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上扬,像是在回忆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微笑着道:“那时,突然很想认识你。”
后来的事林汐也都知道了,他每天伪装成普通网友陪自己聊天。陪伴自己度过了毕业时最迷茫的阶段。那时候她满是初入社会的困惑和彷徨,却因为小松鼠的热心安慰才不至于过度焦虑。
林汐此刻才明白,难怪他上线的时间总是不稳定,而且有一个细节是她此刻才发现的。好像每一次都是软件提示李子深上线了,几分钟后小松鼠也上线了。有时,李子深上线还反反复复的,因为追星app一直反复提醒。
原来这一切在冥冥之中是有联系的,只是当时她满心以为这只是一个和她同样深爱李子深的狂热女粉丝。没想到小松鼠是男的,更没想到就是本尊。难怪之后她有意无意地暗示小松鼠可以帮她实现见偶像的梦想,她却总是一副平常心的样子。
在没遇到李子深之前,小松鼠经常陪她聊天。自从做了李子深的小助理,起初他们还能偶尔聊聊天,后来林汐的工作越来越忙,两人的联系也就渐渐少了。她曾经一度以为失去了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却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小松鼠换了一种方式陪伴她。
原来小松鼠一直都在!
林汐脑子里又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她第一次去见李子深,忽然恍然大悟:“难怪你给我的航班信息这么准确,这根本就是你自己的行程,还能有谁比你更清楚!”
冷不丁被她提起这件久远的事情,他竟差点忘了。那时他俩刚认识,阴差阳错被林汐误以为自己也是李子深的粉丝。无奈他只能将计就计,后来才发现这女孩虽然追星,却追的极文明。
再后来的聊天里,他知道这女孩虽然粉了自己很多年,却从来没见过自己。她甚至对黄牛,和渠道买信息等行为都一概不知。真正的做到了不打扰他,只安安静静地喜欢他。他一心血来潮便透露了自己的行程,为的就是圆她一次梦想。
林汐道:“那你猜我,有没有去。”
李子深笑得微妙,却不语。
以为他猜不出来,林汐沾沾自喜道:“我去了,但你应该没看到我……”现场那么多人,他又怎么会注意到自己呢,想到这里她竟然忍不住有些失落。
李子深却道:“那……那个声音穿透力击败所有人传到我耳边的人是谁呢?”
林汐微微一愣。
只见李子深微笑着又说:“我已经故意走得很慢了,你也不跑过来。”
“都怪那个瓶子它……”林汐着急了,怎么是自己不跑呢,那种情况下她的脚陷在矿泉水瓶里,拔都拔不出来。等一下,她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他的关键词。故意走得很慢了?!
“你……真的注意到我了?”
李子深点点头:“恩,还记得有一次你问我这么多年来有没有让我印象最深刻的粉丝吗?”
林汐记得她是问过这个问题,只是后来被其他事情打岔了就没有听到他回答。
李子深一丝笑意毫不掩饰地挂在嘴角,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叹道:“就是你呀,如果你排第二,就没有人敢排第一了。”
林汐又囧了,怎么好像之前每次碰到他的时候,都会发生特别囧的事情。可他却毫不在意,但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无奈:“我当时的样子是不是特别好笑。”
李子深强忍住笑意:“有……一点点,可爱!”
他还记得当时他坐在车上,看着后视镜里林汐摇摇晃晃单脚拔瓶子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当时小志还奇怪地问他笑什么,他不自觉地又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汐深深地叹了口气,原本寄希望于不认识他时,至少要留给他一个好印象。如今听他说了这么多,越听越绝望。听的她简直心碎,忍不住想把脸埋起来。
“林汐。”李子深轻轻唤了一声。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接下来必定要说一些很认真的话,也是她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了。
“你现在知道了,我并不是一时冲动。在你还不明白我心意的时候,我其实早已经把我们的未来想了无数遍。”
每个女孩子听到这种话,都很难不感动。林汐自然也是,她抬头看着他,眼里含着泪光。强忍着,才不至于掉下来。
李子深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之前不说,是不确定你心中想法。后来说了,是因为害怕失去你。今天我还想再问问你,跟我在一起会很辛苦,你,愿不愿意。”
林汐的嘴唇止不住颤抖,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她身子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
只这小小动作,李子深眼神忽地黯然。对他来说,不用语言上的拒绝,这已足够表现她的态度了。好像是一瞬间,他就颓然了,像泄了气的气球,人生都没有了意义,往后人生随风逐流罢了。
李子深垂下头:“我懂……。”了。了字还没出口,林汐整个人扑了上来,心疼地把他圈在怀里。
李子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林汐,你这样我会当真的。”
林汐圈着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肆无忌惮地道:“那就当真吧。”
李子深听到她的话,身形一僵,忽而又灿烂起来。可马上又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她刚刚是同意了吧!这时林汐的声音在他脑后悠悠响起:“哥哥,给了承诺是要对我负责到底的。”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眼角似乎有一滴温热的液体划过,好像雨过天晴,好像冬去春来,好像鸟儿枝头欢快吟唱。他不知道此刻复杂的心情该如何描述,只知道好像生命里的花都开了似的幸福快乐。
他坐直身子,凝望着她的脸,用双手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脸。以前不敢认真看她,从今往后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她了。他的手指抚过她的眼睛,终于不用再怕这双眼睛里是别人的影子了。他的手指抚过她的鼻子,忍不住轻轻用手点了点,以后她就是属于自己的了。他的手指最后落在她的嘴唇上,这软绵绵的,让人忍不住……
都说相由心生,像林汐这样心思单纯又简简单单的姑娘,眼神都十分清明。李子深小心翼翼凑近,周围极其安静,静的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林汐不自觉的闭上眼睛,凭着彼此的呼吸声感觉到他越来越靠近的脸,心中几分紧张几分期待。
忽然她身体抽搐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微微一倒,额头恰好抵在李子深额前。她似乎疼地皱了皱眉,一只手捂着腹部,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