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睡在床上,回想着白天的事情。
他看着忙碌的秦淮茹,心里并没有把偷鸡被发现这件事太当回事。秦淮茹只是简单说了两句,没有严厉的惩罚,这让棒梗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犯多大的错。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棒梗心中那股侥幸和无所谓的心态逐渐蔓延。有一天,他在院子里玩耍时,无意间和几个小伙伴聊起了这些天院子里的趣事。
说着说着,他竟开始吹嘘起自己偷鸡的过程,眉飞色舞地描述着自己是如何趁着没人注意打开鸡窝,又是如何迅速地弄死鸡,然后和妹妹们一起享受美味的。
然而,棒梗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些话像风一样在四合院中传开了。起初,只是几个小孩子在角落里窃窃私语,但很快,大人们也有所耳闻。
而且,随着棒梗的行为被传开,四合院的居民们也开始留意起自家的东西。结果,不少人发现自家一些小物件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虽然这些东西价值不高,可能只是一块手帕、一个小梳子之类的,但这种情况还是让大家心里有些发毛。每当找不到东西的时候,大家一开始只是以为自己随手放在哪里,然后忘记了,并没有太在意。
后院老太太像往常一样,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去上厕所。
老太太从厕所出来后,缓缓地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当她走到放馒头的地方时,原本放着馒头的位置空空如也。她那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满脸的难以置信。她伸出干枯的手在周围摸索了几下,似乎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那冰冷的现实告诉她,馒头确实不见了。
她愣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口中喃喃自语:“我的馒头呢?这是我好不容易买来的啊……” 眼里渐渐泛起泪花。那几个馒头对别人来说或许微不足道,但对她这个没有收入来源、靠着省吃俭用来维持生活的孤寡老人来说,那是几天的口粮啊。
老太太呆呆地站在放馒头的地方,眼神中先是震惊,随后逐渐被一种了然于心的神情所取代。她心里清楚得很,这是遭贼了呀。
她缓慢地挪动脚步,走进屋里查看。屋里的陈设依旧没变,几件衣物还在床头堆着,角落里的碗也还在原位,仅有的几个小物件都没有被动过的迹象。只有那放馒头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空荡荡。很明显,这小贼是冲着吃的来的。
在这四合院中,她本以为大家虽然日子都过得紧巴,但彼此之间还有一份情义。可如今,竟有人来偷她一个孤寡老人的食物。她蹒跚着走到门口,手扶着门框,望向院子里贾家。
老太太坐在自家屋里的凳子上,眉头紧皱。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身体也越来越差,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和精力去应对这些糟心事。
她知道,院里的一大爷在之前棒梗偷鸡的事情上袒护了那孩子。可如今,这事儿竟落到自己头上了。那几个馒头虽不值几个钱,但那是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
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把手伸进怀里,手指有些颤抖地摸索着,终于拿出了一块手帕。
手帕洗得有些发白,边角处还有些磨损,但看得出被老太太精心保管着。她缓缓地打开手帕,里面露出了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一张肉票在其中显得格外显眼。她盯着肉票看了许久。
犹豫再三,老太太还是咬了咬牙,伸出干枯的手,小心翼翼地拿起肉票。
然后,她缓缓站起身来,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向门外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但她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做某件事。
沿着熟悉的胡同缓缓前行。一路上,老太太走走停停。
终于,她来到了卖猪头肉的店子前。那店子不大,弥漫着阵阵肉香,门口已经围了几个顾客。老太太费力地挤到前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玻璃橱柜里油亮的猪头肉,咽了咽口水。
她微微颤抖地抬起手,从怀里拿出那张肉票和几张皱巴巴的钱,递向卖猪头肉的,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我要买。”
老太太拎着刚买的猪头肉,脚步略显急促地朝着供销社走去。她那瘦弱的身影在街道上有些摇晃,可眼神中透着一种旁人难以察觉的决然。
进了供销社的门。老太太走到柜台前,把猪头肉放在一旁,对售货员说道:“同志,我要买几包耗子药。” 售货员看了看她,问道:“大娘,您家里耗子很严重吗?” 老太太皱着眉头,满脸愁苦地说:“严重啊,最近闹耗子闹得厉害,晚上那动静大得我都快睡不着觉了,真是折磨人呐。”
售货员有些担忧地说:“大娘,耗子药可得放好了,这东西有毒,别伤着人。” 老太太微微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就给我拿效果好的那种,我得把这些耗子都给收拾了,不能再让它们折腾我这个老婆子了。” 售货员听了,转身从货架上拿下几包耗子药,递给老太太,并再次叮嘱她要注意安全。
老太太接过耗子药,紧紧地攥在手里,付了钱后便离开了药店,那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缓缓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不寻常的光芒,每一步都迈得缓慢而沉重,手中紧紧攥着装有耗子药和猪头肉的袋子。
刚进院子,她便装作不经意地四处张望,很快就看到了在院子里玩耍的棒梗。棒梗正和几个小伙伴嬉闹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老太太异样的目光。
老太太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然后故意朝着棒梗所在的方向走去。
当走到棒梗身边不远处时,她停下脚步,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地从袋子里拿出那个装有猪头肉的油纸包。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展示一样,眼睛却始终盯着棒梗,观察着他的反应。
油纸包在阳光下泛着油光,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那香味很快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她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这可好久没吃这猪头肉了。” 那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满足又有些感慨的意味。
说着,她用一种看似不经意却又带着深意的目光扫了一眼棒梗,然后缓缓转身,朝着自己那间房子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还在小声嘀咕着,像是在和自己说话,又像是在向周围的人宣告着什么,那猪头肉油纸包在她手中,就像是一个无声的诱惑。