包。陆战队心想,可终究没说出口。
须臾,丝袜警官用一个不锈钢的快餐杯,双手端着一杯泡方便面走了过来,面里居然还加了个半生不熟的荷包蛋。
“怎么样?待遇不错吧?”苟警官嘿嘿笑着说,露出一口黄牙。
待遇不错?不错个屁!陆战队暗想。
“我这怎么……吃啊?”他晃了晃两只被紧紧卡在铁环里的手。
“给他松开一只手。”苟警官发话了。
丝袜警官上前去,想松开陆战队右手那只铁环,可她毕竟娇弱无力,弄了半天,弄不开。
于是,她站起来跑了,屁股一扭一扭的。
片刻后,丝袜警官带着黑、白二无常来了。
这两个大老爷们真是恩爱,总是出双入对,如影随形。陆战队想着。
黑无常动作麻利地帮他解开了右手的铁环。
“筷子呢?”他冲苟警官说,那不客气的口气,好像是一个进入饭店的食客在问服务员。
“你去我办公室的柜子里找找。”苟警官冲丝袜警官说。
好像只有丝袜警官才能出入他的办公室。
她屁股一扭一扭地去了。
找了好半天,她手里拿了两根一次性筷子来了。
这时,方便面已经有些坨了。
不过,饥肠辘辘的陆战队哪儿顾得上这些?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苟警官饶有兴趣的站在一旁,一面抽着女士香烟,一面看着饥不择食的陆战队。
他如风卷残云地把那杯方便面吃完了,“没吃饱。再来一碗。”他用唯一能动的一只手袖子擦了擦嘴,举起快餐杯,冲姓苟的说。(看来他还真把这里当饭店了------编者注)
“就这吧!有的吃就不错了!”苟警官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下班回家去了。
夜幕降临,丝袜警官和吊臂男双双来到了会议室。
“喂?我今晚在……在哪里睡?难道就在这……这‘老虎凳’里睡吗?”
“要不然呢?”吊臂男坐在会议桌旁边,拿出一个靠枕,放在桌子上,“哼!你把我们都连累了。要不是你,我们俩今晚就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你们俩?好好休息?陆战队在反复琢磨这句话的含义。
“因为有你在,所以按照规定,得彻夜有至少两个人守着你,防止发生意外。所以,我们俩也只好耗这里了。”丝袜警官也很不满。
那你们俩想睡哪里?陆战队在心里默默地问。
“我裤子还湿……湿着呢。能不能给我换……换条裤子?”陆战队抖了抖两个湿漉漉的裤管。
“没有!”吊臂男毫不客气地说,“上哪儿给你换裤子去?我们俩还不得不守着你这裤子的冲天气味呢。”
丝袜警官有些害羞地笑了。
“我腿粗,这……这‘老虎凳’椅子的腿,把我的腿禁锢地始终只……只能保……持屈膝的姿……势,很难受,腿现在都已酸得没知……知觉了。太难受了!能不能把我的腿放……放开?”陆战队试图动弹动弹他的两条大象腿,可是动弹不得。
吊臂男和丝袜警官彼此鼻子几乎碰到鼻子地小声商量了几句后,“好吧,给你网开一面,不过,只能给你放开一条腿。”吊臂男说。
他走上前来,用那只未曾受伤的手给陆战队解开了箍住他左腿的那个铁环。
陆战队如蒙大赦,赶紧伸伸腿,活动活动那条已经僵硬的腿,膝关节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他俩在那里小声嘀咕着。很明显,苟所长下班离开后,他俩放松了很多。
夜深了,他俩趴在铺到会议桌上的靠枕上。
而陆战队,只能在“老虎凳”上坐着睡。(估计这一夜注定够难熬的------编者注)
“你冷不?”吊臂男轻声询问,一边说着,眼神里满是关切。
“有点。”丝袜警官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
吊臂男二话不说,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披在丝袜警官那纤细的肩头。
她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吊臂男的外套,并伸手用那外套裹了裹身子。
“你累了一天了,我帮你揉一揉蹆吧?”吊臂男紧接着问道,语气里满是舔狗式的温柔与体贴,仿佛两人之间有着某种默契。
女警官轻轻点了点头。
吊臂男用那只仅存的手按摩起来。
“力道行不?”吊臂男低声问道。
“再大点儿劲儿。”丝袜警官趴在靠枕上,微微眯着眼睛,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好像沉浸在这惬意的享受之中。
陆战队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五味杂陈。
“就只……只剩下一只手了,还这……这么不老实。”陆战队冷眼旁观,咕哝着。
丝袜警官似乎察觉到了陆战队的目光,微微睁开眼睛,斜了一眼陆战队。
她的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中闪过一丝羞赧。但她并没有让吊臂男停下动作,反而将头埋得更深,似乎已完全沉浸在吊臂男的推拿之中,仿佛在刻意忽略陆战队的存在。
吊臂男似乎也注意到了陆战队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专注地揉着,好像在宣示着只有自己才能对丝袜警官进行“特殊“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