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的距离,萧成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烧了起来,心跳似停了二拍,而后如擂鼓般快速震动。
他呼吸急促的盯着那娇艳似火唇,用力托住她的后脑,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林婉言的脑子一时失去了所有感观,愣愣的任他亲吻。
好一会儿,林婉言才反应过来,身子往后仰着,伸手去推他,红得快要滴出血的脸庞往一边撇去,萧成渊的唇落在了她那白皙如瓷的滑嫩脖颈上。
林婉言急声道:“你都快成婚了,实不该如此孟浪。”
萧成渊的头靠在她的脖颈处,大口大口的做着深呼吸,拼命压制住那如汹涌波涛般肆掠翻滚的欲望。
双眼猩红的抬头看她,手还搂着她的脖子,两人依然挨得很近,呼吸重重的喷洒在她的脸上,满是阳刚的气息。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你要成婚了不该对她负责吗?”林婉言慌乱的心稍稍平息,压着怒气,“你这与那肆意妄为的登徒子又有甚区别?”
萧成渊眼神疑惑,与她拉开些距离,直直的望着她,忽然像是开窍了般,不羁的挑高了尾音,“醋了?”
林婉言将薄被往身上搂了搂,深皱着眉不看他,“我又和你不熟,醋什么醋?”
萧成渊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表情,故意逗她,“不熟吗?我以为我们都睡过几次了,已经很熟了。”
“如果还不熟,那就经常见面,是不是我这段时间来得少,让你都快忘了我?”
说着又自说自话,“那我以后每晚都睡你这可好?”
他原本只是句玩笑话,可林婉言听后脸色煞白,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公子莫不是以为我是那胡乱随意之人?”
“你是看现在我的婚事还没着落,便任意欺凌于我?”
“京兆府两次送银子过来,是公子所为吧?”
“还有小河村公子的相救,我心存感激,可我也救过公子两次,加上最后赠你的药丸,我不欠你的,我们算是扯平了,求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不在乎名声,可我也不是你们这些世家公子的玩物,所以请你尊重我一些,我们真的不熟,请你以后永远消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林婉言语气冷沉,一口气说了许多,可说完后却不敢看男人的眼睛,只低着头不敢显露半分不舍。
萧成渊脸上的笑敛了个干净,从床上直起了身,声音泛着冷,“你说什么?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林婉言心底猛然一空,感觉某种东西在飞快的往外流,抓都抓不住。
她身下的手指揪紧了薄被,忍着不去看他。
萧成渊原本半跪在床边的长腿猛地一绷,利落地站直身子,帐帘仿若被风扯动,跟着落下。
刹那间,两人隔在纱帘两侧,一方在帐内光影交错,一方在帐外身形孤峭,那薄纱轻透如雾,却似将两人的世界生生劈开,远得如同隔着千山万水,相望难相亲。
男人又往后退了两步。
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指节泛白,青筋暴起,似要将所有的愤懑与失落都捏碎在掌心。
他喉结滚动,重重地点了点头,“本以为……”
他刚一开口,后半句话像是被冷风噎住,在齿间艰难地磨了许久才又低低地溢出,“本以为你对我的心与我一样,原来我们一起经历这么多,还是不熟?”
屋内未点烛火,唯有天际银月倾洒清辉,洒落在床前那道修长身影上,像是打在他身上的光束。
”行......”
俄而,有风卷过,垂下的帐帘飘然翻飞,“啪嗒”一声,窗棂关合。
屋内原本缠杂的粗重呼吸声,消逝于夜色中。
也带走了那束银白色的光,黑得可怕。
林婉言拥着薄被呆坐在床上半宿,直到天光泛白听到院外一道惊声尖叫,她才缓缓醒过神来。
*
萧成渊回到王府后,是从未有过的冷沉,于四水看到他那脸色,静得如同他的影子,平时的话痨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汇报了一下礼部来了人,问他婚礼的一些流程。
萧成渊才在胸口重重的拍了两下,以此来纾解心中那烦闷的郁结之气,去了放他母后嫁妆的库房。
他安慰自己,大概是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才会说出那般不中听的话,等以后她知道了,她便也会欢喜。
他又想,她与家中关系不好,林永川又是那么一个烂人,他得多选些好东西给她陪嫁压箱。
他萧成渊的正妃,定不能被任何人看轻了去。
直到天明时分,才换了朝服去上朝。
今日早朝,承德帝便下旨任命原刑部侍郎孙立丛,也就是孙文君的父亲为正二品刑部尚书。
萧成渊和他一起回到刑部。
正好碰到守在林府的暗卫过来汇报,说林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
林家。
香儿怀里抱着妹妹冰冷的身体嚎啕大哭。
满月在一旁陪着,看着翠儿那在水里泡了一晚上,已有些发胀的尸身难过得暗暗垂泪。
今早,天刚蒙蒙亮,早起的下人,自荷花池边经过,看到荷花池的水面上似漂浮着什么。
打捞上来一看,才确定是绿香阁的香儿和翠儿姐妹。
顿时惊声尖叫起来。
流星这才想起昨晚上林江雪出门子,许家来人的时候,听说有赏钱,这两小丫头就跑出去凑热闹。
平时,她们晚上也会去其他院子找相熟的姐妹串门子,走动走动。
流星她们没太留意,她们姐妹又是独自住一间屋,晚上没回来,也无人发现。
好在香儿当时在水里是仰面朝上,救上来的时候还有气,只是翠儿......
“林婉言,你没疯吧,为了个下人,你要报官?”
林永川眼神阴郁的看着这个女儿,如果不是现下她已婚配靖王。
他都想将她逐出林家,让她滚回清平镇去。
“报官。”林婉言的背脊挺得笔直,脸色阴沉得仿佛万年冰川,足可以将人冻成冰渣。“父亲耳朵没问题吧,推人入水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