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兄,听闻花满楼的花魁秋瑾,貌若天仙,才艺双绝,不如你我前去见识一番?”张天昊话语未落,便迫不及待地吩咐小厮备好马车,只让浅浅跟随,一行三人朝着皇城第一青楼——花满楼而去。
刚踏入花满楼,老鸨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她瞧着眼前这两位十六七岁的少年,皆是锦衣华服,气质不凡,料定是出手阔绰的贵客,脸上那厚厚的脂粉都快被笑容挤落了,活像一朵盛开得过了头的菊花,“呦,两位爷里边请!可有相熟的姑娘?不知二位想要什么样的姑娘伺候呀?”话音刚落,便连忙招呼来十几位莺莺燕燕,一时间,脂粉香气弥漫,五颜六色的裙衫晃得人眼花缭乱。
张天昊和御寒皆是首次涉足这烟花之地。张天昊此举,不过是为了顺应新帝的意思,佯装纨绔,消磨时光;而御寒自幼在深山修炼,正值青春年少,好奇心远远盖过了寻欢作乐的心思。
“咳咳咳。”浅浅费力地从人堆里挤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在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悄悄塞到老鸨手里,“我们公子要点秋瑾姑娘。”心中暗自无奈地想着:“大姑娘逛青楼,我大概也算头一个了。”
“哟,公子好眼光呐!正巧秋瑾姑娘这会儿还没接客呢,两位公子请随我来。”老鸨眉开眼笑,将银子迅速收入囊中,在前头引路。
浅浅也想跟着一同进去,却被老鸨伸手拦住,“这位小哥,两位公子有秋瑾姑娘伺候,您就在楼下吃酒消遣吧。”浅浅只好尴尬地留下,心里暗自可惜,没法见识一下这花魁究竟长得何等倾国倾城。
浅浅百无聊赖地在楼下坐着,忽然,一伙人吵吵嚷嚷、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五短身材的胖子,身着墨绿织锦外袍,头巾上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腰间还挂着一块温润的和田美玉,手中摇着一把折扇,下巴高高扬起,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胖子左侧是一位蓝衫男子,身材瘦高,面色发黄,一对三角眼滴溜溜乱转,透着一股猥琐劲儿;右侧的男子身材修长,穿着一件大红外衫,腰间佩戴着一块青丝南玉,细眉细目,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头发并未束起,额前垂下两绺发丝,整个人看起来风流不羁。
为首的矮胖子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大喊:“老鸨,快把秋瑾给我叫来!今日我做东,要让金兄好好快活快活!”
“这……这……王公子,李公子,实在不巧,秋瑾姑娘房里正有客人呢。要不,我给几位爷多叫几位漂亮姑娘来?秋菊、红梅、腊月,都快来陪几位爷!”老鸨满脸赔笑,赶忙又招呼来二十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将三人团团围住。
“去!给爷滚一边儿去!”矮胖子一脚踢倒了离他最近的姑娘,指着老鸨破口大骂,“你个没眼色的老东西!没看见大爷我今天有贵客吗?竟敢拿这些庸脂俗粉来糊弄我,是不是找砸呢?今儿个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扫爷的兴!”说罢,便带头气势汹汹地冲上楼去,挨个踹开房门,嘴里骂骂咧咧地寻找秋瑾。
浅浅见状,急忙跟在人群后面往上挤,想要给公子通风报信。可一路上,包房里的景象让她面红耳赤,有的男女衣衫半裸地搂抱在一起,有的甚至赤身裸体纠缠着,浓重的喘息声和糜烂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让她又羞又恼,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找到御寒,狠狠给他几个耳光。
“哐当”一声,最里面的房间门被踹开,矮胖子扯着嗓子喊道:“秋瑾,原来你躲在这儿呢!赶紧过来伺候大爷!”
浅浅从人群的缝隙中瞧见,御寒和天昊正坐在桌边喝酒吃菜,秋瑾则抱着琵琶,远远地在一旁弹唱。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搅了小爷的雅兴?”张天昊见状,顿时怒目圆睁,不由分说,照着矮胖子就是一脚。他可是将门虎子,十几年的武艺可不是白练的,这一脚力道十足。只听“砰”的一声,胖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正巧砸在躲闪不及的三角眼身上,两人重重地摔倒在角落里,胖子嘴角溢出鲜血,痛苦地呻吟着。
而那个细眉细眼的红衣男子,却像生怕沾到脏东西似的,摇着折扇,笑眯眯地躲在一旁,一声不吭。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人都死哪去了?还不快把两位大爷扶起来!”老鸨惊慌失措地尖叫着,场面一片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