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陆宴合看着自己的行李整齐地摆放在这个没有她的房间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他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带着几分落寞。
这就是桃桃所说的奖品。
分房睡!
蜜月的第一天他原本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与心爱的人共度温馨的夜晚,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陆宴合无奈地躺在没有她的床上,修长的双腿无论怎样摆放似乎都感觉不太舒服,就连平时熟悉的睡姿此刻也变得别扭起来。
没有结婚以前他也是独自一人入睡的,但今晚不知为何,他竟然完全失去了独自入眠的能力。
没有了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而难熬,思念如同潮水一般不断涌上心头。
今夜的他真是无比讨厌这总统套房,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个房间呢?”
陆宴合烦躁地想到刚刚桃桃说如果住的不是总统套房,就要让他睡地板了。
相比之下,他还宁愿睡地板呢,至少还可以看着她。
想到这里,他心里更不好受了。
正当陆宴合的思绪四处纷飞之时,突然听到门锁传来轻微的转动声。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房门缓缓打开,一道倩影如灵动的兔子一般飞奔向床边,并毫不犹豫地扑进了他的怀中。
陆宴合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那个娇俏可爱的人儿已然像树袋熊一样紧紧地趴在了他的身上。
夜灯透过水晶洒在床上,照亮了贺伊桃那张精致的脸庞。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活脱脱就像一只聪明机灵的小狐狸。
“陆宴合,奖品就是今天晚上赏你一次!”
桃桃娇嗔得意只是又带着点害羞地说道。
陆宴合不禁心想:
这算不算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不对!
先抑后扬?
也不对!
……
但自己是真的很开心,一次够了,他接受这个奖赏!
陆宴合修长有力的手提起她纤细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身上,面对着自己,嗓音低哑缱绻道:
“好,一次!那桃桃绝对不能像这几天那样半途喊累或者说不做了。”
他的话几分迷离炙热,他俊美非凡的面上染上情欲,愈发摄人心魄。
贺伊桃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陆宴合,这都新婚几天了,她心中还是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实在无法将平日里那个淡漠冰冷、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形象与在床上奔放、甚至可以说是孟浪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不对,新婚夜她收到的那本他隐藏的日记里就写满了他的欲望不是吗?
一想到曾经,她还跟红姐一起大肆吐槽过陆宴合,那时她说陆宴合就像一块用玉石雕刻而成的人,冷冰冰的;甚至还调侃过他如同一块的木头般无趣。
可是现在……
贺伊桃还在想着,偏偏那火热的吻已经落下,她的唇舌甚至是呼吸已经被他悉数掠夺,那吻霸道又炙热……
“桃桃,可以去书房吗?”
男人沉哑的嗓音响起。
贺伊桃微怔,白皙的脸早已是被染的泛粉,她垂眸,表示了默许。
他一把将她抱起,她紧紧贴在他结实的肌肉上,他炙热的体温透着衣物传到她的侧脸,一并带着的还有那令人安心的檀香……
后来……偌大的书房一地凌乱的衣物,还有那久久不歇喘息声伴随着低吟
再后来的浴室,大床上……
她都忘记了……
她只记得极致的缠绵,她已经累的睁不开眼睛,迷糊中他抱她去清洗,和她说了句什么话,她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清晨男人点开按钮,打开窗帘,他撑着头,慵懒肆意地望着还在熟睡的她。
阳光透着纱打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如那上好的瓷器,那肌肤上的星星点点红痕,更是像红梅花瓣飘落白雪之上。
“桃桃,该起床了。”
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那娇柔绵软的声音轻轻地应了一声,仿佛微风拂过花瓣般轻柔。
随后,她微微扭动了一下那颗如天鹅绒般柔软的头颅,然后便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一样,继续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怎么也不肯起床。
此刻的她,全然不顾不得今天原本计划和行程,她实在是太过疲惫了,累得连抬一抬手都不愿。
此时此刻,她觉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能够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她算是知道陆宴合为何会如此爽快地答应她所提出的一次了,此时暗暗下定决心:今晚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再与他同睡一张床了!
就这样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贺伊桃和陆宴合的蜜月之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他们依然逗留在法国。
陆宴合始终认为,旅行本就应该是这般悠闲自在、慢条斯理的节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领略到旅途中的美好风景和别样风情。
贺伊桃表示陆宴合的别样风情绝对有其他意思……扭头又再赖一会儿床。
这一个多月以来的A国,除了陆家在热热闹闹地准备婚礼,还有就是明颜熹正在全力做两件事。
其一是深入调查桃桃曾经遭受多人侵犯的事件真相,他在找当初主导这场恶行的幕后黑手。
只可惜,所有的线索似乎都被人精心隐藏起来,以至于他至今仍然一无所获。
毕竟,傅亦寒既然有意将这些痕迹抹去,又怎会轻易让人查得到呢?
并且除了傅亦寒还有人不愿意让他现在查到。
其二也就是对付张德林,因为这第一件事无头绪,明衍熹就将所有的力气都放在对付这确认的仇人上。
明衍熹先是放出了张德林同性恋并且侵害未成年人的新闻,但张家掌握的媒体很快就压制下去了,反之策动媒体攻击明衍熹未婚生女,代孕等话题……
媒体每天看着两方斗法,好不热闹。
连远在法国度假的贺伊桃,也时常能够从当地的新闻报刊上看到有关此事的连篇累牍的报道。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你来我往激烈交锋之际,谁能想到傅亦寒的突然加入竟然会成为这场战局扭转乾坤的关键一招!
一瞬间,张德林就被毫不留情地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家所犯下的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买卖官职、收受巨额贿赂这些已经足够让人震惊和愤怒,然而更令人发指的是,张德林居然对未成年人实施性虐待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
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严重触犯红线的重罪,而每一项罪名,傅亦寒都精心准备好了确凿无疑的证据。
就为了这致命一击。
那么,这些证据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筹备的呢?
他很早之前他就有所计划,原本是预备给明衍熹第二次大选的时候用的。
但张德林敢动桃桃,那他就早点送他下地狱。
明衍熹之所以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对张家动手,是因为要顾虑到世家之间的势力平衡问题,此时完全是不计代价为女报仇。
但对于傅亦寒来说,对付张德林和张家完全不用担忧。
毕竟,他不在其位,也就没那么多顾虑。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替贺伊桃报那时候的仇罢了。
此时,在月起别墅里,贺月月冷眼看着张家迅速失势,明衍熹的民意支持率也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急速下滑。
她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纤细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几根红绳以及几封泛黄书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沙发对面的人却十分不淡定,甚至带着愠怒对贺月月吼道:
“明衍熹明明是张王牌,是用来对付傅亦寒的,你竟然傻乎乎地就用来对付了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